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没将心思和精力放在正途的人才会遇见那么多心悦的人？”
赢景不知在想着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众人也不知皇上是什么想法
这明明在胡说八道啊！可是皇上怎么还允她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啊！
“按理论上说是的。
所以，为了社稷稳定，就应该将人的精力都放在发展上。无论男女，如果有更有意义的事，
谁都愿意将精力放在那么多男女之事上。
毕竟，如果都能心悦好几个人了，心悦的感觉不就是重来了一次又一次吗？哪那么多的生死相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苏元衍的感情是没什么意义的事吗？”
柳亦素本还想说要大力鼓励女子学堂的开展，还得加强女子的职业培训，才让女子有更多出路。
而不是只盯着某个男子，将嫁于某个男子当作是一生的事。
可皇上的打断，还问了一个这么小众的问题，她有些不解了。
这怎么还关心起了她和苏元衍的感情来了？
“皇上，臣妇如他刚才所说，心悦于他。他是臣妇最大的事业。怎会没有意义呢？”
刚还一脸阴沉的苏元衍，听到柳亦素平述的言语，甚至平直得听不出柳亦素的柔情。
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般，但却在男子心里如绽放了烟火。
阴沉的脸也霎时灿烂了起来。
看得高位上坐着的赢景一脸的嫌弃，这不值钱的样子，真不像平日在朝堂不形于色，杀伐果断的苏大人。
“苏夫人，照你这么说，本宫这种女子是不是就不该不存在了？”
乔贵妃不顾皇上严厉的眼色，气得有些不惜贬低自己来质疑柳亦素。
如果她敢说皇上的妃子都是不必要的存在，那这不仅将这些妃子背后的世家全都得罪，还指责圣上为民不尽心。
如果她否认了，那这跟她刚才的舆论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就是欺君之罪。
还怕弄不死她！
无论柳亦素怎么回答，都逃不过一罚。
乔贵妃含笑地看着跪着的人，眼底尽是险恶。
刚才还在隔岸观火的大臣们，也被拉入了局。
如今在座的大臣们，几乎都有家族女子在后宫。
柳亦素仿佛感受不到殿中的汹涌澎湃的危机和敌意，“娘娘，圣上是当今天子，怎能拿圣上跟其他人比呢。
圣上本就不是凡人，而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圣上身旁的女子们也定不是跟普通女子那般，仅仅只是为了博得男子的心悦而存在的，不是吗？”
拍马屁，谁不会呢。
彩虹屁，谁又不喜欢听呢。
果然，看皇上的神情，还是有被取悦到的。
当柳亦素说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时，赢景的心还是颤了下。
这句话像有莫大的魔力，让他站在云端，俯视众人。
众人听着皇上轻笑了一声，就知道苏夫人今日，又是稳得一天。
“苏大人果然好福气，有苏夫人这个妙人相伴。
苏大人，你夫人刚才所提议的女子也可活跃在各行各业的政策，你草拟下。”
只要能为社稷服务，不管男女，他都愿意起用。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世家对选人机制把得严严实实。
像苏元衍这样的寒门想要出头太难。
那就扩大选择面，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搅乱这已经平静了几十年的湖面。
在边疆，已有如花木兰般的女子挂帅，那么其他行业也应该有这些不输男子的女子身影。
只要能为他所用，男子女子又有何区别。
有一点柳亦素说对了，他后宫的这些女子可不是他心悦才纳进来的。
可以这么说，后宫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他心悦的，哪个女子身后不是跟着一个家族的。
后宫就是他平衡前朝的工具。
他九五至尊，受万民跪拜，国里国外的事，多得他都处理不过来。
他的确没有心思将精力放在女子身上。
甚至男女之间的事也是为了皇嗣，全都是任务，没有一件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所以，他现在都有些羡慕苏元衍，有一个两情相悦还是旗鼓相当的人相伴。
而且很有趣。
苏元衍为他所用，他羡慕就算了。
凭什么那些官员，每个都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银两去满足他们的私欲。
比他这个皇上过得还肆意。
不知为何，低下坐着的官员感觉冷风嗖嗖的，脖子处更是冷飕飕的。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明明是个春日宴，怎么又让苏元衍起草什么女子政策。
难不成以后女子还能在朝堂为官不成？
柳亦素在皇上的一声“退下”，总算能起身了。
跪了那么久，她的膝盖真得有些疼了。
往后入宫，她一定要在膝盖穿个棉垫，跪着没那么疼。
这皇宫动不动就要下跪，一跪还得那么久，这可怎么受得了。
最好，这皇宫以后还是不要入了。
重新坐在苏元衍身旁后，总算感觉松下来了。
刚才被上位者的压迫气息围绕，她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得那么从容。
在身份巨大差异之下，谁又能平和地面对随时都可能被取性命的风险。
伴君如伴虎，古人果然不欺她，的确分分钟有被噶的感觉。
苏元衍眼尾微红，像是隐忍又像是感动，只是紧紧地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住柳亦素的手。
刚才的对话就像是小插曲，众人又恢复了载歌载舞下，表面上和谐的样子。
君臣一家。
如果那股恶毒又不甘的视线不要一直射在柳亦素身上，她也许也能装着平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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