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小皇帝刘子业被杀的当晚,一直被子业当做猪王饲养,被人们认为是皇位继承人的湘东王刘彧,正在宫里一处偏殿里,茫然枯坐,对宫外发生的政变,毫无所知。
这座位于西侧的偏殿并不起眼。屋子本做为秘书省的待室,颇有些阴暗。透过雕刻成菖蒲叶状的窗格,可以看到外面院里几棵光秃的桐树和满地的碎黄。一缕轻烟从墙角一尊蟠虺状的红铜香炉袅袅升起,在空中伸展成为优雅奇特的造型,宛如王右军的草书,迩后便消散在空气之中,使得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幽幽的香气。屋子的两侧全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厚薄不均的诸多卷帙。房屋中间一张红漆几案,光滑的桌面空无一物。
刘彧身着宽袖白袍,端坐于茵塌之上一动不动,恍如翁仲石像一般。他看起来年届而立,体态微胖,风姿端雅,眉宇间透着几分愁色。他闭目垂首,双手抚膝默不作声,脸上凝滞着些许郁悒神情,倒与建康城外的萧索景象有几份神似。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外传来,刘彧微微睁开眼睛,朝声音来处瞥了一眼,身体仍旧不动,惟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黯然自语道:“苟活数月,终究还是逃不过今朝……”
脚步声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在门口停住了,门外卫兵刚说了句:“我等奉旨看管湘东王刘彧殿下……”
随后就听来人一声怒喝:“佞奴!我乃建安王刘休仁!退下!”
刘彧悚然一惊,身体不由得向前倾去。未及开口,门房便被推开,只见一人快步走进房间,身后一阵秋风随之而进,檀炉本来徐徐升腾的青烟忽地被惊扰吹散,屋内香气顷刻被冲淡至不可闻。
“是建安王么?”刘彧问,一声叹息响起,语气满是无奈,不象询问,反倒象是认命一般。
“王兄!”被唤作建安王的人跪伏在他面前,声音里隐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狂主业已伏诛!”
“你说什么?刘彧睁大了眼睛,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吱”地一声,凭几被他撞的往前移了几寸。
“适才寿寂之等人于华林园竹林堂将狂主刘子业诛杀,此刻正待您前去主持大局!”
刘彧本已引颈待戮,殊料事态演变如此之速,一时间居然楞在那里,双手无所适从。刘休仁急了,也不顾礼仪,起身拉起他的长袖,就往外跑,刘彧被他连拉带扯,手忙脚乱地跑出了屋去。
两人一路匆匆直奔华林园而去,才出秘书省,刘彧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刘休仁连忙回身将他扶起,发现他右脚木屐齿被绊断。刘彧也顾不得许多,索性将左脚的木屐也除去,打着赤脚继续往内廷疾奔。沿途宫人看到这番奇特景象,纷纷驻足观看。
华林园本是皇宫的后花园,其中翠竹繁茂,一条宫内清河贯穿整个园子,乃是清净幽雅之地。但今日园中却涌动着饱涵不安、紧张以及莫名兴奋的杀戾之气,与秋风混杂一处,更令人惶惑。
华林园正门是两扇红漆阑门,此刻一个手持长刀的壮硕男子正焦虑地站在门口,不时往园内望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处响起,那男子表情一紧,提刀迈出拱门去看,正好遇见建安王刘休仁与赤脚的湘东王刘彧跑到门前。刘彧经过一番奔跑,已是气喘吁吁,汗水淋漓,本系在头上的冠歪到一侧,领口也被扯开,露出里身襦衣,样子颇为狼狈。
“湘东王殿下!”提刀男子一见两人前来,大喜过望,急忙垂刀下跪道:“臣直合将军柳光世,特在此恭候殿下!”
“好……好……”刘彧呼吸未稳,满脸涨红说不上话,只得点点头,勉强挤出几个字来。旁边刘休仁一把拉住柳光世右臂,急切问道:“园内情势如何?”柳光世看了刘彧一眼,说道:“目前为止尚无骚动,山阳王殿下已吩咐将园子四处出口封锁,任何人不得轻出。如今巫觋彩女皆在竹林堂内。”
“沈攸之、宗越等人何在?”刘休仁又问。
柳光世答道:“想是他们出去准备行装车马,尚不知晓。”刘休仁才如释重任,转身对还未缓过气的刘彧说:“殿下,事不宜迟,速随我来!”说罢他与柳光世一左一右,带着刘彧进了园子。
竹林堂本是绿竹林中一竹制小屋,此刻屋子旁边几十人簇拥在一起,大多为服饰艳丽的宫女,中间夹杂着几个衣着古怪的巫师,众人缩在一团,表情都极惶恐。周围几名侍卫模样的人提刀左右巡视。旁边一个土丘上,两个文官打扮的人正商议着什么,表情兴奋且紧张。此刻天色已暗,几只火把被插到竹林四处,萤萤火光映照之处,似有一人匍匐于地。
忽然一人喊道:“湘东王殿下来了!”众人闻言纷纷往竹林中的小径出口探头,只见刘休仁、柳光世两人一前一后走来,中间正是湘东王刘彧。土丘上的两人立刻迎了过去,一起拜倒在刘彧面前。
“山阳王刘休佑、主衣寿寂之恭迎殿下!!”
刘彧此刻总算缓过劲来,神情也不象适才既惊且疑。他扶起两人,便问道:“皇上……不,刘子业在哪里?”
“王兄,狂主子业已经为寿寂之所诛……”回答的是一个脸孔白净的年轻人,身着褐色长袍,也是遮掩不住的兴奋。此人正是山阳王刘休佑。
一旁名叫寿寂之的人连忙跪下,此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凡,虽然不住口称“罪该万死,”但神色却得意的很。
“很好,很好……刘子业此刻何在?”刘彧伸开肥厚的五指整整凌乱的衣襟,略带不安地向四处望去。这时候他才觉得脚下发凉,隔着薄薄的一层丝袜小石子硌的脚心生疼。一旁刘休仁见了,忙将自己的靴子脱下来给刘彧。寿寂之这时候也举取来一支火把,率先走出几步,引着刘彧等诸人向竹林一角阴翳处走去。
走出几丈开外,寿寂之停下脚步,将火把垂低,刘彧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一股凄冷秋风直贯腹中,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把嘴闭上,屏息宁气,探头向火光映照之处看去,只见一具尸体双臂前伸,面部朝下仆倒在石地,背部金线滚边的赭黄色龙袍上数道刀口,整个后襟都被刀口渗出的血渍濡湿。一顶十二旒镶金王冕跌在一旁,显然死者生前狼狈之极。虽然只能看到背面,但从身形判断,这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刘彧表情似笑非笑,颇为古怪。他缓步走上前去,从寿寂之手里拿过火把,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蹲了下来,对着尸首仔细端详了半晌。当刘彧再度抬起头时,一种解脱的狂喜终于浮现在他的脸上,几个月来的屈辱似乎都经由眼前龙袍上的伤口宣泄而出。他激动得浑身发颤,本来白皙的脸孔涨的通红,只觉得血液一瞬间都在名为“复仇”的快感驱使之下流动奔放起来,一阵火热燃遍全身。在这深秋的阴冷黄昏,他却感到恍若飞天般的轻松。
“哈哈哈哈!刘子业啊刘子业……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刘彧晃晃身体,丢开火把,右手指着刘子业的尸体,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似被禁锢已久,迫不及待地飞出竹林,直冲向若牢笼般乌黑的天幕。
身后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佑为首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拜倒在地,一齐向着这位欣喜若狂的湘东王行臣子之礼。一旁宫女巫师们见状,也忙不迭地跪倒了一片,即使是身份卑微的他们,也都已知晓:一位新的皇帝诞生了。
子业被杀的第二天,湘东王刘彧登基,做了皇帝,即宋明帝。
当天晚上,正为小皇帝的死,哭得哀哀欲绝的楚玉,英媚姑侄二人,被新皇帝刘彧召入了寝宫。
两位美人儿一身素服,粉腮上还挂着莹莹泪水,在银灯下,真如桃花带露,杏蕊着雨,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美得让人心旌动摇。
是皇帝,就没有不好色的,尤其是刘宋王朝的皇帝们。当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一出现在眼前,刘彧的眼睛就直了。她们,都是刘子业的女人。那个曾把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小畜生,如今终于死了,他所有的一切,皇位,江山,都是他的。当然,还包括女人。
刘彧不是傻子,也不是柳下惠,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英媚眼泪尚未擦干,突然被刘彧拦腰抱起,抛到了床上,一只有力的大手便伸到了她的腰间。她无力地挣扎,无力地哭喊,但腰带还是被解了下来,雪白如玉的身子很快便变得赤裸。
早已发情的刘彧迫不及待地撕扯掉身上的累赘,肥胖的身子便扑到了猎物身上。
泪水,从英媚杏目中点点涌出,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几个月前,自己的亲侄儿,就是这样,玷辱了自己;没想到今晚,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这样……
做为女人,这真是天大的屈辱,要怨,只能怨自己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
楚玉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早已吓傻了。几个月前,那些公主五妃们,赤身luó体,惨遭凌辱的情景,在她眼前历历而现。她的耳畔,似乎还能听那些可怜的女人一声声凄厉的哭叫和诅咒。那场曾弄得多少女子生不如死的悲剧,就是她一手导演的,所以,她今晚就必须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那刘彧将自己的亲妹妹糟蹋一番后,又将魔爪伸向了侄女。
整整一夜,英媚、楚玉二人,几乎都在忍受新皇帝无休止的蹂躏,嗓子哭哑了,泪水也流尽了,连那似乎生来就是为了供男人们取乐的身子,也变得麻木。
与她们相反,那刘彧却一整夜都处在极度的亢奋中。被刘子业欺凌的太久了,满腔的yùhuō和怨怒,都渴望在这得到自由的第一夜,尽情渲泄。在粗暴的占有行为中,他似乎早忘了,身下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另一个是亲侄女。他只知道,她们是------女人。
(https://www.biquya.cc/id15241/820073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