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萧轲闫站在了秦暖阳的身后,伸手拉住了那片绿叶,将绿叶拉在侧秦暖阳触手可及的地方,温柔的笑了笑:“别忘了,还有我在。”
“嗯,”秦暖阳伸手,抚上拿片绿叶,从来不知道绿叶有温度的她,此刻却清晰的感觉到了,由绿叶上散发的温暖。
“走吧。”萧轲闫将绿叶松开,任由它回到原来的位置,低声道:“它属于大自然,而你却属于我。”
“谁属于了,我属于我自己。”秦暖阳害羞的低下了头,红唇微嘟,转身挽着萧轲闫的手臂,离开了病房。
秦暖阳和萧轲闫很快便来到了医院的大门,而青影也早已等候多时,恭敬的打开了车门,看着秦暖阳和萧轲闫一前一后的进入车子,他才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进入了驾驶座,开着车,扬长而去。
而此刻,戚际闻的病房里,两父女都异常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戚梦媛低垂着头,两手放在腿上,紧张的交织在一起,想起那时秦暖阳对她说的话。
“其实你的父亲他很爱你哦,他一直一直都在默默的关心你,只要你细心的去观察,一定可以察觉的。”那时候,秦暖阳俏皮的眨了眨眼,让戚梦媛有些动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戚梦媛抬头望着戚际闻,张了张口,却开始犹豫了,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段时间,你在外面过得好吗?”戚际闻开口,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却不难发现他语气里的关心。
“嗯,还好。”戚梦媛点了点头,望着戚际闻,她这才发现,曾经健朗的父亲,此刻竟然如此的消瘦,心不由一痛,难以呼吸。
“这就好,咳咳。”戚际闻捂嘴轻咳了一声,望向了窗外,喃喃:“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商场,所以,在我死后,我会让戚氏归属萧氏,那个时候,我也会给你留下一笔钱,过一辈子应该可以了,咳咳。”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会死的。”戚梦媛眼泪哗哗的落下,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哭着嗓音吼道。
“梦媛,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终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我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值了,我也好去陪你的妈妈,这么多年了,她肯定很寂寞了吧。”戚际闻眼里闪烁着思念,这样的思念是戚梦媛以前从未发现的思念。
明明在记忆中的父亲,连母亲死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去,为什么此刻他的眼里却呈现着如此浓烈的思念?
“为什么?”戚梦媛看着戚际闻,眼里闪烁着不解:“你明明连母亲临终都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为什么此刻却又有如此思念的眼神?”
戚际闻望着天花板,对着戚梦媛挥了挥手,戚梦媛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走到了戚际闻的身旁,坐在了床沿。
戚际闻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戚梦媛的头,慈祥的笑了:“转眼之间,梦媛已经这么大了,等你有了男朋友,你就知道,其实并不是要在她的身旁,就说明爱她,即便身处异地,只要心里想着她,那么她就永远在自己的心里。你母亲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坚信,她还活着,活在我的心里。”
“可是,你明明有时间去看看她,哪怕一眼,为什么你没有。”戚梦媛泪眼婆娑的眼望着戚际闻,质问道。
“我去看过她,只是每一次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那时候你已经睡了。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母亲,不会去看她,因为她说她不想让我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她想要在我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的样子。但是,我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思念和担忧,才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的进入病房,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憔悴的容颜,我的心也在痛,却无能为力。”
戚梦媛一怔,眼泪哗哗的从眼眶划落,这么说,她一直都误会了,不是爸爸不爱妈妈,而是爸爸在遵循母亲的话。难怪临终时,妈妈会说出那样的话。
“妈妈,你不要死。”年幼时,戚梦媛的双臂紧紧的抱着那个被病魔摧残得消瘦的身影,她拼命的哭喊着。
女子抬起那只枯瘦的手,轻轻的摸着戚梦媛的脑袋,温柔的笑了起来:“梦媛,妈妈不会死,妈妈会永远的活在梦媛的心里,永远。”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来看你,他是不是不爱你了。”年幼的戚梦媛望着女子,抽了抽鼻子,伤心的
询问。
“不是,他一直都有来看我,只是梦媛没有看到而已。”女子温柔的笑了起来,摸着戚梦媛泪痕的脸颊,附身吻上了她的脸颊,喃喃:“梦媛,不要怪你爸爸,因为他懂我。”
这一刻,小时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倾巢而出,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她忽然附身,抱住了戚际闻,大哭了起来,如同小孩子一样。
记忆中,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戚际闻的面前哭过,即便再委屈,再如何的悲伤,她也会忍着,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嘤嘤哭泣。
戚际闻看着怀里失声哭泣的戚梦媛,他的眼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戚梦媛的背,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事情,如今说了出来,他的心也释然了。
“梦媛,别哭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说了出来,我的心也放松了许多,我也没有多少留恋了,只是不能看到梦媛成家立业了。”戚际闻拍了拍戚梦媛的肩膀,枯瘦如柴的手轻轻的将戚梦媛扶起,那双粗糙的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
“你在说什么呢,你一定可以看到我成家立业的。”戚梦媛起身,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
“嗯,一定可以看到的。”戚际闻笑了笑他的笑容里包含了很多的东西,是戚梦媛不懂的东西。
秦暖阳在萧轲闫的陪同下,来到了橘七七的那栋木质的小别墅,秦暖阳拿出了一把钥匙,这是橘七七那天和她玩了一天给她的,她想,也许用不上,却不想,这么快,这把钥匙就已经用上了。
打开了门,那种很久没有住人的霉臭铺面而来,萧轲闫微蹙了眉头,连忙抬手,将秦暖阳拉进的怀里,扫视了一眼屋内空荡荡的一片,回头看了一眼青影,青影立刻摇了摇头。
他早在一个小时前,便到这里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而且也让人守在了这个别墅外,并没有人进入过,所以这别墅里,应该算是安全的。
“暖儿,我和你一起进去吧。”萧轲闫开口,看着怀里的秦暖阳,眼含担忧。即便知道里面并没有危险,但是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不用了,我一个人上去就好。”秦暖阳摇了摇头,轻轻的推开了萧轲闫,眼里有些祈求。
“好,不过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受伤了。”萧轲闫也没有执意跟随,而是松开了秦暖阳,担忧的叮嘱了一句。
“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秦暖阳点了点头,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给闫添乱了。
秦暖阳转身,踏进了别墅,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空荡荡的一片,却让她第一次感觉了冷清。
一步一步的朝着楼梯口走去,她抬脚,踏上了楼梯,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但是她却没有害怕,仿佛在她的身旁,就如同那一次一样,橘七七用她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牵着她进入了房间。
萧轲闫站在门口,看着秦暖阳渐渐消失的身影,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动容,除了暖儿,任何人都不能激起他内心的起伏,然而这个橘七七,他却是第一次为她感到遗憾,第一次真心的感谢她。
若是没有她,也许暖儿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活得好好的。
秦暖阳推开了橘七七的房门,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她瑟缩了一下,心渐渐的冷却。
抬脚踏进了房间,一如那时候看到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变化的也只是在这个屋子里,多了一层灰尘。
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划落,她走到了梳妆台边,指尖轻轻的从梳妆台的每一个地方划过,想起那个时候,橘七七的问话,她不紧笑了出来
声音却含着哽咽:“怎么会害怕,你是我第一个闺蜜,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忽然,桌上一张铺满灰尘的笔记本引起了秦暖阳的注意,鬼使神差般,她伸手拿出了那本笔记本,抬手将灰尘轻轻的拍了,缓缓的打开了笔记本。
“记得那一天,为了任务,我不得不去找一个人隐藏身份的工作,而那天,我遇到了她。第一眼,我便被她清澈却又掩藏不住的冷静和狡黠所吸引,我很好奇,为什么她会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秦暖阳抽了抽鼻子,眼泪一滴一滴的划落,抬手擦了擦模糊的双眼,道:“七七。”就算秦暖阳再如何的抬手去擦拭眼里的泪水,泪水却像是洪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顺着脸颊划落在了笔记本上,沾湿了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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