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勇的目光仍停留在公路尽头那个逐渐缩小的身影上。
“农夫?”他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望远镜的金属外壳,“可没有哪个农夫……会这么仔细地数我们的岗哨。”
刘东听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引擎声,混杂在林间的风声里,像潜伏的毒蛇吐信。他捏了捏刹车,自行车发出细微的“吱呀”。
他停下来弯腰假装查看自行车的链条,余光瞥见急速跟来的那团灰色影子。车轮碾过碎石的脆响越来越近,他数着秒针,在吉普车即将靠近的瞬间猛蹬踏板,自行车如离弦之箭拐进前方一个下坡的弯道。
弯道后的下坡路陡得像张拉开的弓,刘东的车把在颠簸中剧烈震颤,风灌进他的衣领,却吹不散后背的冷汗。
他故意将自行车骑成"S"形,耳朵倾听着后面的声——那辆灰色吉普车果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连刹车都没带,车头扬起的碎石在柏油路上砸出密集的麻点。
确认被盯上后,刘东突然猛拽车闸。后轮在地面划出半米长的焦痕,他整个人借着惯性向前扑出,翻滚着滚进路边齐腰高的野草丛。
吉普车刺耳的刹车声刺破空气,擦着自行车飞过的瞬间,两侧车门打开,扑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刘东的身体刚触到草丛便如弹簧般弹起,右手已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第一名士兵的枪口还未抬起,匕首已如毒蛇般扎进他的咽喉——没有喷溅的血花,只有一声闷响,士兵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跪倒在地。
第二名士兵的冲锋枪扫出一梭子弹,草叶被打得四散飞溅。刘东侧身翻滚,子弹擦着他耳际呼啸而过。
他左手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对方,在士兵眯眼的刹那,匕首精准地捅进心脏位置。
第三名士兵终于反应过来,嘶吼着扣动扳机。刘东猛地拽过还在抽搐的第二具尸体挡在身前,子弹在尸体上炸开朵朵蓝烟。
他借着冲击力后仰,右腿如钢鞭般扫向对方膝盖。"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士兵栽倒的瞬间,匕首已从下颌贯入颅腔。
吉普车引擎突然轰鸣,最后一名士兵竟要驾车碾来。刘东纵身跃起,踩着车前盖翻滚到挡风玻璃前,掏出身上的手枪。"砰呯呯"的爆响,挡风玻璃被打成蛛网,车辆失控打横扑出了路面。
鲜血喷在仪表盘上,吉普车撞向路边树干。刘东在碰撞前跳车,落地时顺势前滚卸力。他单膝跪地喘息,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油箱漏油的滴答声和未熄火的引擎嗡鸣。
十秒,四个精锐士兵变成四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刘东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血,突然听见远处又传来引擎声——又有几辆吉普车正从看守所方向包抄而来。
他迅速搜走尸体上的冲锋枪和弹匣,闪身钻入路旁茂密的杉树林。
等到黎文勇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几具依然流着血的尸体,而行凶者早已不见了踪影。
黎文勇捏着染血的弹壳,指节泛白。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刺破寂静,阮文雄的黑色轿车碾过碎石路,轮胎在尸体旁猛地刹停。
车门推开的瞬间,黎文勇只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阮文雄阴沉着脸下了车,他盯着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喉结动了动,军靴碾碎地上凝结的血痂。
黎文勇立刻挺直腰板敬礼:"报告处长,目标刚刚——"
"四个人。"阮文雄打断他,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第一名士兵的衣领,露出咽喉处那个精确得可怕的刀口。"一刀毙命,气管和颈动脉同时切断,专业手法。"
他走向第二具尸体,看到心脏位置的刀伤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第二刀偏离心脏0.5厘米,他在移动中出手。"手指划过第三具尸体扭曲的下巴,"这个人身手真是可怕”。
“看到来人的相貌了么?”他站起身冷冷的问道。
“是个中年人,但体态和身高都和我们要搜捕的那个人很像,我怀疑对方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化了妆”。黎文勇回忆着从望远镜中看到的一幕。
“加强这里的戒备,他为了那五个人一定还会再来的”,阮文雄背负着双手盯着前面的杉树林说道。
“是,处长”,黎文勇一挺腰板说道。
阮文雄登上汽车一溜烟的走了,现场不能动,还是要等基地政治部的人来核查一下。
刘东逃离这片区域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冲锋枪和弹夹埋了起来,这才从另外一条路返回了城里。
刘东仰面躺在廉价旅馆的单人床上,天花板上的霉斑在昏暗灯光下像一张模糊的地图。他盯着那块最大的霉斑,仿佛那就是看守所的平面图。
"正门两个岗哨,围墙通了高压电...…"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地划着路线。
自己的暴露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阮文雄那个老狐狸,肯定已经布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钻,而那五名战士究竟是不是在这个看守所里还是个未知数。
刘东咬了咬牙,明知山有虎,我就偏偏打你个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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