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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波早有准备,身体往下一矮,右手同时击向那人的前胸,那人发出一声惊呼。他一听竟是章佳琳的声音,忙缩手,但拳头已经触及她的胸bu,触手处柔软无比,当下心中一漾。
章佳琳丢掉棍子,扑上前紧紧抱着唐伟波,哭道:“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怕!”
唐伟波心中愧疚,紧紧拥着她,柔声道:“不要哭了,刚才我是出去有点事了,以后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去哪里了?”章佳琳停止了哭泣,“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唐伟波说,“我看到你睡着了就没有叫你,反正我一会儿就回来的。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章佳琳说:“有两个人进了门,但是没有上楼!我一醒来见你不在身边,好害怕!”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走!”唐伟波说。
“那电台呢?”
“没有用了,”唐伟波拿出身上带的电池,塞到一旁。
“我们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将就一个晚上,明天想办法去灵谷寺,和王连长他们会合。”
唐伟波拥着章佳琳下楼,他并不知道,在三楼的另一间房子里,站着几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土肥原贤二派到南京来的山口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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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唐伟波分开后,王富贵就带着那几个人在山上躲来躲去,几次都差点和日军的巡逻小队遭遇。
白天,他们在山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批批的中国人被日军押出城,成堆的倒在日军的枪下,最后尸体被堆成小山一样高,浇上汽油点燃,黑色的浓烟立刻冲天而起。
他们看得泪流满面,刘根彪和许二柱几次要冲下山去和日军拼命,都被叶山死死按住。
王富贵蹲在树丛中,脸色铁青地望着山下,他一言不发,但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几次拔出枪,却又放了回去。就为了唐伟波在他手心写的那几个字,他不可能让那些跟了多年的弟兄白白死去,找到答案,就是对弟兄们在天之灵的最好告慰。
“现在南京城内外都是日本人,”叶山说:“你不但救不了他们,还把自己白白搭进去。”
刘根彪哭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日本人杀,我实在……”
“我和你们一样,都想找日本人拼命,”叶山说:“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要留着这有用之躯,找机会和日本人狠狠干一场。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才到这里,”许二柱望着王富贵:“连长,你真的相信那个人的话?”
王富贵点了点头,认了一下方向,说:“走!”
几个人借着树木的掩护,朝灵谷寺的方向而去。
前行一段路,走在最前面的许二柱突然轻声叫道:“鬼子!”
众人忙伏下,王富贵朝前望去,见两股日军正交叉着朝这边搜索过来。照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日军就会发现他们?
怎么办?
许二柱一举手中的枪:“和鬼子拼了!”
王富贵手中的盒子枪也张开了机头,如果被日军发现,他首先就甩出去一梭子,硬冲的话,或许还能够冲得出去。
“慢着!不要冲动,”叶山说:“我们还没有被发现。”
他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用力向山下扔了出去,石头落在草丛中,向山下滚动,带起一连串的声响。两股日军同时听到声响,朝山下搜索去了。
王富贵望了一眼叶山:“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的。”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叶山说:“有时候我们不能够跟他们硬拼,得想办法!”
几个人在日军离开后,迅速穿了过去。
走了一个下午,一路上遇到好几股日军,都被他们巧妙地避开了。远远地,可以看见灵谷寺那金黄色的琉璃瓦。
许二柱一屁股坐下,用手揉着肚子:“饿了两三天了,得想办法找点吃的,再这样下去,不冻死也得饿死!”
刘根彪道:“再使把劲,说不定到灵谷寺就有吃的了,这和尚吃的斋饭,我还真没有吃过呢。”
“你省省吧!有斋饭吃,”许二柱说:“南京都让鬼子占了,灵谷寺还能好到哪里去?”
王富贵看了看天色,说:“再往前走走,找个避风的地方,刘根彪,你和叶山留下,我和许二柱下山去,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几个人往前走了没有多远,见许二柱一脚踩空,向山坡下滚去。王富贵刚要下去救,听到许二柱在下面轻喊:“连长,这里有个洞!”
几个人相继滚了下去,见到一个茅草掩盖住的洞口,刚要进去,却见从里面冲出两个人来,手里端着枪。
为首一个人放下枪,说道:“我还以为是日本人搜到这里来了!”
王富贵望着那人:“你们怎么躲在这里?里面还有人吗?”
为首那人说:“都是一些妇女,有好几十个,是我们救出来的,想送她们出去,可周围全是鬼子,没有办法走!”
“你们有吃的吗?”许二柱说:“我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另一个人进洞去了,没有多久,拿出来两个冷馒头,满怀歉意地说:“就只有这点了。”王富贵他们几个人接过馒头,一分两半,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
“你们要去哪里?”为首那人问。
“前面的灵谷寺,我们要去哪里有点事。”王富贵说。
“你们要去灵谷寺呀?那里也让日本人给占了。”为首那人说:“我们有人昨天去过那边,进不去。”
王富贵想了一下,说:“我们会想办法的,你们在这里也很危险,鬼子随时会搜到这里。”
为首那人说:“我们在这里躲了两天了,这里很安全,如果不是你的那个兄弟掉下来,你们根本发现不了这里,今天有几批鬼子从我们的头上过去了,都没有发现。”
这个人说得不错,如果不是许二柱掉下来,确实发现不了这里。
王富贵望着那人手中的枪:“你们不象国军的弟兄!”
为首那人笑了笑,说:“我们都是有血性的中国人!”
在黑暗中,他们离开那个洞口,跌跌撞撞地穿过一条山谷,再往前走,就是灵谷寺了。灵谷寺那边,隐隐约约可见火光,日军疯狂的喊叫声不时传入耳中。
“连长,我们还要去吗?”许二柱担心地问。
“去!”王富贵望着前方,“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下我和你去摸摸底,万一不行的话,明天再说。”
前面是一个小土坡,几个人刚坐下,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冲出十几个身影,朝他们扑过来。王富贵大惊,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枪,在他抠动扳机时,肋下传来一阵巨痛,从枪口射出的子弹射入他面前的土中。
他昏迷过去时,终于看清了袭击他们的人。
“鬼……子……”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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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伟波带着章佳琳下了楼。
看了街上,并没有动静,他们往前走了两条街,找了个离万国药行不远的地方。唐伟波选择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易顺金接触之后,他发觉对方是一个并不简单的人。
一个不简单的人背后,往往有出人意料的东西。要看人怎么去发现。
在和易顺金的谈话中,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思想趋向。只是他弄不懂对方是故意那么说呢?还是自然的流露。如果是后者,那么易顺金可算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了。
这样的一个人,戴笠难道没有察觉到?
“先上去休息,”唐伟波来到和汉中路交叉路口的一栋大楼前。这栋大楼原来是广东商会驻南京的办事处,他以前还来过这里,为棉纺的生意,见过商会的会长。
他们直接上到四楼会长的办公室,办公室十分零乱,宽大的办公桌被劈成了木头,靠窗边的墙脚有一堆灰烬,还有一床破被子铺在地上,这里不久前应该有人呆过。
唐伟波来到会长的休息室里,找到两条毛毯,他把毛毯披到章佳琳的身上,低声说:“先休息一下,天亮后我们去灵谷寺。”
“你还想要去哪里?”章佳琳紧张地问,她听出唐伟波话中的意思。
“在你身边,陪着你!”唐伟波在章佳琳身边坐下,偎依着她。
“你也盖着!”章佳琳把毯子掀开一角,盖在唐伟波身上,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唐伟波起身站在窗边朝外望去,见两辆大卡车停在万国药行的门口,几个日军持枪而立,店子里的伙计从里面搬出一袋袋的东西丢上车。动作迅速且有条不紊。
东西搬完后,车子很快开走。
“那不是那家药店吗?怎么了?”章佳琳轻声问。
“没什么,”唐伟波说:“药店的老板在和日本人做生意呢。”
“这么晚了还做什么生意?”章佳琳说:“你不是认识那个老板吗?”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多几个心眼,”唐伟波说:“睡吧!”
两个人相拥着,没有多久便睡去。天亮的时候,他们被楼下的枪声惊醒。唐伟波一个激灵,拔出枪冲到楼梯口,等了片刻,下面并没有人上来。他来到窗边,隐身向下面望去,见下面站着两排日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难道被日本人发现了?
但是下面的日军并没有多大的动静,看了片刻,见远处驶来几辆黑色的小轿车,走在前面的是两辆站满日军、车头上架着机枪的大卡车。这架式,一定是日军什么重要的人物进城了。
从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冲出几个人,没有等他们扔出手中的炸弹,身上已经被日军的机枪打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在唐伟波斜对面的那栋楼上,却有人丢下了十几颗炸弹,准确地落入车队中。震耳的爆炸声过后,那几辆车同时燃起熊熊的大火,车内的人一个也没有能够逃得脱。
负责戒备的日军见状,纷纷朝那栋楼冲过去。
楼内的人不住的往外打枪,到最后,枪声越来越稀。很快,日军便冲了进去,一阵混乱的枪声过后,从里面拖出几具尸体。一个军曹上前,抽出佩刀,狠狠地将那几具尸体砍成了几段。
过来两辆装甲车,将炸坏的车子推到路边。一些日军上前,将被炸死的尸体搬到另一辆车上。那些戒备的日军很快撤去,一切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除了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味外,仿佛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那些是什么人?”章佳琳轻声问。
“有血性的中国人,”唐伟波说:“可惜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失败了?他们不是炸死了那几辆小轿车里的日本人了吗?”
“他们要袭击的是日军的高级将领,可是照这样的情况看,那几辆车里坐着的,肯定是不起眼的小脚色。”唐伟波说:“日本人也不笨,进城之前绝对会做好各方面的安全工作。”
“这么说来,那些人岂不是白白死了?”章佳琳显得心痛无比。
“可以这样说,”唐伟波说:“日本人这样做,的确很精明,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而且可以逐步消弱城内的反抗力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日本人到现在还没有查出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们什么时候去灵谷寺?”章佳琳问。
“就现在!”唐伟波说着打开那个包裹,拿出一个冷馒头递给章佳琳。吃完馒头,两人下楼,来到街上。
万国药行已经开了门,和原来一样,店子里只有一个伙计,招呼着两个穿着和服的日本人。
唐伟波和章佳琳沿着街道,朝太平门那边走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多小时后,就可以到达灵谷寺。
他们来到离太平门不远的地方,见从城外驶进来两辆卡车,车上的日军荷枪实弹,其中一辆车上押着几个被绑住的人。
车子经过唐伟波身边时,他看清了车上的那几个人,竟是王连长他们。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许二柱瞪着他,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脸上。
他转过身,望着那辆车子,擦去脸上的唾沫。
日军要杀人的话,大可在抓住他们的时候就地处决,绝不可能还往城内拉。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玄机呢?当务之急是要救出他们,可是,怎么救呢?
“小心!”章佳琳发出一声尖叫,将正在思考的唐伟波推开。随着一声枪响,她捂着手臂蹲下了身子。
唐伟波反应过来,朝枪响的地方望去,见那边人影一闪,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怎么样?”唐伟波抱起章佳琳,急切地问。
“好疼!”章佳琳脸色苍白,手臂中枪的地方不断有血涌出。
刚好有一辆日军的摩托车驶了过来,唐伟波上前拦住车子,对车上的人说:“我们中了支那人的埋伏,我妻子中弹了,帮帮忙,送到侨民救助站去。”
车上的日军回答,“我们有紧急的公务,不往那边去!”
唐伟波生气了:“有什么公务比日本侨民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那日军并不生气:“请你原谅,要不我们顺路送你们到前面那家中国人开的药行,那个老板对我们很友善的。”
“也行!”唐伟波扶着章佳琳上了车。
车子很快来到万国药行的门口,见易顺金就站在门口,和佐佐木低声说着话。
“掌柜的,我妻子中枪了,”唐伟波扶着章佳琳走上台阶。
易顺金望着他们,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却说:“先生,快,扶到里面。”
佐佐木见他们进屋,转身离去。
易顺金看了看章佳琳受伤的地方:“子弹穿了两个眼,还好没有伤着骨头,过些天就没有事了,只是这手臂上会留下疤痕!”
他麻利地替章佳琳包好了伤口,对唐伟波说:“先生,请随我到里面去拿药,你妻子的这手臂,隔两天就要换一次药。”
到了里间,易顺金低声说:“刚才佐佐木过来说,日军的特别行动部队在城外抓住了几个可疑分子,是不是你的人?”
唐伟波点头:“我正要找你想办法呢?”
“日军的特别行动部队直属特务机关,负责人是刚调来的,叫什么现在还不清楚,驻地在中央路那边的国府银行,估计日本人马上会对他们进行审问。”易顺金接着说:“昨天佐佐木就告诉我,说他们好象已经盯上你了。唐科长,你可要注意了。”
唐伟波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吗?”
易顺金想了一下,说:“我知道昨天晚上你就躲在我斜对面广东商会的楼上,我在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为你准备了两套日军的军官服,我想你一定会用得上,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能够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能不能进去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吩咐柜上的伙计将药包好递给唐伟波,接着说:“你怀疑我不要紧,但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行踪,和你接触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你去怀疑。”
唐伟波暗惊,这老头子行事果然不同反响,他仔细地品味着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莫非身边最亲近的人也要怀疑?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易顺金,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易顺金,而是精通化妆术的日本特工之王山口一男。真正的易顺金,已经被日本人抓起来了,关押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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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商会大楼三楼的一间小房间里,唐伟波找到了放在柜子里的两套日军军官服,其中一套衣服上衣的口袋里,有一张盖有日军华中特务机关大印的证件,证件中的名字是滕野太郎,官衔是中佐。
有了这张证件,一定可以出入日军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
章佳琳惊讶地看着唐伟波:“你要去救王连长他们吗?”
“不是我,而是我们!”唐伟波说:“这里有两套,我们一人一套,已经有人为我们准备好了的。”
“现在就走吗?”
“不,要等一下!”唐伟波说:“我希望王连长他们能够熬过日本人的审讯。”
“他们躲在山上,怎么会被日本人抓到呢?”
“不知道!”唐伟波回答道,他想到了易顺金的那句话,日军特别行动部队出动抓住了王连长他们,是不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呢?
泄露行踪的人,就只有一个人值得怀疑,那就是他们从日军枪口下救出来的叶山。
怀疑归怀疑,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每个人都值得怀疑的。
他们上到四楼,找到原先坐过的地方,躺了下来。
“伤口还疼吗?”唐伟波轻轻摸着章佳琳受伤的地方。
“现在好多了。”章佳琳说。
唐伟波叹了一口气,“我宁愿中枪的是我!”
章佳琳将手捂在唐伟波的嘴上,嗔怪道:“不许你乱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还是要替你挡住射向你的子弹!”
唐伟波顿时感到眼角滋润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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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特别行动部队的驻地就在中央路的国府银行,这一点,易顺金早已经告诉他了。当唐伟波和章佳琳穿着日军军官服,来到国府银行的门前时,还是被守在门口的日军拦住了。
唐伟波掏出那张证件递了过去,一个日军接过来看了一眼,并不说话,把证件还给他后,用手指了指前面。
前面就是国府银行的办公大楼,大楼的门口站着几个宪兵,对来往的人盘查得很严。既来之,则安之,唐伟波心知自己没有了退路,定了定神,朝那几个宪兵走去。
宪兵小队长看了看唐伟波递来的证件:“滕野君是从哪里来的?”
“上海!”唐伟波说:“我接到上级的调遣命令,就马上赶来了。”
宪兵小队长接着说:“上海那边可比这里好多了,没有这么乱!”
“是的!”唐伟波见宪兵小队长望着章佳琳,忙说:“这是我的助理纯子小姐!”
“哦,纯子小姐长得很漂亮,是哪里人呢?”宪兵小队长说。
“啊!和我一样,是京都人,说起来,她还是我妹妹的同学呢!”唐伟波不明白这个宪兵小队长怎么这么多废话,难道使用的证件有误?
在宪兵小队长照惯例对陌生人进行多番对话,寻找唐伟波语言中破绽的时候。国府银行办公大楼的顶楼一间办公室里,松本弥二正对他的手下发火。
“混蛋!我叫你们搜索那几个人的下落,是监视他们,明白吗?怎么把他们几个抓来了?你们是大日本帝国的精英,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就在今天上午,有一伙人袭击了我们的入城车队,幸亏我们早有防备,这只是一次假行动,否则的话,谁能够当得起责任?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对付城内外的抵抗组织。”
松本弥二望着放在他桌子上的卷宗,那是连日来日军在城内外遭到袭击的上报材料,多批押送中国洗衣妇(慰安妇)的军车在城外遭袭,押车的日军被打死,中国洗衣妇(慰安妇)逃去无踪。
一个穿着大佐军服的人上前:“干脆,我们把城内的支那人全部杀光!”
松本弥二瞪着那个人:“中国人,你杀得光吗?都是陆军部的那些蠢蛋下的屠城命令,说什么要在精神上彻底摧垮中国人,如果我们控制下的南京能够象上海一样,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要想真正征服中国人,不是靠杀的!我在中国生活这么多年,明白这个道理!”
大佐说:“可是陆军部的人,不会听我们的。”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这几个人放走,而且要做得一丝不露,他们不是傻瓜,可能已经怀疑我们的人了,”松本弥二望着窗外:“如何破解军统的16号密令,就靠山口君和雅子小姐去寻找线索。”
一个日军值勤宪兵来到门口:“报告!”
“什么事?”松本弥二并不回头。
值勤宪兵进门口说:“我们按照您的指令,对出入的陌生人严加盘问,现在下面有一个叫滕野太郎的人,是从上海来的,他身边还有一个叫……”
松本弥二一挥手:“不要说了,放他们进来,不许惊动他们,明白吗?”
“是!”值勤宪兵退了出去。
大佐问:“滕野太郎是什么人?”
松本弥二一字一句的说:“就是那个在你们眼皮底下逃走的中国特工!”
大佐说:“那我们现在马上就可以把他……”
不待大佐把话说完,松本弥二厉声道:“我要抓他的话,随时都可以,可是抓到他又怎么样?要想从一个受过特别训练的特工口里挖出一点东西来,比登天都难。现在不是有人想杀他吗?我要让他活得好好的,你们明白吗?”
站着的那几个人齐声道:“是!”
“去办你们的事吧?”
那几个人离开后,松本弥二仍站在窗前,望着这座被黑烟笼罩的城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再过几天,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就要举行入城仪式,可这安全方面的工作,实在让他头疼。
城内,不但有原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工,还有另外几股抵抗组织。最大的问题是,所谓的“16号密令”,他们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内容。
他想到了老师的“樱花计划”,这个计划太庞大了,大得让人不可想象,一旦实施成功的话,将彻底摧毁国民党潜伏在日军所有控制下城市的特务组织。
中国人并不好对付,这一点,他深有感触。在上海,他所得到的每一份情报,都来之不易,他行事非常小心,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和他同时间到达上海进行情报工作的日本人,除了离开的外,其余的全被中国特工暗杀了。
他对老师的命令,向来不敢抵触,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老师为什么要他在山口一男的面前装死,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在哪里呢?
“樱花计划”到底能不能够成功,他心里没底。他相信,号称“日本特工之王”的山口一男,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他拿起那把随身带着的佩刀,在几个少佐军官的簇拥下,下楼来到后面的院子里。在那里,已经有人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两队日军持枪并排站着,另几个日军从旁边的一辆卡车上拖下十几个中国男女,那十几个中国男女的双手被绳子反绑着,眼睛蒙上一条黑布,被逼着成一排跪在地上。
他走到第一个跪着的中国男子面前,缓缓抽出刀。刀出鞘后,在光线的映射下,泛着令人心寒的青光。
这把刀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刀身平整而细长,中间一条血槽,是一把宝刀。自传到他手上后,不知道砍落过多少人的脑袋,刀刃每没有半点卷曲的现象。他原来在东北的时候,就喜欢拿中国人的脑袋试刀,他喜欢听到那种砍断人体颈椎骨的碎裂声,喜欢看到一腔鲜血从紧缩的脖子里喷射出来的景象,每当看到一具具无头的尸体倒在他的脚边,他浑身的血液就开始沸腾起来,感到无比的兴奋。
来到南京后,只要一有时间,他就叫下属去安排那样的活动,两个多星期下来,被他砍断头颅的中国人,已经超过200个。那两个被报纸上宣传杀人比赛的日军少尉野田毅和向井敏明,比起他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不喜欢被宣传,他的这种嗜好,也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
他双手握住刀柄,眼睛盯着那个中国男人的脖子,双手用力往下一挥,眼见那颗头颅飞了出去,红色的鲜血立刻喷射出来,直射出四米多远。他的手并不停,一连砍下了六颗头颅。
他转过身,看着掉在地上的六颗头颅,满意地点点头,回身对身后的几个军官说道:“你们知道人血从脖子里喷出来,最远能够喷多远吗?”
那几个军官摇了摇头。
他得意地说:“我在东北的时候,和几个人打过赌,叫那个中国人深吸口气,然后憋住呼吸,我以最快的速度砍下他的头,结果他的血射出去,能够射出二十多米远,要是你们不信的话,我做给你们看!”
他走到一个精壮一点的中国男子面前,将那人拖到一旁,用中国话对那个人说:“你不要怕,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只要你深吸一口气,憋住呼吸超过一分钟的话,他们就放你走!”
那个人被黑布蒙着眼睛,看不到松本弥二,问道:“你是谁,我那样做,日本人真的会放我走吗?”
“相信我吧!”松本弥二的语气很轻,也很柔和,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手紧紧抓着刀把,看到那个男人深吸一口气,憋得脖子上的青筋暴露的时候,突然用力一挥,刀光划过那个男人的脖子,一道血箭象喷泉一样,远远射了出去,带起一溜血光,在阳光的映射下,红得令人惊心动魄。
这道血箭足足射出了三十米,旁边的那几个军官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松本弥二望着地上的那颗头颅,说道:“我的老师早就告诉我,中国人都是猪,看来一点都不假!”他对那几个军官说道:“你们也想来吗?”
另外几个军官也手痒了,纷纷拔出佩刀,学着松本弥二的样子,砍下了几个人的脑袋。砍到后来,就只剩下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老一小,老的超过50岁,小的还不到10岁的样子。
“松本君,”一个军官问:“不知道你的那把祖传宝刀,能不能够把人砍开两边!”
用刀将人竖着砍成两片,这样的事情松本弥二没有做过,被那军官一问之后,倒想试验一下了。
他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将那个小女孩扯了起来,用中国话说道:“刚才的那个人已经被日本人放了,只要你站好,不要乱动,他们也会把你放走的!”
那个小女孩在抓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坏了,听松本弥二的话后,木然地站直了身子,哭着说道:“叔叔,我听你的,你可要救我呀!”
之所以要蒙住这些人的脸,是不想让他们看到同伴一个个被砍头,而被吓得瘫软在地上。是要这些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乖乖地被砍掉头颅。
“你站好了!”松本弥二说着,双手举刀过头顶,用力往下一劈,刀锋从小女孩的右肩劈入,至左胯而出,顿时将小女孩劈成了两半。内脏流了一地,血泊中那颗小拳头大小的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跳着。
小女孩的血溅到了松本弥二的脸上,他收回刀,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放到嘴里舔了一下,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
他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发出一声怪吼,上前一步,脚踩着小女孩的心脏,双手持刀斜劈,将那个老女人砍成了两段。
这两下,将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少倾,那几个军官的掌声才响起来。松本弥二得意地望了一眼大家,微微笑了一下。砍过这么多人,刀锋并未有半点卷曲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块白色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刀身,还刀入鞘。然后挺直了腰杆,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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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波带着章佳琳在国府银行的楼道内走着,他并不知道王富贵他们被抓来后关在哪里,也不可能随便去找一个人问。刚才在楼下的时候,那个宪兵小队长七问八问,差点让他们露出了破绽。
但是这样在楼道内转来转去也不是办法,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察觉。
一个腋下夹着文件袋的日军从一个房间中出来,急冲冲地钻进了厕所。
唐伟波随后跟了进去,见那日军解开裤带,一泡尿顿时射了出来。就在那日军闭着眼睛享受的档儿,脖子已经被人紧紧勒住。
唐伟波将晕过去的日军拖到门背后,打开文件袋,见是一份特务机关上报到华中司令部的报告,报告中声称已经查到支那军队成完全溃败的形式,向内陆退去,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可顺势追击,并一举拿下华中地区最主要的城市——武汉。
日军此举确实够辣,对国军的现状分析也相当到位,唐伟波的大吃一惊,日本特务的情报工作之准确,让人心寒!
他从厕所里出来,见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出来一个人,他认出是佐佐木,也终于明白易顺金为什么能够搞得到这两套日军的军官服和那张证件。
佐佐木一副并不认识他的样子,只在经过他身边时,朝大楼后面的院子望了一眼。
唐伟波走到楼道的尽头,透过窗玻璃看到后院停着一辆卡车,王富贵他们几个人浑身是伤,正被五花大绑着押着上车。
他们要被押到哪里去?
唐伟波追下楼,见那辆大卡车已经驶出去了。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大卡车,束手无策。
“能够在这里见到阁下,真是太幸运了。”
他徇声望去,见到一张似曾熟悉的面孔,他认出来了,是原来在南京的时候,和他做过棉纺生意的周墨浩。
周墨浩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衫,戴着礼帽,左臂上戴着一个黄色的袖套。此时他将礼帽抓在手中,正朝唐伟波弯腰鞠躬。
“啊!原来是你,”唐伟波上前两步,略一点头。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装作与对方不认识。他担心对方在这种环境下说破他身份;“你的生意不错吧,以后要多和我们大日本皇军合作了!”
“那是,那是,我的生意全靠象阁下这样的日本朋友的照顾,”周墨浩的腰一直弯着:“如果阁下方便的话,请到我的家中,我有事情想请阁下帮忙。”
唐伟波望着周墨浩,能够在这种地方出入的,都不是普通人。对方没有揭破他的身份,却邀请他去其家中,是何居心?
周墨浩看出了唐伟波眼中的疑惑:“阁下可能还不知道吧,自从皇军来后,我蒙皇军的厚爱,成了南京维持会的会长!”
“不知会长找我,有何见教?”唐伟波口中说着,心里早已经打定注意离开这里,周墨浩的热情邀请,正是他出去的最好借口。他望了一下大楼门口,见那个宪兵小队长正拦住另一个日本军官进行盘问。
几个人出了门,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小轿车。
上车后,周墨浩说道:“吴老板,别来无恙呀,什么时候成了日本军官了?”
“别废话!老实点!”唐伟波拔出枪,顶在周墨浩的腋下:“小心我崩了你!”
“这里可不是重庆!吴老板,这两边都是日本人,枪声一响,我死了倒不要紧,只怕你没有那么容易脱身吧?”周墨浩冷笑着:“你穿着这身军服进到那里面,可别说是去和日本人做生意的!”
“我现在做的是无本生意,”唐伟波说:“追上刚才从里面开出来的那辆大卡车!”
“怎么追?”周墨浩问:“我这辆车子,没有办法出城的!日本人每天都抓人出去杀,光是抱江门和下关那边,就杀了十几万,你救得了那么多吗?”
唐伟波手中的枪往上顶了顶:“既然日本人杀了那么多人,那你这个维持会长有什么用呢?”
“当心走火,我的命只有一条,”周墨浩说道:“如果不是国际红十字会和我们南京维持会的努力,只怕死的人还要更多。”
“你怕死,所以当汉奸!”唐伟波说道。
“我不想当汉奸,可是没有办法,都是日本人逼的,不干不行。我可不象你,可以跑到重庆去,我的老婆孩子可以送走,可是我的工厂呢?你们打你们的仗,我做我的生意,我可管不了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谁来了都一样!”周墨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不折不扣的汉奸!”唐伟波怒道。他真想扣动扳机,可眼下绝对不能开枪,且到了周墨浩的家中,看情况再把这狗汉奸除掉。
车子到了一处有围墙和大院的欧式建筑门子前停住,唐伟波认出这里是原来的法国使馆。他收起了枪,低声道:“别跟我耍滑头,子弹可不长眼的。”
下了车,周墨浩说:“这里原来是法国人的使馆,日本人打来之前,他们就跑了!”
门口悬挂着两面日本人的旗子,站着两个穿蓝色短襟,戴着黄色袖套的壮汉。那两个壮汉一见到唐伟波和章佳琳下车,忙鞠躬,齐声道:“太君好!”
“想不到周会长对手下人训练得这个有素?”唐伟波带着挖苦的口吻说,他望了一下四周,思索着着等下杀掉周墨浩之后如何安全离开。
“里面请!”周墨浩在前面带路。
唐伟波紧跟在周墨浩的身后,把手放在腰边,那样,他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拔枪射击。
进了屋门,唐伟波见里面原先的欧式摆设全都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中国传统家具,一扇玉石屏风将大客厅隔成了两半。靠内的那一半摆着一张红木的八仙桌,旁边有几张太师椅,上首挂着一副松竹梅三友图,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请跟我来!”周墨浩将唐伟波引上楼梯。
上了楼,进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这房间很大很宽敞,摆设还是原先欧式格调,一点都没有变。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只造型别致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发出声响。旁边是一排给客人坐的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几副用木框架订住的油画。
“周会长,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呀!”唐伟波在沙发上坐下来:“这可是原来法国驻华大使的办公室!”
“其实我这是度日如年呀,为了活命,没有办法当上了这个会长,”周墨浩说:“其实很多人都想杀我呢!”
“你明白就好!”唐伟波欺身上前。
“慢着,”周墨浩说:“你真的要想杀我的话,不要开枪,枪声会引来下面的人。”
“你想我怎么杀你?”唐伟波问,他想不到周墨浩死到临头还这么镇静。
周墨浩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丢在桌子上:“用这把匕首,直接对着我的心脏刺进去!”
唐伟波站起身:“你以为我不敢吗?”
周墨浩笑了笑:“在你动手之前,我有话要说。”
“那你有什么遗言就赶快说吧,”唐伟波来到桌前,拿过匕首,拔出鞘,见匕首上泛着一道青光,刀口锋利无比。两侧各有一条血槽,一上一下,显得有些怪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可是一把不同一般的匕首。
周墨浩说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正名字和真实身份,所以只能够叫你吴老板,一个月前,我曾经给你去过一封信,那只是生意上的正常来往。我一直都当你是生意人,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这种时候到南京,一定身负特殊的使命。”
“说下去,”唐伟波玩弄着手中的匕首,随时都有可能插入周墨浩的心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南京的情况对你非常不利,”周墨浩说道:“你要我去追的那辆大卡车,上面押着的也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现在日军特务机关要抓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潜伏下来的特别人员,一种是抵抗组织的人。”
他接着说:“我看你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一定是在日本生活过。”
他走到旁边的一扇门前,拉开门,里面有好几十个妇孺,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们。
唐伟波吃了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墨浩说道:“没有什么意思,她们留在这里,比在安全区内安全,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不怕惹祸上身?”唐伟波问。
“别忘了,我是南京维持会的会长,日本人不管怎么样,好歹也要给我点面子。”周墨浩说:“这些女人和孩子,都是我从日本人的枪口下救出来的。”
唐伟波把匕首插入鞘,由衷道:“想不到你这个维持会长也当得如此艰难。”
“这把匕首是一个朋友的,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相信你一定能够用得着!”
“谢了!”唐伟波把匕首插入腰间。
“你的那几个朋友,我实在无能为力,听天由命吧!”周墨浩坐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说:“如果你要想完成你的使命,就必须留下来,和日本人打交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伟波问。
“一个可以帮你的人。”周墨浩说。
“那你想怎么帮我?”唐伟波把匕首放在桌子上。
“日本人现在对棉纺制品的需求量很大,”周墨浩说:“你可以重新挂上佳华棉纺公司的牌子,和我一起同日本人做生意,那样的话,你在南京的活动就要自由得多了!手续的问题,我可以去日本人帮你办。”
“我找不到原来的伙计,”唐伟波说。
“你原先哪个叫严子祥的掌柜的,听说让日本人杀了,”周墨浩最后那句话,是一字一句说的,他望着唐伟波。
“你怎么知道他给日本人杀了?”唐伟波接着周墨浩的话头说下去:“你这个维持会长,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看来我这个会长,知道得还真不少!”周墨浩笑起来,那声音,就象一只公鸭子,他接着说:“你可考虑清楚,这些天,日本人盯着的,可是一个从重庆过来的人。”
“你也不是生意人,”唐伟波说。他怀疑周墨浩是朱子宇的手下,如果仅仅是个生意人身份的维持会长,消息不可能那么灵通。对方不说破彼此的身份,却口口声声要帮他。这里面,本来就有玄机。
既然这样,他也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要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吴老板,你要考虑一下,这生意,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的。”周墨浩说。
“我确实要考虑一下,”唐伟波说:“周会长,那就告辞了,当我考虑好了,会来找你的。”
望着唐伟波和章佳琳下楼,周墨浩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旁边另一扇小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西装,将礼帽压得很低,遮住半张脸的男人。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男人说:“他就是唐伟波,军统局二处调查科的副科长,他来南京肯定有目的的,为了我们的计划,必须杀掉他。”
周墨浩说:“我突然间想到,他现在不能死!”
“为什么?”
“如果他死了,日本人很快就会注意上我们,”周墨浩说:“我必须让他在南京来搅这趟混水,否则无法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们必须赶在日本人之前找到那张图纸,否则就全泡汤了,”那男人说。
“可是灵谷寺我们没有办法进得去,还好日本人现在还没有查到,”周墨浩说:“我会想办法的。”
那男人望着另一扇房门:“开始我还不知道你养那么多女人在家里做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是拿他们当护身符!”
“每人一天两个馒头的代价并不高,我养得起,也许将来哪一天,她们真的能够救我的命!”周墨浩说。
“你这条老狐狸!”那男人说。
周墨浩的话日后果然成为现实,1945年日本战败,国民政府开始对汉奸进行清算时,根本不管他那军统特工的身份,要将他枪决;而正是躲在他这里的那些女人,站出来陈述他当年忍辱负重的“英雄”之举,才使他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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