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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叶妘惜却看不到他眼里的含义，再次扑了上去：“就是他。若不是他，娘亲就不会被强，就不会生下我，就不会死。你说，这事儿可是他害的。”窦智利听着她的话，前是一惊，随即笑开，“皇后娘娘莫不是真得了失心疯？自己娘亲死了，却将这罪名怪在臣爹爹的头上，这莫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说罢，双手抱拳弓身对着皇甫夜殇道：“请皇上替臣做主。”看她这样子，也怕是不讨皇上喜的了也罢，她讨不讨喜都不重要了。“臣的爹爹已年迈，经不起皇后娘娘如此打。皇上还是……”还未说完的话，却听到皇甫夜阑道：“住口，大胆逆贼。此刻容不得你插嘴。”皇甫夜阑吼着，见他还是这样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一股脑的火气冲撞他的胸口。
“王爷仗着自己是皇上的亲弟弟就无法无天的作威作福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他抬起头，眼里阴光快速划过。皇甫夜阑随后紧接着他的话道：“大胆。本王岂是你所能污蔑的？你这奸人，在朝廷里仗着自己有权势，到底收买了多少人？威逼了多少人？诱huò了多少人？这白大人，恐怕也是你收买了吧？”皇甫夜阑眯细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
“呵。王爷口口声声称臣为奸人，是个逆贼，不知……”他秉着一口气，脸色暗沉地问着：“不知臣到底所犯何错？还是说……是王爷故意要陷害微臣的？若是这样，那王爷安得到底是什么心？莫不是看不惯王爷想要谋朝篡位，看不惯皇上身边有忠臣，所以想将臣……”他越说越过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挑拨离间。
皇甫夜阑看了他一眼，随后胸有成竹道：“既然窦大人都问了，那本王便说个穿，让你死，也死个名目。你所犯的罪，简直罄竹难书。想必云南王这人，窦大人不陌生吧？暗中勾结云南王，想要削藩一事，云南王早已同本王说了。恐怕窦大人的居心不止如此吧，削藩？！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窦大人最大的愿望，想必就是——夺权篡位，改朝换代吧？”顿了顿，见他面色惊恐，他这才敛去恐吓，道：“怎？这话，说的可对？”
窦智利看着皇甫夜殇神色渐渐凛冽，他心里一横，否认：“王爷，你若真的要嫁祸于我，恐怕也要想个好点的罪名。臣要谋权篡位，这罪名，臣可担待不起。”他说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定，看着皇甫夜阑继续道：“王爷若是对臣有不满，说出来便是。说臣要改朝换代，这罪名，怕是太过了点儿。”
好个窦智利，居然还敢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这罪名窦大人说是太过了，那咱们便说说暗中劫杀这德妃一事可好？”皇甫夜阑笑，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阴险，似乎是已经设计好了一个坑，就等着他往坑里跳了。窦智利见他笑的这般奸诈，摇摇头，惶惶称：“暗杀德妃这事，可与本官无关。”
“噢？”皇甫夜殇一笑，莫非是当他傻了不成？“你爹爹与裴大人可是又冤仇。这裴大人发现窦大人贪污犯法，所以便在德妃入狱的时候，让你杀了德妃。这话可正确？”窦智利见状连连摇头，“皇上，臣的爹爹并未让臣杀了德妃，皇上，臣冤枉啊……”
“哼，你看看这是甚。”说着，捡起地上皇甫夜殇适才递给叶妘惜的那本书，砸在了他的身上。阴冷的眸子就这么如饥饿地猎鹰一样盯着食物。龙颜大怒，他跪倒在地，颤巍巍地伸手拿过地上的那本册子，看着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自己是如何盗用国库的。他顿时呼不给吸。就连手也无力去拿着那书卷。赫然，犹如见到厉鬼般，面色大骇，就连说话，也没了声音，忽而转头望向一旁的爹爹：“爹，上面所说可是真的？你的当真盗用了国库？”
被质问的窦大人，自然是垂头丧气地犹如一只丧家之犬，“皇上，臣做错了。臣做错了。”他吓得赶忙爬上前，拽着皇甫夜殇的衣角，“皇上，皇上，老臣知错了。皇上饶命啊。老臣知错了。”
皇甫夜殇看他吓得屁滚尿流，犹如一只惊弓之鸟时，只是冷冷地一脚踹开他，对着他，神色冷冽道：“你可还有其他事瞒着朕？”
“有有有。皇上，当日确实是臣趁着醉酒而……而强行要了叶夫人。”他敢说不吗？不，他不敢。现在他已经是欺君之罪了，若是再不老实坦白，恐怕，自己小命都要难保了，不管结果是什么，他总是要一试一二的。只不过他这话一说出口，窦智利内心惊涛骇浪。若是爹爹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么自己和叶妘惜不就是……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天啊。那他之前做了什么？他之前都做了什么？
看着地上的叶妘惜，内心波涛暗涌。
而叶妘惜自然也是知道了。没想到，没想到这就是她的报应。上天为了惩罚她，不让她好过，不止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和痛苦之中，还要让她活在同自己哥哥乱/伦的这种恐惧当中。这叫她怎么面对世人？怎么面对？天呐，这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而皇甫夜殇和皇甫夜阑，姬成轩等人自然是不懂他们两人纠结的内心的，于是，皇甫夜殇还是继续逼问：“那当今皇后，可是你的女儿？亲女儿？”他加重了后面的三个字，这无疑是给他们的内心再次投下一个原子弹啊。
叶妘惜和窦智利两人将殷切地目光投向他，希望他的答案是——不。可是似乎期盼地越多，失望就越多。见他垂头丧气了半天，才终于说了一个字：“是。”两人相顾失色，面如死灰的样子，像是绝望了。皇甫夜阑连连摇头：“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句话，让三个人僵硬了身子。
一直对叶妘惜没有过宠爱的窦大人，忽然道：“求皇上开恩，饶了臣的一双儿女吧。一切的罪名，都有微臣来承担吧。皇上啊……臣这一辈子，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看到此，姬成轩也忍不住了道：“若是饶了你一双儿女，改日他们若是再有企图心，想要夺取江山，这不是养虎为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怎？窦大人可是要留的一双儿女在，不愁改日不报仇？”姬成轩讽刺，却让窦大人惶恐地摇头，“姬御医，您……您这不是折煞老臣了吗？”
姬成轩冷笑着，瞧。这人都对他用您了，他怎么担待的了？
不再说话，听着皇甫夜殇宣判：“朕念在……”才刚说了几个字，这叶妘惜就急了，开口道：“求皇上留臣妾全尸。赐臣妾白绫一条。”心如死灰，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点的希望。她跪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最后，却是这样子的结果，还要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她今生最对不起的，便是叶妘歆。她欠她的，真的太多太多了。就算是说上一辈子，也说不完。
“惜妃，你这是何苦呢？若是歆儿知道了……她定会责怪朕。歆儿从来未把你当做外人，她从未恨过你。若是今日朕赐你死罪。那她，一定会恨朕。再说了，这叶夫人也已经死了。她死前都求着朕饶了你，你的命，是你娘亲赐给你的。”说了这么大一堆，他这才宣判：“即日起，惜妃贬去潭拓寺，削发为尼。柳梅一道跟随。再赐两名宫女和一名太医前去照顾。此生不得出寺庙半步。撤销惜妃头衔。”皇甫夜殇道。他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得知这个宣判，皇甫夜阑和姬成轩虽有不满，可也只是暗自吞声。毕竟他说的对，叶妘歆只有她这么一个姐姐了。不管是不是她的亲姐姐，可她的心里，还是认了这个姐姐。
叶妘惜怆然若失地匍在了地上道：“草民，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她每说一次，便磕一次头。说一次，便磕一次头。
声音沙哑干涩。
其实，虽这么说，也算的上是一种监禁。只不过，活动范围是整个寺庙而已。
“起罢。”说着，他转头望向姬成轩道：“成轩，你送惜妃回宫。”
“冷宫？！”他望着他问道。
看了一眼叶妘惜，却听见她飘渺地道：“去冷宫吧。”说着，便带着柳梅一道去了。
接下来，是窦氏两父子。皇甫夜殇看了他们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摇摇头，无奈：“窦大人盗用国库，奸/淫妇女。赐明日午时，斩首示众。来人，拉下去。”皇甫夜殇冷声道。
“不要啊，皇上，不要啊——不要啊皇上……”看到自己爹爹被拖走，窦智利心里慌乱如麻，此刻的他，已经再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今夜子时，赐白绫一条。拉下去。”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会是这个结果，可在答案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挣扎，没有任何的反抗。
“至于你。”看着在地上的李太医，道：“至于你，发配边疆，有生之年不许进ru城内半步。”决然地说着，李太医也无话可说了。若是按照律例来说，那必然是死罪。皇上没有赐死罪，那便是谢天谢地了。“罪臣写皇上不杀之恩，罪臣谢皇上不杀之恩呐……”
见他走了之后，他对着李公公道：“李公公，朕念在你对先皇忠心耿耿，那便惩罚你此生只得在山上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你可愿意？”
李公公点点头：“愿意，愿意。”
“你明日离宫吧。退下去。”不再说话了。
“皇上……”
“退下。”
“老奴，不能继续侍奉皇上了。皇上，保重龙体。”
皇甫夜殇没说话。
他只得暗自低头离开。
“小李子。”皇甫夜殇对着门外的小李子喊道。他手脚麻利，十分迅速地走进来，对着皇甫夜殇道：“皇上，奴才在。”
“即日起，你便是内务总管。”他对着小李子道。看他兴奋的眉眼都飞起来，他叹了口气，想到后宫那群女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道：“听着，后宫的那群妃子，给他们点银子珠宝，将她们遣散离开。”
“那牢里的丽妃和淑妃呢？”小李子问着，他这才想起来，牢里还有两女人，随后便道：“将她们放了吧，也将她们一起遣散去。”
“嗻。”小李子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是点点头道。
————————————推荐《巴黎，没有晴天》——————————————
“这么做，有必要吗？！”皇甫夜阑看着皇甫夜殇道。
“为了歆儿，这么做，必要。”皇甫夜殇眼里都是坚决和不肯放弃。“这么说来，你已经对她势在必得了？”皇甫夜阑看着他道，顿了顿，面不改色继续道：“皇兄似乎忘记了，如今歆儿已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也和她拜过天地的。而这锦鸢国上上下下，也都是看到的。莫非，皇兄还要抢亲不成？”
皇甫夜殇眉头一皱：“江山可弃。这辈子，朕要的是——妘歆。”
“皇兄，臣弟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便是妘歆。如今她已是臣的妻子，臣便不会再放开她。不会。”
“江山社稷，朕统统都给你，只愿换我歆儿，如何？”是，江山，他可以不要，可叶妘歆，他不能不要。
“莫非，皇兄真以为只要用钱，便能将妘歆换来？对臣弟来说，歆儿价值连国。无论任何钱币，都换不来。”他有些动怒。皇兄怎能这么说？难道对他来讲，叶妘歆是那种用钱币便能换来的？可笑。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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