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还有我，吹个枕头风不是难事。”
陵月笑着应是。
殿外忽然传来请安的声音。
风帘一抬一落，进来的是眉庄。
“陵月来了？好久不见你。”
陵月刚要行礼，眉庄先说了免礼。
她解了披风，径自坐在榻上。
看着摆出来的几盘点心，兴味缺缺。
“采星，去小厨房看看，端些本宫爱吃的来。”
陵月捂着嘴笑。
陵容无奈道，“眉姐姐……”
“怕什么，陵月又不是外人。
不过陵月很有官太太的样子了，和在宫中大不相同。”
陵月羞赧，“贵嫔娘娘就爱打趣人。”
采星和同心殿的宫女端上来百合酥、蜜豆糕、豌豆黄等六七样点心并一碗燕窝甜羹。
“姐姐这是没用膳吗？”
眉庄净了手，夹起一块豌豆黄吃。
“这次选秀，太后娘娘亲选了十八位秀女，听说个个姿容不俗。
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安排秀女们进宫和住处的差事临时落在了敬姐姐头上。
这差事听着简单，实际繁琐着呢。
时间又急，敬姐姐做不完，把我哄了过去。”
陵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姐姐这也算协理六宫了。”
眉庄面色淡淡，“如今我倒不爱料理这些了。
协理六宫之权如果给了胡婕妤，她大约会很喜欢。”
胡蕴蓉长的绝代佳人模样，又有神乎其神的玉璧。
皇上喜爱她，这半个月几乎日日相伴。
眉庄问起，“她也给你送礼了吗？”
陵容点头。
胡婕妤给阖宫送礼送了个遍。
前几日，一个叫琼脂的嬷嬷亲自来了，据说是晋康翁主的陪房，颇有资历。
她替胡婕妤给陵容送来了十二柄织金象牙柄的宫扇。
话里话外，说她为皇家诞育皇嗣有功，值得嘉奖。
陵容浅淡一笑，然后叫来了芳若。
芳若先谢过胡婕妤，然后道，“象牙难得，保管更是不易。
湿不得，干不得，日晒不得，不通风不得。
一旦大意了，最易发黄、开裂。
皇上春天时给了二皇子几个象牙小雕玩，夏天还没过完就黄了。
奴婢怕发了黄的象牙有霉，就给扔了。
没想到晋康翁主府的象牙扇子保存得这么好。
光洁如新，一点也看不出是隆庆帝时造办处的手艺。”
琼脂斜着眼，看着芳若道，“晋康翁主府不缺保养器物的奴才，奴婢倒不知道温昭仪这里人手紧凑。
等奴婢回了主子，让我们主子请皇上给长乐宫多拨几个。”
芳若笑意不减，“再麻烦人也麻烦不到婕妤小主那里。
婕妤小主才入宫，这宫里的规矩自上到下都要学的。
譬如这送礼。
冬日将至，也用不上扇子，实在辜负了婕妤小主的一番美意。
我们娘娘殿里有几盆月月红，琼脂嬷嬷顺手带回去吧，算我们娘娘给婕妤小主的谢礼。
都不是贵重的东西，赏着玩吧。”
芳若姑姑前一句“婕妤小主、我们娘娘、宫里规矩”，后一句“用不上、不贵重、赏着玩吧”，差点让琼脂绷不住面皮。
琼脂临走前似笑非笑道，“奴婢说了我们主子，是老奴不懂规矩了。
不过皇上厚爱，叫句主子是迟早的事，温昭仪你说是吧？”
……
胡婕妤才入宫，她那块宝贝玉璧上有只神鸟的事就人尽皆知了。
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那神鸟是凤凰。
陵容冷笑，这辈子胡蕴蓉连东方发明都不装了，直接说是凤凰。
皇后是避居温泉行宫，又不是死了。
很多人在信胡蕴蓉是天生凤命，但陵容和眉庄、贵妃几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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