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哪里肯放,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娘子,你去哪儿?”
“你……闭嘴!谁是你娘子?快快,滚一边去。”
小五看着她这穿上裙子不认人的德行,早有准备。
“你当时都答应了!一连说了三遍!”
“你放屁,我只说了两遍。”
小五眯起眼睛,呵呵一笑,满眼狡黠。
“两遍也够了。你认账就行。”
小绫这才发觉自己上了这厮的当,暗自咬牙,一下子就甩开他的手。
“是啊,我是说了两遍,不好!不好!你没听见吗?这有什么不认账的!”
小五看着她无耻薄情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你!”
小绫怕他纠缠,赶紧起床穿衣服,越是着急,越是忙乱,偶然踩到了裙脚,一下子就歪在了床边。
小五正恨她薄情寡义呢,哪里肯放,一把将人拖抱入怀。
又来一遍。
……
可惜,无论再来几遍,她都不肯再松口了。
直到天色黑沉,小五歇好了气息,小绫也懒得回去了,任他在身后摩挲她的背。
“妹子,哥哥又要走了。”
“去哪儿?”
“北疆,和二爷一起去。”
“哦。”
“北疆离京城,很远很远。”
“……还行吧。”
“说不定,我会死在路上。”
“……”
“小绫,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要是死了,这宅子能留给我吗?”
“……”
小五默了一默,最终一声叹息。
“能。”
小绫早就不缺这宅子钱了,分明是故意气他,看他被自己气成这样,还是这般好说话,暗自一笑。
“小绫,你我除了没有拜堂成亲,和夫妻有什么分别?”
“……夫妻要生养孩子,我生不了,更不想养。”
“我早就说过了,没家没族的人,我不要什么孩子。”
“你如今不想要,日后保不齐就想了。”
“你还是不信……除了这条呢?”
“……若做了夫妻,就不能轻易一拍两散。”
当年,她的父母能当着孩子面,把对方厮打得跟烂狗头一般,有外人看不下去来劝,若实在过不成日子,就分开算了。
眼看双方都被打掉了半条命,她那不争气的爹满脸是血,却一梗脖子。
“这世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看她能到哪儿去!”
小绫实在是怕极了,她早早定了心意,这辈子只由自己做主,再也不嫁谁随谁。
小五咬了咬牙,披了衣服,翻身下床,提笔沾墨。
不一时,他拿了两张纸过来。
一张是婚书,一张是和离书。
两张都写上了他的大名。
杜应宗。
明明有朱墨,他却咬破手指,按上了血印,也留好了空白。
小绫看着血痕未干的婚书与和离书,一时沉默。
“给你,你都拿着。若是我死在北疆,你在婚书上写了名字,这宅子就是你的。”
“……”
“若是我没死成,这辈子你若想一拍两散的念头,签了和离书,还可以说走就走。”
“……”
“求你了,求你拿着,好吗?”
小绫合上眼睛,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意。
她接了两份文书,当着他的面,在每一张都签了自己的名字。
秦绫。
小绫一边按手印,一边说话。
“提前说好了,不办婚事,不摆宴席,也不能叫人知道,咱俩就当没有这档子事儿……”
小五见她终于松口,满心欢喜,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娘子!”
“……只能在这宅子里叫。”
次日一早,青云街上。
谢聿铎和杜小五各自骑马佩剑,别了家人,带着一队负责护送的精悍军兵,往北疆进发。
沈绮见他再次远走,心中酸痛,可还是忍住了眼泪,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可他却是为国,为民,为家,她没有法子抱怨。
这两年,因着谢聿铎这桩难办的差事,实在牵扯太大,沈绮在京中很少赴宴,除了偶尔去文家和孟清徽消遣,平日好生照顾孩子,看管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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