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奸细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那些人擅长伪装躲藏,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就随随便便去街上抓人,与暴力执法有何区别。
沈确面色冷沉地看向容钦。
“我受罚不要紧,连累我身后这些兄弟一起受罚,绝不答应。”
容钦嗤笑一声。
“没想到你这么贪生怕死。”
沈确:“并非怕死,而是这样死,毫无意义。”
容钦眼底皆是鄙夷,“这么怕死,我再给你第二条路选。”
他一手朝门外的方向指过去。
“只要你承认自己无能,再卸了皇城司的副指挥使,你和你身后这些人的命,我就发发善心给你们留着。”
容钦毫不掩饰的这副嘴脸,都把沈确气笑了。
“容大人这是在逼我离开皇城司?”
容钦笑得一脸得意。
“只要你肯为自己的无能受一百棍,我并不介意你留下来。”
沈确丝毫不肯认怂,“是不是无能,你说了不算。”
容钦姿态慵懒的喝了口茶,“沈确,劝你最好认清现实,现在的皇城司,姓容,不姓凤。”
“好!”
沈确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豁然起身。
“容大人既然敢把丑话说到前面,这皇城司副指挥使的位置,我让便是。”
慢慢脱下身上的官袍,只穿一件素衣的沈确气度不变。
“但愿从今日起,容大人仕途一路长虹。”
沈确一走,追随他的一众心腹也都有样学样,愤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眼中钉一颗颗被拔掉,容钦此刻别提有多开怀。
沈确一走,皇城司从此便是他的天下。
没了皇城司,凤西爵,我看从今往后,京城这地界,可还有你的容身之所。
被夺了官职的沈确与一众受难的兄弟来如意楼喝酒买醉。
酒过三巡,兄弟们开始替沈确不值。
“老大,你这次实在是受了无妄之灾。”
“那个姓容的算个什么狗屁东西,不过是靠着女人上位的小白脸罢了。”
“没有昭阳公主为他争位,他还在他爹娘眼皮子底下啃老呢。”
另一个兄弟也借着醉意破口大骂:“皇城司岂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管的?里面关着那么多狡猾的奸细,一旦看管不力被他们逃了,必会给朝廷带来无数隐患。”
眼看几个兄弟越说越不像话,沈确分别给几人的酒杯倒满了酒。
“这样的话,今后可不准再说了。仔细隔墙有耳,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抓去把柄。”
其中一兄弟:“怕什么,姓容的逼你卸任副指挥使,从今往后,皇城司的荣辱,与哥几个再无半点关系。”
沈确借着醉意微微一笑。
“说的对,皇城司是好是坏,从今日起,与我之间再无关系。兄弟们,来来来,今日我请客,咱哥几个,不醉不归。”
天色快要擦黑时,沈确已经醉得快分不清东南西北。
至少外人看上去是这样没错。
小解完毕,沈确晃晃悠悠走出茅房,迎面就见如意楼老板司辰,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日在我这家小店,沈大人喝得可还尽兴?”
沈确睁着一双醉眼,看了半晌,仿佛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我认得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的?什么辰对吧?”
沈确一巴掌拍在司辰的肩膀上。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说完最后一个字,还很没出息的打了一个酒嗝。
烂酒鬼的形象,也被他演绎得活灵活现。
司辰拍开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低声提醒:“沈大人,别演了,这里是我的地界,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周围没外人,继续装醉没什么意思。”
两人目前所身处的地方,是如意楼后院的一处空地。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悄悄的。
沈确警惕地打量附近的环境,发现果然没有旁人。
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了锐利和精明。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醉?”
司辰低低笑了一声:“你和你那些兄弟高谈阔论时,把本该喝进嘴里的酒,一股脑倒进了你的衣袖里。”
难怪身上的酒气这么大,不知情的人,可不就是把这满身酒气的人当成酒鬼来看。
“虽然不知道沈大人在玩什么把戏,但故意将喝酒的地点选在我的如意楼,又在大庭广众下高声透露关押奸细的皇城司已经大换血。”
“最有趣的就是,容钦这个名字,至少被你和你的人提及十次以上。”
“容钦,镇国公西府的嫡长公子,昭阳公主的驸马爷,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位人物。”
“他接管皇城司的消息目前还没有被大肆宣布,却从你的口中散播出来。”
“京城里谁人不知,如意楼是消息散播最快的地方。”
“今晚过后,恐怕所有的人都知道容钦是最新上位的皇城司总指挥使。”
“皇城司若在这时出了变故,与你无关,与你家郡王也无关,那么与谁有关呢?”
沈确挑起一边的眉头。
“可以啊司辰,你这心机可够深的。”
司辰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沈大人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
沈确笑得一脸自负,“叫什么沈大人,我现在可是无官一身轻。”
司辰调侃:“没了官职,你好像还很得意的样子。敢问,接下来是否有一出好戏要唱?”
沈确拍拍他的肩膀。
“有没有好戏可唱,你慢慢等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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