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被推开,耿苞面色焦急的喊道。
“糟了!”
“走,速去城墙。”
沮授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郁,来不及拿伞,就这样冲进了细雨之中。
刚刚走到府门口,突然两柄刀便横在了沮授身前。
“尔等这是在做什么?”
“莫不是要反叛不成?”
沮授怒声质问道。
“监军,吾等奉了审别驾的命令,在敌军尚未撤军之前,监军不能出府衙一步。”
“还请监军不要让吾等难做。”
一名军司马拱了拱手,神色严肃的说道。
而在其身后,已经有着数百精兵手持刀枪,前排更是人人手持重盾。
他们得到消息,沮授豢养死士,有一个可射二百步的神箭手。
而且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一个死士的情报,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死士,他们不知道。
但想来一定是有的,毕竟谁特么养死士只养一个的?
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们不警惕以待。
“审配!”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他中了敌人的奸计,敌人的离间计!”
“让他来见我,快让他来见我!”
沮授知道自己必然是中计了,立即大声喝道。
最让沮授恐惧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算计的。
离间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
“抱歉,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有不让监军离开府衙。”
军司马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一咬牙拱了拱手。
是人都有亲疏远近,他更亲近审配,乃是审配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指派来软禁沮授。
“耿苞,去,立刻去城墙,告诉审配,我们中计了。”
“快去!”
沮授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于是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给耿苞。
“诺!”
耿苞郑重地拱了拱手,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渐渐大起来的雨幕之中。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沮授作为一个尚未处于局中之人,自然能够猜到这一定是中了敌人的计策。
毕竟他自己有没有问题,他肯定是知道的。
然而离间计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哪怕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别人就是不信。
有时候,只有被冤枉的人,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冤。
至于他会不会心存侥幸,相信那些往日里关系不错的将领能够察觉到他被软禁。
这种事他不敢想,也不愿去相信。
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府衙忙碌,就算一个月不出府衙,恐怕也没人会知道。
...
城墙上,审配一脸凝重的看向城外压境的董军。
“刚刚要我换防,今日按兵不动的董军就大举来犯。”
“好你个沮公与。”
雨水划过脸颊,审配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联想到上一次于沮授的交谈。
对方让自己小心一些,以及让自己事事都要与其商议。
这明显是话中有话。
审配越想越怒,握剑的手更是捏的骨节作响。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自城外传来,显然,敌军即将开始对邺城发起进攻。
“审别驾,各军将士已经吩咐妥当。”
“此番敌军看起来不过一两万人,邺城应当无忧。”
文丑神色严肃,对着审配说道。
“万不可大意。”
“对了,城中几个世家可有派兵去监视?”
审配将目光移向文丑,正色道。
“每家各有五百精兵以及一名军司马镇守。”
文丑如实回答道。
“嗯,做的好。”
“文将军不愧为主公之爱将。”
“敌人兵力并不多,正面强攻对邺城的威胁不大。”
“只要城内没有人作乱,这邺城堪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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