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世民板着脸,对着张阿难说道:“阿难,你现在去东宫,叫太子过来!”
张阿难领旨道:“奴婢遵旨。”
程俊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李世民。
他已经准备好了措辞,来应对李世民的质问。
结果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太子的身上。
程俊看着张阿难就要离开,当即拦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走,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这件事,跟太子殿下没关系。”
李世民盯视着他道:“程爱卿,你是太子老师,替太子开脱,朕能理解,朕不怪你!”
程俊解释道:“臣没有给太子殿下开脱,臣说的是实情,这件事真的跟他没关系。”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件事跟李承乾没有关系,问题是出在了程俊身上。
但是,他现在不想说程俊。
一来,他怕回旋镖。
万一现在说了他,等会程俊自圆其说,岂不是被他打了脸?
二来,就程俊这张嘴,说他不一定能解气,搞不好还得窝一肚子气。
但是,说太子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跟李承乾有关系,说他最是合适。
李世民心中有了主意,板着脸道:“有关系也好,没关系也罢,太子诓骗了朕,朕就要过问!”
说完,他对着张阿难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太子过来!”
张阿难连忙应了一声遵旨,后退出了甘露殿,快步朝着东宫而去。
张阿难来到东宫,看到东宫门口,站着一个身穿侍卫袍服的少女,看清对方的模样之后,吓了一跳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值守啊?”
少女手按刀柄,瞧见来的人是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眨了眨眼睛,脆声道:“这里没有公主,只有如意!”
张阿难茫然,“如意?”
少女道:“我皇兄给我起的名字。”
张阿难扯了扯嘴角,不明白这对兄妹耍的什么花样,问道:“太子殿下在里面吗?”
少女摇头道:“他去上朝了,还没回来。”
张阿难点头示意了然,拱手道:“那奴婢告退。”
说完,他快步离开,一路询问过后,才得知太子此时去了立政殿。
而此时,立政殿,茶水的味道,弥漫在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母后,喝茶。”
伴随着一道脆声,长孙皇后面无表情的从一双白嫩的小手中接过茶盏,然后递给了坐在旁边闷声不吭的李承乾,说道:“承乾,你喝。”
李承乾心里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看着递来的茶水,又看了看投来目光的长乐公主,喉咙攒动了一下,接到手中,轻轻抿了一口。
一股很特殊的怪味瞬间充斥口鼻,让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皇兄,味道怎么样?”
长乐公主眨了眨眼睛问道。
李承乾硬逼着自己咽了下去,脸上挤出笑容道:“好喝!”
长孙皇后开口道:“好喝你就多喝点。”
李承乾神色一僵,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就不说了。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一道宫女的声音,“皇后娘娘,张阿难求见!”
长孙皇后闻言望向殿门处,说道:“进来。”
很快,张阿难肃然走了进来。
还不等他开口,坐在榻上的长孙皇后露出笑容,说道:“阿难,陛下让你过来的?”
张阿难点了点头,看见李承乾也在,松了口气,说道:“好叫皇后娘娘知晓,陛下旨意,召太子殿下去甘露殿参见。”
李承乾闻言一愣,疑惑道:“我父皇叫我过去干什么?”
张阿难肃然道:“陛下让您过去解释一下。”
李承乾不解道:“解释什么?”
张阿难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李承乾闻言眼瞳一凝,“好事坏事?”
什么意思,坏事的话,你就不去了?......张阿难果断道:“跟程御史有关。”
李承乾拧着眉头,这也没说是好事坏事啊,不过,按照他对程俊的理解,再加上程俊这会在做的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正当他想摇头之时,长孙皇后忽然开口道: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承乾,你就别耽搁了,赶紧过去吧。”
李承乾挠了挠头,说道:“母后......”
还不等他说完,长孙皇后站起身,拿来一个坛子,将李丽质煮好的茶水,全部倒入了其中,递给了李承乾,认真说道:
“你父皇让你过去,肯定有讲不完的话,话讲的多了,就会口渴,你把你妹妹煮的茶水带过去,给你父皇润润嗓子。”
“......”
李承乾呆呆的看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母后催他过去了,分明是她不想喝李丽质煮的茶,想祸水东引啊。
“还不快去?”
长孙皇后见他无动于衷,肃然说道。
李承乾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好吧。”
说完,他抱着坛子,跟在张阿难身后,走出了立政殿。
半路上,李承乾抱着坛子,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等会见了李世民怎么说。
很快,二人来到甘露殿。
远远地,李承乾便看到李世民站在殿内,板着一张臭脸,瞬间有些慌张,怎么感觉像是赴鸿门宴啊。
他硬着头皮走到了殿门口,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面无表情道:“你还有脸来见朕?”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李承乾嘀咕了一声,知晓他是在蓄力,喉咙窜动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
“儿臣没脸见您,儿臣现在就走?”
李世民瞪他道:“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这不一根筋两头堵吗,李承乾扯了扯嘴角,看向了程俊,见他还好好地站在那,有些惊诧,这你都没事?
程俊冲着他耸了耸肩,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李承乾反倒愈发疑惑,看向李世民,见他黑着脸瞪着自己,心头一阵悸动,该不会是父皇拿程俊没办法,所以叫我过来,拿我撒气吧。
那我不成出气筒了吗......李承乾心中一定,试图自救,眼巴巴看着李世民,问道:“父皇,什么事叫您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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