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可生气道：“看不到爷爷正在气头上吗？老张，你也是家里的老人儿了，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管家忙认错：“对不起小姐，可外头那人……”
顾怡可睨着他：“谁找我？”
管家摇摇头：“小姐，我不认识啊。”
“你怎么做事的啊？想退休了是不是？”顾怡可只觉得可笑至极，这家里现在还能有靠谱的佣人吗？
“不认识的人，随便打发了就是。”顾怡可又说道。
管家战战兢兢：“小姐，我刚开始也是这么做的，可是那女人一直等在门口，她说是为了池沅的事来找你的。”
顾怡可心头一滞：“什么样的女人？”
“穿得破破烂烂的，讲话有海市远郊那边的口音。”管家如实汇报，“她说不管怎样，让我通知您一声，是关于池沅的事，如果您真的不见她，她就走。”
顾怡可有些迟疑，她看了眼顾老爷子：“爷爷……”
顾老爷子摆摆手：“去吧，我没事。”
顾怡可这才退出了餐厅，跟着管家去了顾宅后门。
见到刘蓉，顾怡可疑惑：“你认识我？”
“不认识。”刘蓉淡淡地笑着，“你认识池浅浅就行。”
顾怡可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刘蓉笑得更隐晦了：“没什么意思，想帮你出口恶气。”
顾怡可将刘蓉带到了顾家后院的小凉亭，招呼佣人上了茶水点心。
“吃吧，别客气。”顾怡可趾高气扬地说着，“平时你也吃不到这么好的。”
刘蓉确实没客气，拿着点心就着茶水大口吞咽着，等吃了个尽兴，又接过佣人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打了个饱嗝，这才倚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
顾怡可自然是看不惯这样的人，乡里乡气还没有素质，难得吃点好的就跟这辈子再也吃不上一样狼吞虎咽，不把自己噎死不得歇的那种。
刘蓉盯着顾怡可，突然笑了：“让你见笑了，我们这种底层人就是这样的。”
“你还知道？”顾怡可更不屑了，“明知而故意为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刘蓉笑得更放肆了：“我这辈子的确就这样了，如果不是你和池浅浅联手，她也不会去怂恿顾大邦闹事，顾大邦也不会被抓，顾祥也不会再一次被你们怂恿，去投毒，我的小盼也不会死。”
顾怡可怔住：“你是……”
刘蓉露出发黄的牙齿，笑得阴森可怖：“我是顾盼娣的妈妈，刘蓉。”
顾怡可猛得起身，声音也变得颤抖：“你，你，不是，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都是池浅浅出的主意，她就问我要钱，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激动，也别害怕。”刘蓉的笑容依旧淡淡，“你已经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我找你是为了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出一口恶气。”
“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帮你？”顾怡可对面前笑容诡异的女人满是戒备，尽量让她情绪稳定些，待会让管家把她赶出去就是了。
刘蓉摊了摊手：“我说了啊，帮你出口恶气，你出钱。”
顾怡可无语极了，还以为她有什么志气，原来到最后还是回到了钱这个话题上。
她一副不悦的模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钱你？你要知道，池浅浅、顾大邦、顾祥，他们三个在我这儿拿了不少钱，但没一件事办妥了。”
“怎么没有？害死了我的小盼，难道不是么？”刘蓉提到女儿，眼神又湿润了些，“你想害池沅，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背锅？”
顾怡可鄙夷地望着她：“你要钱干什么？”
刘蓉抹了把眼泪：“我要去溯沅公益中医院拉横幅！我要告他们！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的小盼因为他们疏于管理被害死了！”
顾怡可懒得再听她说些有的没的：“你女儿去世以后，溯沅科技第一例涎草入药试验也以失败告终，这一次他们在业内已经口碑受损，你再过去闹也是徒劳，对她开锁不痛不痒的，这样的亏本生意，我不投。”
“如果我的目标不是为了她的公司，不是为了她的口碑，而是为了她这个人呢？”刘蓉含糊其辞。
顾怡可疑惑：“你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在我这不用拐弯抹角。”
“你为什么要针对池沅，我可以知道吗？”刘蓉反问。
顾怡可也不隐瞒，刘蓉对她来说毫无威胁，她告诉她也无妨：“原本顾家和时家就有婚约，该和时燃结婚的应该是我，池沅趁我在M国留学的时候趁虚而入，还三番五次在海市名流聚会上羞辱我，让我难做人。”
“试问，我一个世家千金，被她这样小门小户的这般欺负，她这般仗势欺人，我凭什么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刘蓉嘴角上扬：“你的方法不奏效，只会让他们夫妻的关系越来越好。”
“你那种拉横幅的方法就很好？”顾怡可嗤之以鼻。
刘蓉：“想让他们两人分崩离析，现在有一个特别好的方法……”
顾怡可挑眉：“你说。”
刘蓉起身，凑近顾怡可，随后弯下腰：“池沅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顾怡可眼神里的震惊完全掩盖不住，“你说什么？！”
刘蓉：“她怀孕了，最近都在海市的家里养胎，你给钱我，我保证会让她流产，她和时燃因为我和小盼的事产生过分歧，如果这次还因为我的事，让池沅流产，他们的关系绝对会破裂。”
顾怡可有些犹豫：“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刘蓉站直了身子，站在凉亭的边角处，她抬头仰望着天空，又伸手挡住了直直照向她的耀眼阳光。
顾怡可再一次问道：“刘蓉，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刘蓉垂下手，转向顾怡可，眼神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我的孩子死了，她的也别想活。”
“我先把事情闹大，她总会找我单独聊聊，找到机会我就会下手，完事儿我就自杀，去陪我的小盼，继续当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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