朝堂上光线充足,照射着每一个跪在大殿中的人,兰若看的清清楚楚。
贞元穿着一身看上去不怎么合体的朝服,深紫色的颜色,让看惯了他穿白色的人眼前一暗,也许亡国之君的日子不好过吧,贞元原本和煦的气质被遮掩住了,人也委顿了,无精打采的,完全不像炎烈在做人质的时候那种桀骜气质和卧薪尝胆的心胸,曾经的谪仙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兰若犀利的眼神看下来,贞元明明在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但是不敢看回去,没有那个底气,在兰若下轿的那一刻,他真的是大吃一惊,以为见到鬼了,这个女子虽然几次死里逃生,但是他绝不相信在三般朝典下还可以生还,大苏绝对是他信任的人,不会欺骗他,而且和大苏一起去赐死兰若的几个太监都异口同声的说柳贵人却是死了,不可能大家一起说谎,所以这个女子大概只是巧合的相似吧,只有这个解释。
但是,当想到柳贵人的时候,贞元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眼前有点眩晕,总是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然后就是这个女子一点一点的露出真面目,让他越来越失望。
接着兰若的目光看向张嫣然,这女子依然珠圆玉润的,生过孩子的身材还是那么窈窕,现在孩子应该还没有满月吧,按说她正是坐月子的时候,但是居然也来参拜皇后了,可见做亡国之君的皇后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张嫣然穿着和贞元一样深紫色的袍子,不过她倒是比贞元看上去精神,在看到兰若的那一刹那,张嫣然险些晕倒,是贞元扶了她一把,不然肯定人前出丑,但到底女人了解女人,张嫣然开始也觉得人有相似,但是一个女人一些小动作是不会改变的,相似的只是外貌,只是那天她也听到大苏汇报说柳如意已经死了,所以面对这个皇后,只能日后有机会再研究了。
而楚天阔则一直像是在云里雾里一样,虽然没有殿前失礼,但是心里恍惚,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兰若不动声色,册封皇后的典礼过后,兰若回到菊香阁,短短的一个册封时间,宫人们已经把菊香阁又布置的更加富丽堂皇,兰若明白,这就是权力,皇后的权利,所以宫人们才追捧。
夜,沐浴后。
兰若一身水红色纱衣的睡衣,长长的乌亮的头发垂在身后,炎烈兴冲冲的来到菊香阁。
炎烈已经换过了衣服,一身黑色的短打,满头大汗。
册封典礼后就没有看到炎烈,兰若以为他在处理朝政,但是事实上没有,炎烈一离开大殿就换了衣服,带着几个亲兵,微服出城去了。
兰若见炎烈手里拿着几条很大的新鲜的鱼,不由得好奇:“哪里弄来的活鱼?”
炎烈兴奋的对兰若说:“早就听说城外那条河的鱼最好吃,早就想去自己捉了,但是没时间,今天我们大婚,我特意捉来做我们大婚的晚宴。”
看着炎烈一脸的汗水和风尘,兰若心里微微一动,但是随即又恢复正常,装作一脸感激的样子,用衣袖给炎烈擦额头上的汗水,炎烈像个孩子一样,很单纯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经晶亮的看着兰若:“可是,这鱼太难捉了,一直弄到这么晚,只要做夜宵了。”说着叫人去御膳房将鱼做鱼汤。
兰若转过身,亲自去倒茶,但是在背对着炎烈的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洒进了茶水里,无色无味,迅速溶解。
“皇上,喝杯茶,这一下午肯定渴坏了。”兰若巧笑倩兮。
炎烈笑着接过茶杯,饮尽茶水,没有任何察觉。
一盏茶的功夫后,御膳房送来了鲜美的鱼汤,放在两只翡翠的小碗内,兰若尝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无比,人间无双。
喝过鱼汤后,炎烈去沐浴,兰若跟进了浴室。
为炎烈脱去衣服,而炎烈看着自己面前纱衣透明的美人儿,心猿意马,手不由自主的在兰若身上游走。
而兰若一个微笑:“乖乖的待着,人家帮你脱衣服呢。”
炎烈却笑:“帮我脱衣服做什么?”
兰若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沐浴呀,难道你还想做什么?”
炎烈只是吃吃的笑。
兰若明白那意思,微笑道:“现在乖乖的沐浴,等沐浴后在想你别的。”
是的,心急吃不了热汤圆,炎烈安分了一点,他也想舒舒服服的沐浴。
兰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身体,那次和贞元肌肤之亲的时候是被迫的,当时眼中一片空洞,像是在一个黑暗的深渊中,只记得贞元的气息围绕在颈间,下。身只有撕裂般的痛处,没有任何的快乐。
炎烈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古铜色的肌肤,臂上肌肉结实,八块腹肌,按照现代人的看法,绝对是个好看的完美的男人。
其实兰若心里也发慌,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身体,还要装出害羞的样子。
炎烈看着兰若面颊上的酡红,“现在被你吃豆腐了,等一会让我也为你宽衣解带。”
“讨厌。”兰若拿着炎烈的衣服,转过身,刻意不让自己看到他身上最重要的部分,不想看,因为不爱。
浴桶中的水冒着热气,炎烈坐进木桶中,兰若用一方浴巾为炎烈擦背。
偶尔兰若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炎烈背部的肌肤,弹性十足的肌肤,年轻的肌肤,一个男子热情的肌肤。
炎烈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
在炎烈看不到兰若表情的时候,兰若的表情是厌倦的,但是声音还是那般温柔,与表情形成极大的反差:“舒服吗?”兰若轻轻为他捶着肩膀,好解除疲劳。
炎烈双手从水中伸出来,仰着头往身后伸展臂膀,正好搂住了兰若。
当炎烈的目光接触到兰若的时候,兰若的面上是桃花般灿烂的微笑:“讨厌,弄湿了人家衣服了。”炎烈的手刚好揽在她的肩上,兰若轻轻推开了。
但是,炎烈却开始感到疲倦了,可能是太兴奋,也可能是好多天只处理国事没有运功过,出城一次劳累到了,炎烈打个哈欠。
当沐浴完后,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内一片大红,红床单,红色薄被,桌上照着红色套子,绣着哄牡丹,桌上是一对燃烧的热烈的红色鸳鸯蜡烛。
但是,炎烈是在困的睁不开眼了,一头就倒在床上睡去了。
兰若轻轻的笑着,碧眼人留下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物起到了作用,刚刚下在茶水中的药物,一个人饮下后,只有在用热水沐浴的时候才会无形之中发作,而当事人只会当做是劳累。
这一夜,平安无事,可是,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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