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一路上盒子都是卫炩自己拿着的,里面的东西应该不会掉出来啊。
她伸手晃了晃盒子,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没在夹缝里发现什么。实在不甘心,卫炩翘起了三根手指,把两根长长的护甲伸进去掏了掏。
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柔软的绸子内衬。卫炩对着这绸子看了看、闻了闻,又拿出来浸湿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她就不想了,随手把盒子放下,就把梳妆台里所有的首饰都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身上、手上,然后气势汹汹地带着人去了启祥宫。
阿箬正在和几个宫女一起挑选内务府新进来的料子,偶尔在身上比划着,几个人有说有笑。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用力向两边推开,“喀啦”一声砸在墙上。阿箬和几个宫女连同内务府的太监们一起,都扭头看向忽然大大敞开的门口,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无礼。
高高昂着头,挥舞着戴满戒指和护甲的手,顶着满头的装饰和满身的花纹,卫炩踩着比其他人的高出许多的花盆底登场了。
她嘟起涂得鲜艳的嘴唇,开口就是:“阿箬,你给我跪下!”
在场的人:?
这谁呀,有病吧。
有个小宫女一看卫炩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正想趁着这时候偷偷溜走去禀报嘉嫔。
按理说嘉嫔是启祥宫的主位,有人来这里都应该先和她见过面才对,但嘉嫔娘娘向来会做人,不像会知情却放纵别人这样胡作非为。
卫炩眼疾手快,立刻下令:“把这个要报信的宫女按住!把其他人也按住!”
“慢着!”
阿箬一抬手,那些原本迫于卫炩命令不得不动手的太监就停下了动作,但几个人牢牢堵住门口,里面的人想报信也出不去。
阿箬走到卫炩面前,先自然而然地行了个平礼,但卫炩却没有丝毫回礼的意思。
“娴贵人,如今你我同在贵人之位,又都是有封号的,不知你这样擅自闯入我的殿中,对我的人贸然出手,究竟是有何倚仗?又是想做什么?”
两人的位份的确平级,不过阿箬家中算得上本朝新贵,乌拉那拉氏却已经只余前朝荣光,如此相比,反而是阿箬的优势更大些。
跟着嘉嫔明里暗里也算小斗了几年,阿箬现在很知道“占理”的重要性。
卫炩把眼睛眯成两道细缝,认为这样可以显得神秘而高贵,仰起头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沉静的阿箬:
“阿箬,本宫自问待你不薄,你有为何要诬陷本宫?”
“诬陷?”听到这句话,阿箬突然脸色一肃:“娴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她明白卫炩这是来算旧账的,但她当时也没有说是卫炩下的朱砂,只是作证说自己曾经见过她从哪个盒子里取出朱砂。
后来还有专司痕迹的太监来检查过,的确在卫炩的部分护甲上和卫炩寻常触摸到的地方发现了少量的朱砂粉,纯度和成色都和匣子里的一样。那只匣子内侧甚至还有护甲留下的刮痕,也和卫炩护甲尖端上的擦伤对应上了。
不仅是阿箬,也还有其他延禧宫的宫女太监曾经见过卫炩拿取朱砂,并且都是经过验证的可靠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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