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命题好,人生在世,当做有情人。”梁王妃率先响应道。
“可以,有点意思。”定国公夫人也点了点头。
“姐姐,题目是有了,可你别忘了,出题者要自己先赋诗一首,以作示范啊。”沈绾绾不信沈时鸢在短时间内,能够做出像样的诗句。
“你急什么?”沈时鸢讥讽道:“有时间狗叫,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一会儿要作何诗吧?”
话落,她扫过在场诸人道:“诸位,我想好了。”
“这么快?”石夫人诧异。
“小鸢儿,不着急,可以在仔细琢磨琢磨。”梁王妃依旧不放心道。
“镇南王妃,你确定好了?诗词需是原创,可不能引用前人之作。”定国公夫人似乎也从未见过有人作诗这般快过,忍不住提醒道。
“夫人,我确实准备好了,您且听听。”沈时鸢环顾在场众人,“大家也可以一起提提建议。”
话落,她轻声开口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是后人李清照的词,情势所迫,她也只能借花献佛。
一词出,万籁俱静。
良久,掌声陆续响起。
定国公夫人率先喝彩道:“好词,好词啊。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镇南王妃好诗才呀!”
若说,之前定国公夫人还有考验的念头,此刻则完全对沈时鸢钦佩了起来。
“小鸢儿,没想到你还有这才华,与你同为评审,云姨可自愧不如!”梁王妃拉着沈时鸢的手,打趣道。
“可惜镇南王妃是来当评审的,不然今年这才冠之名,应当给王妃才对。”孟挽清也由衷佩服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赞叹,心里再没了对沈时鸢的轻视。
当然,沈绾绾和汝阳郡主除外。
一个脸色铁青,一个眼含妒意。
面对称赞,沈时鸢一一回复,谦逊有礼,恃才不傲,更引得众人心生欢喜。
定国公夫人看向沈绾绾等四人道:“镇南王妃的题你们可听清楚了?给你们半炷香思考时间,半炷香后,从左到右,依次赋诗。”
转眼间,半炷香时间已过。
从左到右,沈绾绾是最后一个。
其余三人依次上前,全都交出了可圈可点的诗作。
轮到了沈绾绾,她一时僵在原地没动。
主事人催促道:“沈御医之女,沈绾绾?该你了。”
“叫你呢。”汝阳郡主蹙了蹙眉,推了沈绾绾一把。
沈绾绾这才慢慢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中心走去。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连续两首诗,沈绾绾都做的不错,现在大家都在期待她的第三首。
良久,沈绾绾才挤出了几个字,“愁,愁,愁……”
后面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定国公夫人皱起了眉头。
下面传来了窃窃私语。
“愁什么呀?你倒是说呀,题目一换就傻了?是愁自己做不出诗吗?”
“不会吧,难道这沈二小姐真偷题了?佳作做不出来,一个完整的诗句也没有吗?”
“哈哈,谁说这沈二小姐蠢了,这沈二小姐可太棒了,没了她,谁还逗我们笑。”
“你们闭嘴,我,我才没有!我没有偷题!”
沈绾绾冲台下喊道,但结结巴巴的语气,却泄露了她的心虚。
评审席上众人,眉眼立刻沉了下来。
“好呀,沈绾绾,你竟真敢作弊!”石夫人这暴脾气,顿时不能忍,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啊!”
沈绾绾腿脚一软,差点跪下来,她哭的梨花带雨,嚷嚷道:“什么破赏花宴,我不参加了,我不参加了还不行吗?你们全都欺负我!”
她抬步要走。
“拦住她!”定国公夫人一声令下。
立马有婆子丫鬟上前,将沈绾绾制服。
定国公夫人沉声开口问,“说,你从哪知道的题目?”
她不怒自威,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沈绾绾浑身都在发抖,她央求道:“国公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全都交代,您绕了我这一次吧!”
“哼,快说!”定国公夫人怒斥道。
沈绾绾抬首,还未开口,一旁拿抽签木盒的丫鬟,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
“老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兰?”定国公夫人满眼震惊和失望,她万没想到内奸竟是她国公府的人,她喃喃道,“是你透了题?”
这叫春兰的丫鬟一个劲的求饶,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是一时被钱迷了心窍,求老夫人大发慈悲,放过奴婢吧!”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堂堂御医之女,竟敢行舞弊之事,真是丢我大凉女郎的脸面,来人,把她轰出去,别脏了老身的园子。”定国公夫人冷声道,又看向春兰,“还有这背信弃主的丫头,一并拉下去,打四十大板,再赶出定国公府!”
“是!”
几个丫鬟上前。
将哭嚎着的两人,拖了下去。
“此番,还要多谢镇南王妃,帮老身抓出了一个叛徒。”定国公夫人平息了心思,转头看向沈时鸢道谢。
“老夫人客气了,是沈家家教不严,给国公府添麻烦了。”沈时鸢微微低头道。
“镇南王妃客气了。”
定国公夫人眉目和缓了几分。
一边的孟挽清插话道:“不过这也不算坏事,经此一事,也让咱们看到了赏花宴的漏洞,不如今后赛制一律当场出题,如何?”
“这个提议好,镇南王妃不就做了很好的示范嘛?”石夫人赞同道。
“嗯,之前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定国公夫人点点头,随后一挥手道:“好了,大家快落座吧,别让这肮脏事搅动了咱们的雅兴,宴会继续。”
主事人崔雨点点头,接下来的打分便顺利的多了。
最终,中郎将家的大女儿以88的高分,夺得了才艺魁首。
今日中郎将的夫人也来了,见是自己女儿拔得头筹,虽嘴上谦虚,说着运气好,但一张脸也是快要笑烂了。
大女儿今年刚十七,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如今夺得才冠的称号,日后媒婆怕是要踏破她家门槛了。
果不其然,中郎将的女儿刚坐回位置,旁边便有无数夫人围了过来,明里暗里的想要结识一下。
汝阳郡主瞥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和不屑。
才冠算什么,不过是作作诗句罢了,真论风头,还是要属颜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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