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听到房间里有争执声,一直在门外候着。
陆宴清出来,抬头,眉眼一冷。
他说开除他是认真的。
如果下面的人不能对自己忠心,那就彻底不再用。
可偏偏那天在医院外,周允推开陆宴清,上演了一幕“舍命护主”。
没什么大事,但陆宴清欠他一个人情。
答应给他补偿,可周允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他身边。
这两天,陆宴清没怎么搭理他,但周允和以往一样,事无巨细处理事情,包括今天的婚礼。
“陆总,董事长刚才找你。”
陆宴清今天的眉头几乎没怎么舒展。
周允:“说是亨利先生送来了贺礼。”
“亨利?”陆宴清有些诧异。
上次法国的事情,亨利很生气,陆氏集团到现在也没拿到密东项目的用地。
但打听过,博和也没得到。
陆宴清有点搞不清楚这个亨利在想什么。
按电梯下去。
周允站在他身后,主动汇报,“陆总,全南城的媒体记者今天应该都来了。”
陆宴清点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周允继续说道:“跟着孟伦的人汇报,说他在机场。”
闻言,陆宴清脸上倒是闪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今天他会为了许梦桑做点什么,没想到是个懦夫,竟然就这样走了。
突然有点可怜许梦桑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陆志昌将一个盒子交到陆宴清的手里。
陆宴清打开一看,发现是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是一个牛皮文件袋。
拆开一看,瞳孔一震。
这里面装的,正是法国那块地的合同,亨利最终还是选择原谅陆宴清,把地给他了。
陆宴清诧异,也很开心,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董事长,是密东项目的那块地,亨利先生把合同给过来了。”周允立刻过去对陆志昌说道。
“太好了!”陆志昌立马对正在交谈的客人说失陪。
殊不知身后,陆西洲听到,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酒杯,鎏金的香槟洒了一地。
侍者建见状,立刻递上毛巾。
“陆少爷,您没事吧?”
陆西洲看都没看一眼,马上去到人少的地方。
露台外面,拨通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亨利怎么会把合同给陆宴清?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要不是场合局限,陆西洲早就破口大骂了。
“对不起小陆总,我们也不清楚,亨利这边一直钓着我们,说好和我们签约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都他妈一群饭桶,还不赶快去查!”
陆西洲挂了电话,忍不住骂了脏话。
里面。
因为陆宴清拿到了合同,陆志昌看向孙子的眼神尽是疼爱,压根就没人注意到陆西洲在哪。
陆西洲扯了扯领带。
端着托盘的侍者路过,他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喝下。
侍者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小陆总,您没事吧?”
“滚!”
在大家眼里,陆西洲一向温和待人,眼前他眼神阴鸷,十分吓人。
很快,陆宴清发现盒子里面还有一张贺卡。
用法文写的祝福。
应该是亨利写的,意思是祝他和许小姐白头到老。
周允收好合同。
陆宴清则拿着贺卡,反复观看看。
在法国,他见过亨利写法文,笔势偏硬,而这张贺卡笔迹秀气。
更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或许是他让助理代笔的,没多想,顺手放进西服口袋,继续微笑应付到场的人。
忽然,门口又有人过来送礼。
说是一副画,包起来的,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陆宴清吩咐收下,他现在没有时间看什么画。
酒店套房
亨利坐在窗前抽雪茄,助理回来,说贺礼已经送到婚礼现场了。
亨利点头,把烟头斜放在烟灰缸上。
打了个电话。
“苏小姐,我已经把合同给陆宴清送过去了,还有你亲手写的贺卡,他应该看到了。”
“谢谢你,亨利先生。”
苏芷溪终于了在南城最后一个心意。
虽然在法国的事情,她不是始作俑者,可亦是帮凶。
陆氏集团失去了和布格集团的合作,陆宴清为这件事付出了很多努力。
还有她和谢家。
苏芷溪不愿这个项目真的流产。
那天在陆宴清办公室,接到亨利的电话,记下那个号码。
后面,她每天都会打电话过去,想见亨利一面,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
道歉赔礼,怎么都好,只要能把地给陆氏集团。
亨利当然不会见她,苏芷溪索性就去他下榻的酒店。
看在她诚意道歉的份上,给她十分钟也好。
有天,苏芷溪在酒店餐厅,看到陆依兰和亨利在一起吃饭。
言行举止看出来,两人关系很好,问陆依兰,才知道他们的关系比她想象的好。
苏芷溪不会胡乱猜测,因为陆依兰说起的时候,眼神过于坦荡,两人之间只有友情。
至于亨利是不是,就不得而知。
苏芷溪没有窥私癖,最后通过陆依兰见到了亨利。
可对方显然还在生气。
说要不是陆依兰,他早就把地给博和了。
没办法,苏芷溪情急之下,给亨利说了一个故事。
老外最爱听故事,何况还是男女的悲伤爱情故事。
亨利性情之人,铁汉柔情,揉了揉眼角。
问苏芷溪这个故事来源哪里。
苏芷溪知道亨利最讨厌被骗,把自己和陆宴清的事情告诉他。
亨利震惊不已。
离开时,只问了她一句。
“苏小姐,你有没有后悔过爱上他?”
“没有。”
陆依兰刚好进来,亨利目光移过去,微微一笑。
看来,在爱情里,他们是一类人。
即使一厢情愿,得不到回应。
电话那边,苏芷溪弯起唇角,语气轻缓,“亨利先生,真的很谢谢你。”
亨利一想到陆宴清此刻娇娘在旁,她却一个人孤独离开。
不由惋惜。
不过尊重她的选择,“苏小姐,不客气。”
挂了电话,亨利决定去看看艾伦,自从蒋竹和谢泽礼扯证后,这孩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敲门,里面没人。
准备出去找找,碰到给他送雪茄过来的陆依兰。
“刚刚我在楼下碰到艾伦,他让我告诉你,他回法国了。”
“这么突然?”
陆依兰抬手,表情抱歉,“sorry,都怪蒋竹,伤了他的心。”
亨利语气温柔,“他至少还算个男人,懂得放下。”
陆依兰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无奈,进屋,把雪茄放在桌子上。
亨利很绅士,没有关门。
正是因为这一点,陆依兰才在知道他心意过后,没有逃走。
亨利是喜欢,但从未想过要占有。
在他眼里,陆依兰就是一阵风,能让人身心舒畅,心神宁静。
可都喜欢风,但谁又能握住风。
与其追逐飘散,不如把自己化成云,陪着她,随其变化。
地给陆宴清了,艾伦也乖乖回家了,亨利不会继续留在南城。
突然问道:“兰,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依兰在岛台那边倒酒。
“过两天吧。”
这么多年,亨利太了解她,
这句话,说的很不确定。
“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你。”亨利说道。
其实陆依兰也没什么事了。
就是想等蒋竹和谢泽礼蜜月回来,看能不能说服谢泽礼,把蒋竹和那傻小子一起带走。
亨利看了眼时间,“婚礼快开始,你真的不打算去?”
陆依兰轻笑,晃了晃手机。
“陆氏集团总裁的婚礼,国内外全程直播,这不过来找你喝酒,陪我一起看。”
婚礼正式开始。
宴会厅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许梦桑一身白纱,灯光打在身上,宛如仙子降临。
所有人顺着看去,无不赞叹许家这位大小姐的身材和样貌。
陆宴清站在舞台上。
主持人开始走流程,此刻,新郎新娘站在舞台中间。
璧人对立,一个热泪盈眶,写满幸福,一个则清冷漠然,平静无感。
周允站在角落里,双手放前,一脸紧张的盯着舞台上面,像是待命的侍卫。
静静等待舞台上的人给出信号。
陆宴清早就计划好了。
许梦桑一次次伤害苏芷溪,陆家老爷子逼着她娶,那么就当着南城所有媒体的面,揭露她的真面目。
算不得什么好办法,至少许家从此在南城抬不起头了。
陆志昌也再无任何理由,所以牺牲一点老爷子的面子,也无妨。
周允本来犹豫,可车祸医院那晚,陆宴清一句话,他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周助理,我全都想起来了!”
周允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只见陆宴清神色平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泰然。
像是刚刚睡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诉说自己的梦境。
关于车祸前遗忘的那些记忆,他通通想起来了。
周允一时间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他终于可以做“人”不用两边为难,难过他刚想起来,苏芷溪却离开了。
舞台上。
主持人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陆宴清,无论生老病死,永远陪伴他。
许梦桑戴着蕾丝手套,掌心出了一层汗,她太激动了。
看来陆宴清说那些不过是吓唬她。
看了眼下面的父母和到场的亲朋好友。
一双波光粼粼的目光,深情注视陆宴清,声音因为兴奋有点颤抖,一开口,突然哽咽。
“我愿意!我愿意!”
陆宴清并不留意她磅礴的感动。
同样的问题,主持人接着问他。
可男人默不作声。
台下,陆志昌用眼神给陆宴清压力。
只见陆宴清拿起话筒,薄唇轻启,刚要开口,门口传来声音。
“陆宴清,你个王八蛋!”
声音来源敞开的大门。
门口,谢泽礼气喘吁吁的赶到。
看到陆宴清和许梦桑还没交换戒指,撑着膝盖松了一口气。
谢泽礼满头大汗。
角落里正准备打断婚礼的周允,眉头一皱。
他来干嘛?
难道来抢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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