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霭贪玩,在浪漫大陆又是种菜又是栽花,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寝室里另外哥仨早就参加完派对回来睡觉了。
老二李超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半夜的一趟一趟跑厕所。
他是湖南人,本来嗜辣,每次去食堂吃饭都自带一瓶辣椒酱,碰巧这几天上火便血,每次大便都无异于一场难以言表的酷刑。
今天正拉得头昏脑胀,腿麻腰酸之际,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趔趄,啃在前面蹲位的隔断上,嘴巴里顿时弥漫了一股血腥味。
“天啊!我怎么拉晕了!可不能栽倒厕所里啊,这要是坐一屁股屎以后可再没脸见人了!”他吃力抓住镶在墙壁上的卫生纸盒,稳住身体想要站起来,哪知道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更像是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怎么也站起不来,这时天地又一阵摇动,顿时反应过来,是地震了,一边拼命站住身形,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地震啦!快来人啊!”
柯霭刚从浪漫大陆回来,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二哥呼喊,倒吓了一跳,还以为遇上了什么小偷强盗,随手抄起一个装满开水的暖壶就奔厕所跑去。到了地方一看,二哥李超星小脸煞白煞白地蹲在那里,嘴里都是血,抖得跟筛糠一样,连忙扔了水壶过去搀扶:“二哥,你怎么了!”
李超星正急吓的要死,一把抓住柯霭的手臂:“小可爱,地震了!快跑,咱们快跑!教学楼要塌了!”
柯霭可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地震,只以为他吓糊涂了,笑呵呵地说:“二哥啊,你这几天便血我们都知道,你又是拉屎拉得头晕了吧?我扶你回床上躺一会就好了。”
“不是拉晕了啊,真的是地震啊!”李超星急得都要哭出来,脚下一软,又差点晕倒,“你看看,这不是地震是什么,我站斗站不住了!我现在这里缓一会,你赶紧去找老大他们,咱们一起跑,要不然你也背不动我。快去啊!”
柯霭被他推得哭笑不得,只得去找肖剑他们。
李超星被搀出隔断,扶着墙壁站着,两条腿还是哆嗦个不停,腿肚子一抽一抽的,裤子都提不上,也不知是地震吓得还是拉血便拉得,亦或是联谊会上喝酒多了醉得,反正都赶到了一起,只能像个半身不遂患者一样,一步一步往外挪,刚勉强迈出两步,就被掉到了膝盖的裤子把两只脚绊在了一起,铁饼一样,重重拍在地上!
肖剑和赵维都喝不少酒,睡得跟死猪似地,柯霭费了好大劲才摇醒一个。
赵维还在做着联谊会上把妹的美梦,正跟一个漂亮妹妹交杯喝酒,忽然旁边一个使劲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要亲亲,他睡眼朦胧地转过头去一看,竟然不认识,稀里糊涂地说了句:“你是经管系么?乖乖,别要了,哥哥跟啵一个!”
柯霭正在奋力要摇醒赵维,好容易看他睁眼,刚要说李超星的事,就听赵维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一条粗壮的胳膊横着胳膊抢搂过去,吧唧一口,被亲在脸蛋上。
柯霭顿时被亲懵了!
赵维亲了美人一口,就觉得美人不动了,他努力睁眼观察了一番,原来竟是个雕像!他摇了摇头,心说自己怎么还亲上雕像了,转过身去要找先前的美女,却又找不到了,迷迷糊糊又想着,这雕像的皮肤真好,比先前的妹妹还要好,又嫩又滑,忍不住伸手又去蹭了两下,随即下巴上一阵剧痛,才终于清醒过来。
肖剑被一声惨叫惊醒,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赵维捂着下巴,呜呜地不知说着什么,柯霭则顶着一头羊羊卷横眉立目,抬脚对着赵维一通踹,边踹边骂:“让你耍流氓!让你耍流氓!”
肖剑赶紧跳下床去拉架,好容易把哥俩分开。
柯霭张口就跟大哥告状:“他亲我!”
肖剑一听也把眉毛立起来了:赵老三你太不是东西了,男女通吃不说,连自己寝室的兄弟也不放过!大骂一声禽兽,也扑过去跟柯霭一起踹他。
赵维十分苦逼地被这哥俩当成人肉沙包,缩在墙角挨踹了半天,又被扯过去,手指放在抽屉边上,用抽屉一通挤呀挤,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是自己做春梦,睡懵了。
最后在老大肖剑的公平裁决之下,赵维给柯霭端奶赔罪,包打一个星期的洗脚水,大家才原谅了他,兄弟们重归于好,看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相互打着招呼,各自回床睡觉。
躺在被窝里,柯霭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一件事,但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既然能忘了,肯定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明天起来再想吧!
功夫不大,521寝室里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床洗漱,才发现李超星躺在床上,小脸烧得红红的,额头都能摊鸡蛋了,神智糊涂的一塌糊涂,一会挥着手大叫“GOU!GOU!GOU!甩狙啊甩狙!”一会又用走音的调哼唱“导员啊导员,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哥仨赶紧背着他去医院,挂上了点滴,才算安分下来。
因为最近生病住院的人特别多,病床早被占满了,肖剑只能抱着李超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旁边支个架子挂点滴。因为来来往往人也不少,柯霭就站在点滴架旁边护着,以防止被走动的人碰倒,赵维则去挂号拿药以及买早餐。
“妈妈,我不想打针。”旁边一个小男孩躺在妈妈的怀里小声哀求着。
“好儿子,等挂完这瓶就好了。”年轻的妈妈爱抚安慰着。
护士在旁边拉过男孩的小胳膊,擦拭酒精消毒。
“妈妈,呜呜哇,我不想打针,好疼的!”
感觉到手背上的凉意,男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压抑地呜咽着:“妈妈,你不爱我了!翔翔和靓靓都说我的病好不了了,你就不爱我了,看我就要死了,还打针……呜呜……”
男孩的妈妈眼泪也掉下来了:“别听他们胡说,咱们家斐斐只是普通的感冒,让护士阿姨打上一针,这瓶点滴打完,明天就好了。”
“不是的。”斐斐哭得泪眼婆娑,“靓靓他妈妈是医生,都说这次感冒厉害,叫什么冠状病毒的,得上就得死了。”
“喂,小朋友!怎么哭了啊?”柯霭上前搭讪,“你是男孩子哦,要勇敢点,可不能像小姑娘那样总是哭哭啼啼的。”
斐斐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感染了什么病毒,就快要死了,妈妈还要给打针。”
柯霭说:“谁说的你要死了啊?”
“我家对门的靓靓,她妈妈是医生……”
“你这面前就站着一个医生,你咋不问问她?”柯霭看了一眼护士。
小护士拿着攥紧拳头的小孩也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地说没事没事,只是普通感冒。
斐斐却不相信:“她是护士,靓靓妈妈是医生,医生是管护士的。”
“那……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柯霭摆出一副灿烂的笑脸,“美羊羊,听过没有?”
“你妈妈是美羊羊?”男孩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我爸爸是喜羊羊!”柯霭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看哥哥的头发,是不是有很多卷?”
男孩伸出小手摸了摸,半信半疑地道:“可是他们的头发是白色的啊。”
“年纪大了之后自然就是白色的了!哥哥现在还年轻呢!”柯霭得意地笑笑,继续忽悠,“你家对门的那位靓靓妈,他上过电视没有?”
“没有。”斐斐摇头。
“这不就结了,我爸爸妈妈可是上过电视呢,你在电视里看过的吧?喜羊羊,美羊羊……”他小声地哼了几句动画片歌词,“我爸爸妈妈比那位靓靓妈更厉害呢,他们告诉我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冠状病毒的,小斐斐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男孩真的被他忽悠住了,“你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你的爸爸妈妈。”
“今天不行呢,我爸和我妈去南方旅游了,不过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可以让介绍你们认识啊,还可以让我爸爸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不过呢,你得勇敢一些,我爸爸妈妈才会喜欢。”
“嗯嗯!我很勇敢的!”斐斐擦掉眼泪,挥舞着小拳头。
“那就先把针打了啊。”
斐斐终于乖巧地把手臂伸过去,满头大汗的小护士长出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这位漂亮的小帅哥一眼,拿起橡胶管勒住男孩手臂找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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