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筝如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局促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实在没办法回答,她又不忍心太打击他,其实也真没有可比性的,他和叶迹翎,各有各的优点,但爱人只能选一个,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何况她和叶迹翎,已经错过了十年,好不容易团聚,怎能再分开?
“平阳,你说啊!说给朕听!”叶迹舜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因情绪的激动,摇晃着她,低吼道。
“禀皇上,恭亲王求见!”郎青不知何时,已进来,低垂着头,嗓音里都透着不安。
闻声,傅筝和叶迹舜几乎同时看向殿外,叶迹翎颀长的身影,如雕像一般挺立在那里,透过绣屏,清晰的映入眼帘,他未着官袍,一袭银白色的锦衫,将清俊的脸映衬的又白了几分,琥珀色的眸子,深邃如海。
“夫君……”傅筝唇张了张,她不知道,方才的对话,他听进去了多少,这是内殿,本该在外殿之外等候通报的,可是他竟然胆大进到了这里……
叶迹舜脸上的震惊,在持续了近半分钟后,逐渐归于平静,望着叶迹翎的眸子,闪烁出冷意,他勾唇涔冷一笑,“恭亲王受了伤,连礼数也不知了,都到了这里,还需通报什么?进来吧!”
傅筝立刻看向叶迹舜,紧张的咬住了唇,却不敢说什么,只怕他们的战争,会一触即发!
叶迹翎抬脚,跨进殿里,一步一步,走的很缓慢,却很稳当,近前,又缓缓弯腰欲跪下,傅筝急忙搀住他,他却一个冷冽的眼神射向她,惊的她本能松手,他跪下,嗓音不轻不重的道:“参见皇上!臣不知礼数,逾矩进得内殿,是臣有罪,请皇上降罪!同时,平阳是臣的王妃,是皇上的弟媳,也请皇上知礼!”
“叶迹翎你——”叶迹舜哑口无言,气的俊脸铁青,紧握的双拳,发出骨骼的脆响声。
叶迹翎缄默,静静的跪着,身姿笔挺,面容淡然若定,叶迹舜亦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殿内死寂的可怕。
傅筝牙关亦咬的死紧,鼻头酸酸的,沉默了良久,忽的也屈腿,挨着叶迹翎跪下,她看着叶迹舜,郑重的说道:“皇上,我和夫君彼此相爱,断然不会分开的,皇上要治夫君的罪,就连我一块治,我们同甘苦,共患难!”
“皇兄,其实有了阿筝后,我最多想的,就是和她白头偕老,其它的功名利禄都不再重要,皇兄一点都不输于我,而阿筝不和皇兄在一起的理由,除了她爱的人是我之外,腹中还怀有我的孩子,有了孩子,便是一个完整的家,我小时无父,十一岁时有了父皇,却失去了母亲,从未有过一天,是父母都能伴在身边的,那种心酸的感觉,皇兄从不曾体会过,我却不能让我的孩子,只有父亲,或者只有母亲。皇兄才干卓越,治理江山是个好皇帝,请皇兄继续做万民表率的好皇帝,待此次平定边境后,我愿意接受皇上削藩,交还皇兄三分之一的兵权,将恭亲王府搬至南疆,定居边境。”叶迹翎说道。
闻言,叶迹舜久久的没有应答,嘴唇抖动了几次,才挤出一句话,“好,好,朕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家人不分开!但是,既然削藩,为何只交三分之一兵权,这难道不是想与朕平分天下么?”PtiW。
叶迹翎缓缓说道:“皇上,若我交出全部兵权,试问皇上,能保证太后有生之年,都不会加害于我,于阿筝,于我的孩子么?试问皇上,能保证自己在有生之年,都不生夺走阿筝之心么?太后想除掉我,这心思从我来到大邺皇宫的那一天起便有了,这十年来,我记不清有多少次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最可笑的是,当年皇兄遭暗箭袭击,我为皇兄挡箭那一次,皇兄可能至今都不知道,那箭就是皇兄的母后派人射的,本来是要杀我,却阴错阳差,我突然内急走开,皇兄站到了我的位子上,而箭就射向了皇兄,其实,我当时完全可以装作来不及,而不以身救皇兄,这样皇兄死了,我便完全有可能接替皇兄的太子之位,但我没有,事后我也曾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还害得自己差点儿搭上命?我想了好久才想通,皇兄和太后不一样,皇兄心善,虽然明知父皇宠我,严重威胁到皇兄的地位,但还是真心当我是兄弟,我又怎能袖手旁观,亲眼看着皇兄死呢?而这些年来,每次宫中用膳,太后在我膳食里下的慢性毒药,皇兄又可知道?还有阿筝,自从嫁到大邺,短短的半年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皇兄是孝子,哪怕如此,都从不追究太后的罪行,我亦不想逼皇兄,为我和阿筝主持公道,所以……皇兄且放心,我留着兵权,不是为谋反夺位,只是为自保,免得太后无任何顾忌,杀我一家,如踩死蚂蚁那般简单罢了!”
“……好。”久久的,叶迹舜只道出了一个字,心中却如巨浪涛天,承受着难以承受的悲哀,听到的这许多事,的确是他所不知道的,真相竟令人如此难过,如被万千银针痛扎一场,疼的千疮百孔……
叶湘琳果真在一个时辰内回来,眼睛通红,又似哭过几场,将钥匙交给叶迹舜,朝傅筝道了谢,便黯然退下了。
出宫回府的路上,叶迹翎始终紧绷着俊脸,不发一言,傅筝几番想说话,话到嘴边,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她偷跑,被他带伤追进宫,又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听到那样的话,逼得他退兵权,离京守边关,他心里怎能舒畅?权利对于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原本就告诉她,他想称帝为母报仇的,如今却落得个……
“夫君……”
终于,傅筝越想越难受,嘤嘤低泣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夫君,你骂我吧,打我吧,婆婆的仇,因为我,你不报了,我真该死,还有我的孩子……”
“闭嘴!”叶迹翎烦燥的低吼一声,将傅筝一把拉入怀里,阴沉着双眸道:“什么叫你的孩子?小宝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
“呜呜,我知道你是爱屋及乌,但是你放心,你待小宝如亲生的一样,我以后肯定也给你生孩子,这样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别人说是你的孩子了!”傅筝理解的意思,自然是另一层,忙作着保证道。
闻言,叶迹翎真是悔的肠子青,瞪着她半响,才憋出道,“我本来就理直气壮,我哪有心虚了?傅筝,我告诉你,我母亲的仇,我不是不报,但你也同样重要,皇上他为你可以袖手天下,我也可以!总之现在的局面,也不利于持久呆在朝里,不如我先退出,那个老妖婆的帐,我慢慢算,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仅仅让她死,太便宜她了,我把那些旧事都说给皇上听,我让她儿子去恨她,她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皇上,等皇上开始恨她,我看她怎么受得了那痛苦?”
“夫君……”傅筝呆呆的看着他,跟傻掉一般。
叶迹翎以为吓到她了,遂将她一抱,喃喃的道:“阿筝,别多想,我在皇上面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逝去的人,毕竟已经逝去了,活着的人重要,我怎能失去你?我们去南疆,远离朝政,远离太后,我们可以活的更舒服,更安全,不必每天担心害怕,小宝生下也能无忧无虑,你想回大周的话,我们还可以一家人去看你母妃父皇,是不是?如果觉得愧对我,那就罚你多给我生几个小宝,好不好?”
“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听夫君作主,但是,小宝不能生多了,别人会当我是猪的。”傅筝倚在他怀中,唇边扬起幸福的笑容。为那他之。
“嗯?谁敢说你是猪?谁敢说本王割了谁的舌头!”叶迹翎眉峰一敛,作出凶狠状。
傅筝被逗笑,“我自己都会觉得,难道你也要割我舌头吗?”
“呵呵,你的当然不能割,你的舌头还有用,留着可以尝味道,可以说话,可以接吻,还可以……”叶迹翎故意顿下话,唇边扬起邪恶的笑。
“讨厌,尽说些羞人的话,还可以什么?我不信你还能说出什么来!”傅筝颊上泛起红晕,娇嗔着厥起小嘴。
“还可以……”叶迹翎低下头,贴在她耳畔,低笑着耳语了几句,傅筝听的不禁脸红,连耳朵都热起来,甚至全身发烫,扭他一把,气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流氓的人啊!”
“谁说的?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无耻吗?告诉你,我以前可正经的很,就在你不停的说我无耻后,索性我真变无耻,让你瞧瞧了!”叶迹翎愉悦的噙着笑,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傅筝气到不行,又驳不过他,小脸上的红,半天都褪不下来,叶迹翎笑够了,也渐沉了脸色,“阿筝,能耐大了啊,敢骗我说出去散步,竟然偷去宫里给琳儿说情,你自己说,我该不该揍你?”
“呃……”傅筝惊骇了,抽搐着小脸,瘪嘴道:“那你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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