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女孩子看着在地上j□j的老妇人,一脸的厌烦,“叫她安静点。”
“好吧。”杰克笑,“那就叫她彻底安静吧。”
他穿着皮鞋的脚恶狠狠的踢在玛丽妈妈的头上,鲜血自伤口缓缓地流淌下来,老妇人低低的j□j了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玛丽看着这一切,无法抑制的发出尖利的惨叫,她不顾一切挣脱了紧紧捉着自己头发的手,朝着昏死的母亲冲了过去。
那捉着她头发的少年只觉得手里猛然空了,他不可置信的四下看看,却看见地上飘落的大把的头发以及那女人顺着头皮流下来的几缕血迹。
头皮的刺痛玛丽已经毫无所觉了,只是她的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痛着,如针扎如刀剜一样。
她的心里猛然空洞下来,而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情感随着浅淡的血腥气味弥漫开来。
她看向那些嬉笑着的少年,而他们,也正浑不在意的看着不知所措的,凄惶的她。
带了看好戏的心态,女孩子并没有再拦阻玛丽,她抱着双臂带了讥笑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奇怪的,头上缓缓流下血来的女人扑倒在已经不再动弹的老妇人面前,低声的啜泣。
“别着急呀。”她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按着打火机,火光跳跃着一闪一闪,映红她的脸,也映出来她突然呆住的表情。
那重重眼影包围着的眸子,忽然之间充满了惊惧,而腮红之后的脸庞,一瞬间退却所有血色。
她的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已经站起身来的玛丽。
那身影依旧瘦小,可是一双本来充满了惊恐无助的眸子骤然变得血红,且嗜杀。
这些少年们一下子都怔住了。
事实上,他们的双手并不干净,而或许也是因为这原因,他们才真正知道,当死亡来临之时,会有什么样的气氛。
就是现在这样,压抑,寒冷,即使战栗,却丝毫无法挪动身体。
在他们尚未发觉之际,死神已经扛着镰刀,悄悄地来到了。
玛丽只是觉得饥渴。
脑子在瞬间变得混沌一片,不论是哀伤或者是惊惧都消失无踪,在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的回荡着。
那是一种渴望,自生以来所具有的第一种渴望。
她只是觉得饥渴,只是觉得饿。
她抬起眼,一双血红的瞳孔里映出少年们因惊惧而扭曲的面孔,而在她的眼中,这些微微战栗着,因恐惧而牙齿咯咯作响的,只是食物。
没错,这只是食物而已。
肢体得到了新的力量以及新的渴望,她不慌不忙,向着呆住的女孩走去。
那女孩的面色已经青白,一双眼睛里全是恐慌,而手中的打火机,早已经跌落地上。
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堆火已近熄灭,微弱的火苗在微风之中无力的摇曳着。
一阵风轻倩的打着卷儿进来,本想要稍事逗留,却被这奇异且诡黠的场景所吓住,停也不停,急匆匆地逃走了。
在它逃走的同时,那火苗,终于于最后一次颤抖之后,完全的熄灭了。
屋子里一下子暗下来,只有稀薄的月光零星的散落在地上。
人的眼睛一旦适应了光明,再一次落入黑暗的时候便会更加的盲,而那女孩便在盲中,觉得颈项之处,猛然传来一阵刺痛。
而那些少年们,在骤然的盲目之中,在四肢僵硬的恐怖之中,不约而同的听见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这,也是那女孩为人的一生之中,最后的一声惨叫。
待到少年们的眼睛缓缓地适应了黑暗,他们所看见的,便是那女孩软掉在地上的尸体,以及以饥渴的眼光打量着他们的女人。
双腿在一瞬间变得绵软,勇气消失的速度永远要比勇气凝集的速度要快,少年们瑟瑟发着抖,却无法阻挡自己成为下一个猎物。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不论贫富或贵贱,美丑或肥瘦,在猎食者眼中,只有滚烫的鲜血,肥美的肉体。
月亮也颤抖起来,悄悄地躲进了云彩之中,或不敢看,或不忍看地上这场冷静且单纯的屠杀。
玛丽只是饿,她只是饿,仅此而已。
她冷静的食用着这些食物,神灵永远充满悲悯,为每一种生物提供食物来维持他们的生命,而每一种食物,也同样有着它们的食物。
女孩散大的瞳孔在渐渐混浊的角膜之下,一片黑洞。
玛丽用逐渐变长的锋利的犬齿撕扯着她腹部柔软的肉,那女孩的胃袋露出来,鼓鼓囊囊。
有些好奇,她伸手过去扯动,挤压。
自女孩嘴里,一些尚未消化掉的食物残渣溢出来。
玛丽觉得无聊,面前的这些食物正在逐渐的冷掉,当生命被夺走之后。
而在角落,轻微的蠕动声吸引走她的注意力。
她望过去,一双眼睛里无关悲喜,只有对于食物的渴望。
她的眼睛对上一双苍老且不明所以的眼睛。
与那些眼睛不同的是,这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担忧。
玛丽的母亲缓缓地,艰难的爬起来,她摇摇晃晃的向着女儿的方向行进着。
每一步都觉得全身关节传来剧痛,可是担心使得她忽略这一切,甚至忽略在地上歪歪斜斜着的那些尸体,她只是担忧惊惧,生怕自己的孩子受到怎么样的惊吓。
“乖女儿。”她低声唤着,“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回家。”
玛丽迷茫的看着这向自己主动走来的猎物,嘴角在食欲的驱动之下露出一个微笑,犬齿露出来,在惨淡的月光之下闪亮。
她站起身来,冲着那似乎试图安抚自己的猎物走去。
天地无声。
然之后,或许过了很久,或许仅是一瞬,在玛丽离开之后,地上狼藉的尸体们,忽然开始了缓慢的运动。
手脚生涩的活动,微微冷僵的关节发出细细的“喀吧喀吧”的声音,之后,散大的瞳孔逐渐收缩,手脚再一次履行自己的使命,而身体,也再一次直立起来。
自眼角,血红色的泪水缓缓滑落下来——不过可别误会,这并非是什么悲伤或者难过,这只不过是因为血液之中的红细胞在飞快破坏故而产生的含铁血黄素的排泄途径之一罢了。
与此同时,胃肠道传来饥渴的信号,就像忽然被惊醒了一样,新的猎食者们向门口走去,不慌不忙,充满渴望。
此时,月夜正沉,万物安睡。
而梅尔斯沦陷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才传至派斯洛首府,这时候,派斯洛首府周边,猎食者增加的速度也同样的无法遏止。
如果说事实上一个文明的建立需要漫长的岁月以及数不胜数的好运气的话,那么,一个文明的摧毁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漏洞。
军人们已经竭尽了自己的努力,但是,面对着数不胜数的犬齿以及渴望食物的眼睛,枪支子弹开始变得无力。
一开始巨大的包围圈开始缓慢收缩,他们所接到的命令,已经从不让猎食者离开变成了保护首都,不让猎食者接近。
周边的各大城市都在同一时间接到急促的命令,整个派斯洛星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军人们戴起了钢盔,枪支里满满登登的全是子弹,他们一遍一遍的巡视着,找寻着。
或者,埋葬他们;或者,埋葬我们的文明。
这话并没有明说,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正午时分,本是首府城市最为喧闹的时光,但是,此时的大街上,除了军人之外,人影罕见。
即使政府隐瞒了前几天的事情,敏感的人们也从空气之中似乎嗅到了些不安定的东西,而那些仿佛从土地里瞬间钻出来的荷枪实弹的军人们,则为这种不安定再涂上一笔重彩。
人们尽量的躲在家里,关紧门窗,做着百姓们在每一次动乱来临之时,所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此时,一辆纯黑的汽车正在通向首府的公路上急急奔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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