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得早,李末伏早上天亮没多久就醒了,只是外面天还是黑的。
李末伏看了两眼打着哈欠又闭上眼睛,眯着眯着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外面还有画眉鸟叽叽嘎嘎的叫声,说真的听久了累。
尤其是那画眉鸟还总喜欢飞到李末伏睡着的床旁那扇窗前叫,李末伏搓了搓眼睛,躺在床上拉伸了一下身子坐起来。
光着脚下床,打开窗户,窗户外摆了一盆精心呵护的小叶紫檀,而那些画眉鸟立马飞了。
“叽叽喳喳的。”李末伏抱怨一句。
他看了看,想知道那些画眉都在做什么,于是就看见盆栽里的青苔被挖得到处都是。
李末伏乐了,原来是在掏盆里的青苔去补巢。
“公子,你醒了吗?”果子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他起得早,刚刚在院里打扫。
李末伏应了一声关上窗户。
果子开门走进来就看见李末伏光着脚正要往床上爬,“公子,你怎么不穿袜子就起来了?”
“嗯?”李末伏拍了拍脚缩回被窝,“反正死不了。”
果子耷拉着眉去给李末伏拿衣服。
李末伏哪有什么衣服,之前那几件连果子都瞧不上,陆铭云都让丢了。
他现在的衣服大多都是陆铭云前两年的旧衣服,虽是旧衣服,但因为不常穿所以八成新。
陆铭云还去衣庄买了一件灰鼠披风和白狐裘,一方面是赔罪,一方面也是怕李末伏知道自己穿旧衣服生气。
事实上,李末伏根本不在乎穿什么,只要暖和不挨冻就行了。
若是让他知道陆铭云花了多少钱,那白眼肯定翻天上去。
有那个钱不如给他买一桌吃食,口腹之欲都没满足就去买衣服?简直浪费得令人发指!
“公子,快起来吧,果子服侍你穿衣服。”果子选出衣服后说。
李末伏一开始还不会穿,穿了几次自己就懂了哪还要人伺候,“放那就好,我自己穿。”
“好的公子,果子去端水来。”果子说。
等果子一走,李末伏就起来套裤子穿衣服,直领内衫套圆领厚长衫,长衫外面还要再套一件更厚的外衫。
一层一层又一层。
最后套上袜子塞进黑靴里,李末伏就想往外走。
“公子!您还没洗漱呢,头发也没梳!”果子端着水过来就看见李末伏想往院子走去。
李末伏的脚步只好停下,“好好好。”
洗漱后果子给他梳头发,许是怕他冷,果子只给他半束发,还有一半梳整齐披着。
“公子一会食粥可好?”果子一边说一边给李末伏插上银簪。
李末伏胡乱点头,“多备些小菜,要肉!”
“……好的,公子。”果子还未说完,李末伏已经站起来走出屋了。
一出屋,守在门外的莫弈就跟了上来,“李公子,这是要去哪?”
李末伏向院门迈出去的几大步还未来得及收,就被人给逮到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末伏奇怪的问。
“刚来。”莫弈说。
“哦。”李末伏放弃了出院门观望的想法。
反正无聊,在院子先走走吧。
“现在几时?”李末伏无所事事的往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树走去。
“刚过巳时。”莫弈说。
李末伏掰着手指数了数,也就是说现在刚过九点?
算了,反正他的一天都要烂在院子里,什么时辰都无所谓。
静香院前院有三棵树,最大的那棵树是批把树,位于院子的左侧,高有四、五米,树干很粗,一个人抱不过来。
枇杷的枝叶除了长高还往院里伸,夏日里可乘凉。
摇椅被放在这棵枇杷树下,旁边有一个小桌,现在都被果子打扫干净了。
除此之外,院子在右侧还有两棵桂花树,冬日落了些叶子,本就矮小,现在显得更矮小。
院子的地面铺了青砖很平整,果子打扫过。
在桂花树旁还有木头搭的小台,小台上放了深色的圆桌和圆凳,小台里的两角摆了两张小桌,估计是放花的。
院门旁的墙边种了一大片的月季,爬满了右边的墙,若是开花,坐在小台上望去也是一处美景。
可惜,这是冬日,离花开还远就算了,现在还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院子还有四处石灯,分别在院门两侧和屋子前两侧。
像刻板运动似的,李末伏在前院走了一圈,然后通过小道向后院走去。
小道的墙边爬了不少爬山虎,绿油油的,看着很有生机。
后院种了不少盆栽,一盆盆的摆在长架上,有快不行的,也有还活得坚强的。
后院虽小一些,但也放了摇椅,李末伏偶尔在这躺着。
从后院绕了一圈,李末伏又从另一边小道出去。
这时,隔壁院子楼上的房间门开了,因为有人晃动很快引起了李末伏的注意。
走出门的是个小青年,一身深蓝色的丝绸圆领袍套在竖领长衫外,手上还搭着一件鹤氅。
他长得好看,扎着头发显得精神,只是眼眸暗沉稳重,白皙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看着严肃,但偏偏生了桃花眼,眼下还有一颗痣,显得多情。
那人拉开门看见他也愣住,眼睛微微睁大。
陆铭云怎么也没想到和李末伏居然以这种方式碰见。
他昨日正因为李末伏的事想得头大失眠,今早才起晚了。
而这些天一直睡到晌午的李末伏反而起早了,还在院子里绕圈。
“……”陆铭云沉默的对着李末伏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墨竹跟在陆铭云身后还多看了李末伏一眼。
李末伏莫名其妙的看着相隔六七米远的两人急匆匆的离开,想了想噢出声,“那就是你们的少爷吧?”
“……”莫弈皱眉,“那也是你的少爷。”
说完莫弈自己都奇怪了,“不是……你现在生活在侯府,也应该叫他少爷。”
李末伏呵呵,“我现在占着他妻子的位置,岂不是还要叫他相公~”
莫弈真的是受不了李末伏夹着嗓子说话,“你就不能不阴阳怪气吗?”
“能啊,我要出门。”李末伏立马说。
莫弈想都不想就说,“不行。”
“哦。”李末伏也不多说,绕去大厅吃饭了。
大厅里,果子已经摆好了熬烂的肉粥和三个小菜,粥是很早就煮上了,一直等李末伏起来吃。
李末伏打起了些兴趣,边吃边问,“中午吃什么?”
“已经让厨房给公子准备了药膳和烤鸡。”果子站在一旁说。
李末伏点点头,“嗯嗯,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公子,果子已经吃过了。”果子哪敢坐下一起吃,何况莫弈还站旁边呢。
吃了饭,李末伏跟个老头似的又躺在摇椅上听书,因为在后院遇见了男主,这次躺前院去了。
果子换了一本话本,结果这本更烂!
说的是一个书生,对的,又是书生。
这个书生先是在家乡娶了个媳妇,没想到一路考一路中,最后上京赶考去了。
离别前和妻子你侬我侬,说什么考上进士过好日子。
没想到这书生真的考上了进士,还是状元!结果又被当朝宰相看上了,还招他进府上说话,也是这一回他被宰相的女儿看上,还非他不嫁。
可书生已经有妻子了,这怎么办呀?
话本里的书生拒绝了宰相让他休妻的想法,又顺带着赞美了一番书生的重情重义。
后来宰相就差人给书生的原配写了封信,原配偏主动“退位让贤”,还和书生写信说什么祝你前程似锦我便知足的话。
书生收到信回去见原配,原配依旧是那样的想法,觉得是自己配不上书生。
最后的最后,书生给原配写了和离书和宰相之女在一起了,原配还赞美他们天生一对。
李末伏听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是,就没有正常一点的书吗?怎么都是这种傻逼男人平步青云的自我幻想,就没点新颖的剧情吗?”李末伏纳闷。
他作为十几年的老书虫对这种剧情已经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
果子拿着自己话本不知所措,这可是书店里最流行的了。
“话本本就是一些离谱的故事,听听打发时间就是了。”莫弈坐在搬出来的椅子上说。
李末伏张嘴想吐槽,却因槽点太多而不知从何吐起。
“我真的是服了!”李末伏捂住眼睛喊,想了想又捂住耳朵,“污染,这就是纯纯的污染!”
“……”果子。
“……”莫弈看着他日常发神经。
李末伏在摇椅上扭来扭去,他从早上听到下午,越听越气短,越听越难受,但是中断更让人难受。
没想到,听完也难受!
“不听了……”李末伏停下动作,捂着脸,“我不想再被这些恶臭的话本污染!”
果子苦笑的合上话本,然后提议,“公子不如自己试着写一写?”
“……”李末伏坐起来沉默的看了果子几眼。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又不出门,写来自娱自乐也好。
不过他从来没有写过话本,该写个什么内容呢?
李末伏看的一直都是女频宅斗文,他难道也写一个?
之后的几天李末伏在二楼书房闭门写作。
事实证明,想只是想,看只是看,真的拿起笔写不到两页李末伏就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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