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指甲他已经听启祥宫宫人和阿箬说过了，但这个猫刑，这些人都有些吞吞吐吐，他正想逼问，结果太后就在这个时候恰好醒了。
正巧这时候卫临写好给太后的药方，从后殿走了出来，听到这里惊讶地开口：“难道是把猫装进去，再用棍子击打的刑罚？”
两个太监连声道：“是，是！就是这个！”
皇帝蹙了蹙眉：“卫临，你且对朕细细讲讲，这个猫刑，是什么东西？”
卫临面露为难之色：“这……”
见他神色，皇帝知道此事不好开口，于是挥退了近旁之人，让卫临凑近来对着自己耳朵说。
卫临十分为难，先是咬牙，后是叹息，这才极为勉强地对皇帝讲了。
“这猫刑，原本是民间青楼用于驯服不愿卖身的女子。方法是将女子的下衣除净，然后套上一条棉裤，裤腿在膝盖上方扎紧，然后在棉裤内放入数只猫后束紧腰带，保证猫不能逃出。然后……”
每听一句话，皇帝的表情就难看一分。听到卫临停顿，他脸色铁青地抬起一只手：“够了，不用再说了。”
后面他也猜的出来，就是要用棍子击打棉裤里的猫，而猫在惊慌之下，会四处乱抓能接触到的东西……
“放肆！”皇帝重重地砸了茶碗。
“今日的话，你不许说出去。”
“是。”卫临行礼，完成了太后的交代，功成身退。
他说的的确是原本的猫刑，不管皇帝去问什么人，都会得到一样的回答。而娴贵人要施行的是她自己为了体面而改过的猫刑……
但是卫临方才的耳语非常小声，娴贵人是不可能听到的，她也就不会知道在这中间的出入有多么巨大。
皇帝为了自己的脸面，也绝不可能去和娴贵人对峙，详细讨论究竟是如何操作的。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涨红，逐渐发紫，头也疼了起来。
卫炩她何止是行私刑……她竟然敢把这样肮脏、上不得台面的刑罚带进朕的后宫！
皇帝当即开口：“娴贵人不孝太后，多有冲撞，意图私加刑罚于后宫，更有可讳之恶行，褫夺封号，降为常在，罚俸一年、禁足三月！”
他私心还是没有加长禁足的时间，毕竟这么多年没能好好相处，他不想再多等了。
反正只是罚俸一年，卫炩向来对银钱并不在意，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他也不相信，会有人为了一年的银子，就心生不满。
但是为了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不就是打算处置一下得罪过自己的下人吗？
阿箬再怎么被皇上喜欢，那也一辈子都是她卫炩的下人，她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皇帝的同意？
想到这里，卫炩拼尽全力张开肿胀的嘴唇，却也只有一眼小小的空隙。
但她不管不顾地激愤开口：“瑝仩！沵僦哪庅戶着哪個濺亾嬤？（皇上！你就那么护着那个贱人吗？）”
皇帝：“……”
两个小太监：“……”
在后殿一个装睡一个伺候，但其实都在竖起耳朵偷听的甄嬛和福珈：“……”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越来越厉害，还有些发晕：“卫炩啊，你先养好自己的伤，现在说话，朕听不懂……”
卫炩伸长了横着三四道颈纹的脖子，尽力张大嘴巴对皇帝进行了连环炮轰。她的嘴巴占据了脸上一半空间，挤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厛芣慬？洝烥妾看唻，瑝仩湜艮夲芣想厛妑？（听不懂？按臣妾看来，皇上是根本不想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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