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咋舌中,樊天真拉起了趴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嘴里还碎碎念。
“这世上三条腿的男人多的很,何必紧抓着这个男人不放。走,跟我走,我给你介绍好男人。”
樊天真已经醉的糊里糊涂,拽着那个女人的手,竟然往男厕所的方向走。
因为她至始至终说的都是中文,而酒吧内以美国人为主,所以刚才樊天真上演的搞笑剧在美国人的纯粹是一场默剧。
被樊天真拽着的女人甩开了她的手,骂了声神经病便再次回到了夏景南的身边。
但是夏景南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的目光全被那个即将要踏进男厕所的樊天真吸引过去。
她真的进去了……
那豪迈的推门姿势,以及随后奔跑出来的那群惊慌失措的男人们,让夏景南噗嗤的一笑。
这是哪里来的中国女人,简直是太可爱了。
夏景南出于好心的想把樊天真从男厕所里接出来,却发现她一个人蹲在一个厕所内哭泣。
她抬眼看到夏景南的时候,一把冲上来环住了夏景南的脖子,就跟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夏景南的脖子上。
男厕所内再次进来男人要上厕所,夏景南只好先抱起樊天真进了厕所,关上了门。
抱着自己的女人如此的柔软,鼻尖满是她温馨的体香,以及让人沉醉的酒甜。
“钟毅骁你个王八蛋,你还知道来见我吗……”
樊天真稀里糊涂的骂了一大推坏话,好在夏景南也是个中国人,听得懂她的哭。
从刚才起,她的话就便不是对着我讲的,这一点夏景南非常的清楚。
那个叫钟毅骁的男人为什么要甩了这么可爱的女人呢?夏景南十分不解。
樊天真醉眼朦胧的从夏景南的颈间抬起头来,呵呵的对着夏景南的脸傻笑。
“毅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夏景南自然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他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在她唇畔轻吻一下便移开了唇。够了,对于他这个外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希望这个女人能暂时忘掉那个男人,得到片刻的满足。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们?”细小的声音弱得有如梦呓,樊天真浅吟呢喃,眉宇间透着一抹倦意的迷蒙,左手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际,面上流露着若隐若现的担忧。
“必然!”夏景南细吻着她嫩如花瓣的脸颊,承诺着他的誓言。
第一次,他们的接吻是在酒吧的男厕所内进行的。
酒醒之后的樊天真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夏景南忧郁的眼神就好像在控诉昨晚她的暴行一般。他身上遍布点点的红印,那些吻痕肆虐他的全是。樊天真一度以为是自己酒后冲动,以为对方是因为长的有点像钟毅骁就把他当成是钟毅骁了,所以被自己霸王硬上弓。
之后只能对夏景南负责,让他留下来帮助自己发展事业。
但是此后夏景南多次的跟樊天真示意,想要跟她交往,尽数都被樊天真拒绝。
心中有座坟,住着未亡人,所以夏景南心甘情愿的等樊天真走出拿到心坎,从新接受他。
回忆起这等丢人的事情,樊天真此时都还记恨夏景南这个人。
如今表面上是多么的乖巧他,背地里腹黑其实也就自己懂。一个法律世家的大公子在自己的小公司里面打工,他不止没有怨言,还不顾一切的搬过来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
遇到这样对你无微不至的男人,你就应该嫁了。
可是心中仍旧住着一个钟毅骁,只要一日跟钟毅骁的恩怨不化解,就永不可能再敞开心扉接受其他人。
十二月二十五那一天,京都的家家户户都张罗着置办过年的年货。街道上车流不息,超市内更是人声鼎沸,无处不是一个热闹非凡的景象。
这一日,便是鼎盛集团终年庆游轮出发的日子。该游轮可容纳将近三百名乘客,游轮内一应俱全。最底下是船工的工作以及休息室,第二层举办各式宴会的宴会厅,跟第二层相接的是休闲场所,赌桌、舞台、酒吧一应俱全。再上一层是供乘客居住的套房,每一间套房都可以看到窗外的海景,格调温馨,暖色调的装饰让人有种如家的感觉。
这艘邮轮不知是什么时候置办的,近日若不是钟毅骁把它拿出来宴请宾客,没准会一直被放在海口无人问津。
此次宴请的宾客并不多,不到一百人,这不到一百人里面还包括进了宴会者自带的伴侣。而在船上工作的员工却有上百人之多。除去控制船和保全工作的人员,剩下的服务人员可以说是实行一对一的服务政策。
每一个房间安排一个服务员,钟毅骁就是要让别人见识一下鼎盛的能力。如此大规模、大手笔的终年庆在京都还是史无前例的。
所以收到请柬的人哪个不是面带微笑的,穿着极为隆重的衣服,开着自家的名贵跑车前来赴宴。
很多暴发户即便是有钱,挤破头的想要花钱买张请柬,可是谁会傻到把请柬给让出来?这也算是身份的象征,是讨好鼎盛集团的媒介,岂能说让就让的!
钟毅骁站在甲板上,脸上带着一张银质的半脸面具,对着一个个等候排队的人点头微笑。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对着他们微笑的是钟毅骁。今年宴请的人比往前多了点,多出来的都是潜力股,这一股力量要是适用得当,会给鼎盛带来很多好处。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披貂裘的女子,那子女身材妖娆,挽着钟毅骁的玉手如玉脂般细腻光滑。她带着很钟毅骁一个系列的面具,金色的凤凰拉丝在她的脸上熠熠生辉。
不用猜,那个人肯定是钟毅骁的爱妻——简唯。
“爸说你今年宴请了很多人,他很不放心,生怕有人透露钟家人的隐私。”
听了这话,钟毅骁一抹浅笑飞扬在唇边,暖化了这冬日的寒冷。
“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们钟家真的有必要隐瞒身份吗?如果我的儿子不想当兵,我不会为难他。”
“听你这话,好似我一定会生男孩一样,如果是生个女儿呢?”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爱!”
双臂绕过简唯的小蛮腰,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并充满挑逗的轻轻磨蹭。眯起慑人心魄的双眸看着简唯,凑在她耳畔呢喃软语:“……不过我最爱的只是你……那小家伙出来之后若是跟我抢夺你的爱,我便把他打回娘胎里。”
简唯一阵嘻笑,被钟毅骁放在腰上不规矩的双手给都笑了。
如此暧昧的场面,一下子就吸引了正好赶来的樊天真。
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的秀恩爱,还有脸有皮吗?金水科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一下子明白了樊天真心中的想法。
“天真……再不进去船就要开了。”
樊天真一跺高跟鞋,气愤的踏上了阶梯。
紧跟在樊天真后面的是柯奇然,他饶有兴趣的看樊天真很久了。
樊天真,你既然这么讨厌钟毅骁和小唯在一起,那这一次就帮我一把,让钟毅骁和简唯的恩爱就到此为止吧。
简唯无意间撇到了船下对着自己扯嘴角的柯奇然,她一慌乱,便推开了钟毅骁。
柯奇然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传盛集团的总经理也,难道也被邀请了吗?
简唯突如其然的反抗让钟毅骁很疑惑,“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刚才看到……樊天真也来了。”
这时的简唯恰好看到刚刚上来的樊天真,她目光狠戾,直盯着钟毅骁的背部。
而正对着她的简唯一下子就看到了樊天真。也好,樊天真的出现给了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意识到小唯特意的在回避自己这边的目光,钟毅骁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分别了六年,却没有丝毫改变的女人。
樊天真跟钟毅骁就在甲板上对望了一会,真的丝毫未变,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就连眼中的恨意,都跟六年前分别时的如出一辙。
不过樊天真出了面貌和对钟毅骁的恨意没变之外,其他所有一切变化都拜钟毅骁所赐。傲慢、冷漠、无情……这些都可以在现在的樊天真身上发现。
樊天真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任何光芒,可搁在身侧缓缓收紧的双拳,却曝露了她的情绪。
分别了六年,再加上之前的九百九十九天,差不多十年的时光其实一个女人可以承受的。
大好的年华早已逝去,当年以为分手说辞肯定能让樊天真死心的钟毅骁,终究还是负了樊天真。
“你来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已经是陌路人,就应该随意。
“现在的你前途似锦,我怎可不来沾沾光呢?”樊天真对钟毅骁是嘲笑了又嘲笑,讥讽后再讥讽,冷酷的眼中透着蔑视,好像打击他就会让自己快乐,故意对酸涩的心情视之如无物。
樊天真嘴角上扬,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但那笑意跟喜悦全沾不上边,反倒透着一丝诡异、不屑、冷淡与无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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