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展昭和白玉堂谈完“案情”,被白夏堵在书院里没法去吃饭的学生们表示相当不满。
谁知白夏来了一句,“今天中午集体太白居,玉堂请客。”
太学学生们欢呼了一声,集体奔太白居。
白玉堂无语地看着替自己花钱请客的亲爹。
白夏边往外走边嘀咕,“天尊咧?老爷子上哪儿去了都见不着的。”
白玉堂被白夏一提醒,也有些纳闷……昨晚去的南安寺,今早就没碰着,不知道中午会不会去太白居吃饭。
展昭边往外走边说,“对了,天山派的人也会来参加金盆洗手吧?”
白玉堂点点头,“估计会来吧,不过陆峰未必会来,可能派几个徒弟。”
“十大高手还吵架么?”展昭突然八卦了起来。
“据说是好了很多。”白玉堂回答的同时,注意到了来往的行人。
街上的江湖人明显多了起来,展昭算了算日子,“天山派如果要来参加,那最近几天应该到了吧。”
白玉堂点点头,“还是让他们住白府吧,省得遇上什么是非,惹是生非是小,哪个丢了性命就麻烦了。”
展昭笑了,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你还挺向着天山派!”
白玉堂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就听到后边有人喊,“猫猫白白!”
白玉堂和展昭一挑眉,回头……就见小良子和小四子手牵着手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刘南他们五个小孩儿也在。
一旁是晃着袖子的霖夜火,和慢悠悠踱步的小五。
反正火凤最闲,又喜欢跟小孩儿在一起闹,估计是带着逛街去了,身后夙青大包小包提着不少东西。展昭和白玉堂都替这位火凤堂副堂主据一把辛酸泪。
太白居已经被太学的学生占领了,一听五爷请客,太白居的伙计也省了点菜的环节,直接往上上好吃的。
展昭等进了太白居,就见一群才子才女正拉开架势吃呢……本来这群才子才女是应该隔绝于江湖的,可赵祯折腾了几次奉旨教书和奉旨读书,再加上太学拆了建建了拆……经过了“大风大浪”历练的学生们都变得“痞气”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太学的学生跟开封府那群武林人成了好朋友……或者说整个开封城几乎所有书院的学生都开始不那么疏远江湖人了。尤其是天尊和殷候,这俩只要往开封街上一走,路过的才子佳人都会跟他们打招呼,受欢迎程度仅次于小四子。
展昭为此很不爽,每次跟殷候出门整条马路的人都在喊“外公”……那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外公!
白玉堂走到三楼看了一圈,天尊殷候也没在。
白夏坐在一张桌子边对着他们招手。
霖夜火带着一群小孩儿也来蹭饭。
坐下之后,白夏给那群小孩儿夹菜,霖夜火则是问展昭和白玉堂,“这五个小孩儿是得罪什么人了么?”
展昭有些不解,“怎么说?”
“这一路都有人暗中盯着他们。”霖夜火夹了一筷子菜,“我刚才就一个人带他们几个也没敢丢下他们去看,到了闹市那些跟踪的就不见了。”
白玉堂皱眉,“之前是高河寨的人跟踪他们。”
“他们只是去高河寨拜师,还没拜成……抓他们干嘛?”展昭不解。
“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他们自己都没留意?”霖夜火问。
“我也觉得有可能。”白玉堂看着跟小四子和小良子边吃边闹的五个小孩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呢?而且他们还没什么印象的感觉,应该不是什么特别明显会让人记住的事情。
众人正吃饭,就见庞煜捧着个饭碗凑了过来,把小四子往旁边挪了挪,小侯爷挤进来坐下,问展昭和白玉堂,“你们不是查闹鬼的事情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挑着眉头看他,庞煜身后,小四子回过头,凑过来问,“小小胖,你又撞到鬼鬼啦?”
庞煜赶紧敲木头,“艾玛,阿弥陀佛……我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天才不要再撞鬼,小四子你小神仙不要随便咒我啊。”
小四子忍着笑回头继续和小良子他们吃饭。
“你是有什么线索?”展昭问庞煜,这位蛇有蛇道,猪朋狗友多了总能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事情。
小侯爷点点头,道,“昨天绯影和黛影不说看到个白色的鬼影么?”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是有这事儿。
“这鬼影是不是鬼是不清楚,不过她最近的确经常晚上出来在开封府的大街上乱窜。”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有这种事?
而且看到她的人势必迷路。
展昭眯起眼睛,“难道真是传说中的……”
“鬼打墙啊!”小侯爷认真说。
这边的话引起了四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几个大才子捧着饭碗都跑过来,“什么鬼打墙?”
“我也听过!前几天吏部的沈大人就遇到了一次!”王琪道,“沈大人那天深夜坐着轿子回家,忽然一个白影从眼前窜过,几个轿夫吓得轿子都差点丢了。那人影一闪没了之后,轿夫们抬着轿子继续走……这条路那几个轿夫都走了十几年了,那晚上竟然走错走进死胡同了,把沈大人吓得几天没睡好。我爹说,他前几天请包大人去家里走了一圈,驱驱邪,才算安心了。”
众人都哭笑不得,这是拿包大人当钟馗使啊……
“晚上经常出现?”展昭问。
庞煜点头,“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可奇怪的是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官兵都没碰到过,普通路人碰到的居多。”
展护卫摸了摸下巴,转过脸看白玉。
白玉堂端着酒杯见展昭看自己,也跟他对视,那眼神是问他——你想干嘛?
展昭眨眨眼——你晚上有没有兴趣……
白玉堂坚决摇头——没兴趣!完全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展昭拿着勺子点头,“既然没兴趣睡觉,那我们晚上去撞鬼吧!”
白玉堂扶额。
众人接着吃饭,小四子突然拽了拽白玉堂的袖子,指着楼外说,“征征今天好忙哦。”
展昭和白玉堂探头往窗外望,就见一对皇城军人马跑过去,又一队皇城军跑过来,打老远就能听到欧阳的的吼声,“谁让你们比武啦?!要比武找个没人的林子比去!严禁私设擂台严禁街头私斗,那些刀出鞘的都给老子抓起来!”
……
展昭皱眉,“昨天开封府衙役也查封了几处私设的擂台。”
“所以说江湖人聚集到一起就是不好。”霖夜火冷笑,“扁盛好好的金盆洗手非要办到开封城来也有他的目的。”
白玉堂望了一眼楼下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为了扩大势力么?”
“我反正没听过掌门金盆洗手了徒弟都不收了的。”霖夜火道,“又不是关门大吉。”
“他是不想再要没工夫底子的小徒弟了,而想要有根底的人入伙,或者是吞并小门派?”展昭问。
“四大门派散了之后好多高手都在找归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到了众人身后的赭影说,“高河寨用比武的方式选新寨主而非世袭,说明只要进了高河寨,无论你什么出身,功夫好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比一般的门派可是好的多了!你们想啊,你入了天山派练个三十年也不见得能当上天山派掌门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回头瞧着赭影。
霖夜火也纳闷——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赭影指了指对面。
展昭和白玉堂回头,就见赵普和邹良他们都到了。
欧阳和龙乔广正往楼上走,火麒麟晒得脸通红,貌似今早跑了一早上了,边上楼还边骂骂咧咧“这帮江湖人真叫人不省心!”
龙乔广也是一路嘀咕,不过他的人生反正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啰嗦,所以大家也不去细听他究竟在念叨什么。
展昭有些担心,这目前是还没闹出人命,可刀剑无眼,那帮江湖人真的大打出手的话,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他们不是金盆洗手么?干嘛还开赌盘,赌什么谁得第一?”龙乔广好奇。
展昭和白玉堂楞了一下——赌盘?
“是赌谁能当高河寨的新寨主吧。”霖夜火好奇,“除了扁方瑞之外,还有哪些有竞争力么?”
“扁方瑞有白木天帮忙,所以最被人看好。”赭影摸出几张纸来,上面详细记录着几位热门人选的赔率和走势。
展昭无语看他,“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打听到啊。”
赭影笑嘻嘻,“那是,这比敌军情报可是好搞到手多啦!”
展昭看着那几个名字,皱眉,“都可以算是高手,但是又不像扁盛那样名震武林……无论哪个当选另外的肯定都不服气。”
“关键是所有人都有势力有人马。”霖夜火摇头,“一个搞不好高河寨就要分家了!”
“大门派分成小门派就会很快消亡。”赵普道,“会被人吞并或者后继无人索性关门……以扁盛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基业毁于一旦吧。”
“所以这次金盆洗手,是他打算稳固高河寨而办的?”欧阳问,“我怎么觉得更像是挑唆同门之间内斗。”
众人也都点头。
“对了。”
这时,公孙跟展昭说,“我刚才检查扁青的尸体的衣物,发现它的靴子里有一片红色的木棉花瓣。
公孙话出口,展昭就是一愣,“什么?!”
公孙点点头。“没错,就是木棉花瓣,火红。”
“这应该不是个什么巧合了吧?”白玉堂问。
“跟那个被捡的老太太有关系?”展昭搔头,闹鬼案怎么跟扁家命案牵扯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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