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如饶有兴致地看着云伽的脸。
其实也不是特别像，只是眉眼之间给人的感觉有点相似，不同的是苏梨要妩媚许多，而云伽则要清冷一些。
其实相比之下，沈玥如倒还要更喜欢云伽一点。
昨天在厉家吃饭，苏梨无论聊什么话题都能把话题引到厉明渊身上，那些曾经和厉明渊的所谓回忆，都快把沈玥如听吐了。
从前只是听家里的长辈们说厉家这两兄弟和苏梨的一些八卦，正儿八经自己接触下来，实在是让沈玥如头疼。
比起厉明渊，似乎苏梨更加在意那些过往。
可当初抛弃厉明渊的，明明是她自己不是么？
沈玥如懒得去猜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争家产都累得要死了，要是以后回到家又是另外一个战场，沈玥如光是想想就累。
“我马上就要走了，”沈玥如撩了撩头发，“其实我从前真挺不喜欢你的，但是相比厉家那个苏梨，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可爱一点。”
云伽没忍住笑出声：“为什么不喜欢我？”
沈玥如想了想：“因为你当众让我下不来台。”
云伽也很诚实地说：“那时候我有求于厉明渊，只能讨好他，不小心拿你献了祭。”
沈玥如问：“那现在呢？”
云伽没理解：“什么？”
“那现在呢？你留在他身边，是因为有求于他，还是别的原因？”
云伽明白过来以后，就没说话了。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总觉得，在沈玥如面前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厉明渊，有些说不出口。
好在沈玥如是个特别会看人脸色的人。
她随意地笑了笑。
“我随便问的，你别放在心上。我下周的航班飞欧洲，正式接管我家在欧洲那边的产业，”沈玥如笑得很自信，也很从容，“欧洲那边，是厉少帮的忙。他帮我在那边搞了点事儿，我爸妈没辙，只能我过去解决，我要是在那边做得好，以后回来，我弟不一定能争得过我。”
“所以我配合他演了一出戏，他帮我搞定家产，我陪他在厉家演戏，”沈玥如耸了耸肩，“你不知道，厉夫人真的很难搞。”
云伽看着沈玥如，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跟自己解释，为什么除夕那天，她会去厉家吃饭。
没过一会儿，沈玥如接了个电话，简短地说了两句之后，她拿起外套站起来。
“好了，云小姐，今天来这一趟，我也算是给厉夫人交了个差，”沈玥如看着她说，“给你最后一点建议吧，如果你想安心留在厉少身边，最省心的方式就是无视苏梨，别因为她故意搞出来的什么动静就拈酸吃醋，这样就正中她下怀了。”
“像她那样的女人，我爸身边都不止一个，惯会四两拨千斤，最喜欢惹得别人鸡飞狗跳，把自己摘在一边隔岸观火，只要你不理她，她就对你没辙。——除非她真能豁出去红杏出墙，那我确实佩服。”
云伽笑了笑，她其实挺佩服沈玥如的，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只和苏梨见一面就看清了本质，而自己好几次险些吃了她的暗亏。
“你为什么要帮我？”云伽最后问。
沈玥如挑眉一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实在看不惯苏梨那个样子，相比之下，我还是希望你赢。”
沈玥如拉开房门，顿了顿，回头对云伽明媚一笑。
“一切顺利，云小姐。”
“谢谢，”云伽说，“也祝你万事顺利。”
-
一直到下午输完液，云伽差不多退烧可以回家的时候，她都没等到厉明渊。
中途她打过一次电话，但他没接。
云伽心想他可能有事，也没多想，却没想到一回家，竟然发现厉明渊在家里。
她一怔，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明渊没理她。
他坐在沙发上，身体后仰，闭着眼睛，很明显地皱着眉。
云伽以为他是在睡觉，没听见她说话，走上前去拉了拉他的胳膊。
“别睡在这儿，要是感冒了……”
不等云伽的话说完，身旁的厉明渊猛地睁开眼睛，反手便按住了云伽的手，身体急速地压了过来，直接把云伽整个人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云伽只觉一瞬间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时，厉明渊压在她的身体上面，一双眼睛黑得吓人，紧紧蹙着眉，眼神冷淡地看着她，浑身都充满了狠厉的气息。
云伽的心跳有些快，她微微喘着粗气，看着有些反常的他，忽然，她的视线被什么吸引了。
厉明渊的左眉骨上方，有一道紫青色的淤痕。
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云伽抬起手，却被厉明渊抓紧了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之间，云伽静静地看进了厉明渊深邃的眼底，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几秒钟。
云伽重新抬起手，纤细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那道淤痕。
厉明渊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但他终究没有再阻止云伽。
他的眼底情绪深沉得可怕，云伽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边轻声开口问他。
“痛吗？”
厉明渊没有回答。
良久，厉明渊放开她，重新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云伽也缓缓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儿后，她走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出来。
十几分钟后，云伽拿着鸡蛋走出来，一边剥一边说：“我小时候和别人打架，我爸爸就用鸡蛋给我敷。”
她剥好鸡蛋，看了厉明渊一眼，将鸡蛋轻轻放到了厉明渊的眉骨上。
恍惚之中，厉明渊似乎想起了几个月之前，云伽刚和他在一起不久的时候。
他那时也是在厉家受了点伤，回来的时候，她也是和现在一样，什么都没问，只是给他安静地擦药。
那时候的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事不该问。
可她现在依然没问。
厉明渊掀起眼皮看着她，她的脸很近，他莫名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打开浴室门看见昏迷在水中的她，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秒。
他忽然用力扯住了云伽的腰，将她的身子拉了下来，随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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