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的话一出，网友哗然。
那直播间里的评论疯了一样刷了起来。
【我的妈呀，她这是承认自己杀人吗？】
【她治死的人竟然是自己是闺蜜？】
【传言是真的，她真的治死人了，可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报警！赶快的，我录屏了，这就是证据，她承认自己用医术杀人了。】
与此同时，那些水军用了新号进来，又开始煽风点火。
【杀人老太，直播承认罪行，哈哈哈。】
【她孙女还说她没杀人，都是谣言，看看，打脸了吧？】
【杀人偿命！】
直播团队一看情况不对，立时对着姜奶奶打手势，让她看直播白板。
然而，姜奶奶却直直地盯着镜头，继续缓缓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并且我在这里承认了我的罪行？”
“其实，我也希望是这样，或许我就会带着对她的愧疚活下去。”
“当初，我和大家一样，以为是我医术不精，害死了她。”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和我的医术没有关系，但和我是有关系的。”
“她是被人借着我的手害死的，那个害死她的人，是我的亲人，名字叫做纪鸿钧。”
姜奶奶脸上露出了悲怆之色，“她本不该死，她是因我而死，所以，即便我现在知道，不是我治死了她，但我认为，我难咎其责。”
【辩解什么？说来说去，不就是你亲手害死的吗？哈哈哈，你这个老妖婆还想洗白，恶心心……】
【杀人老太，你以为你这样说，你就能逃脱法律制裁了吗？】
【希望她闺蜜家人能够看到她说的这些，报警抓她。】
【我已经报警了，死老太婆害死人，还想赖别人身上。】
【她说的那个纪红军是什么人？别是随口说说的，其实查无此人吧？】
水军在直播间里刷评论刷得飞起，将节奏带得一波又一波的。
有普通吃瓜网友觉得不对劲，发出的质疑水军的评论，转瞬也被干没了。
姜柚看着手机，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15万，其中水军的数量应该是在几千人。
当然，姜柚是清楚水军公司的操作的，看看几千人，其实就是人机，统一由电脑控制的。
就在这些评论里，她看到了一个不停出现的账号。
她点开了那个账号的主页，通过账号的uid锁定了对方的手机号。
而后，姜柚嘴角勾出一抹笑。
抓住你了，安晨曦。
是的，这个账号就是安晨曦的，只不过是个小号。
安晨曦此时并不是姜柚已经识破并且锁定了她。
她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肆意地谩骂姜奶奶。
在一众水军的评论里，看着并不出奇。
本来她也没有打算自己出手，没想到水军公司那边说他们损失了一批老号，需要安晨曦负担这笔费用。
安晨曦同意了，并且打开了直播间监督水军公司上新号，进行直播间的舆论控制。
她不认为姜柚那边能够及时处理这些水军账号，姜柚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她怀疑这都是水军公司要坑自己的钱，才搞出来的说法。
直播现场，姜奶奶情绪低落了一会，面对镜头她的紧张已经全然消失。
她强忍着悲伤，和蔼地说道，“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我们的福袋也开了，现在请这位中奖的朋友和我连线。”
很快，工作人员就将那个中了福袋的网友和姜奶奶连上了麦。
直播间里的画面也一分为二，出现一个年轻的男生，大约二十岁左右，相貌阴郁，面色蜡黄。
姜奶奶对着他说道，“你好。”
然而，这个男生一见连上了，就充满恶意地说道，“我先问个问题。”
“你问。”姜奶奶颔首。
这个男生脸上的恶意更深，“你说你没治死你的闺蜜，可是你的闺蜜不也是因为你死了，你觉得你洗得白吗？”
姜奶奶一愣。
姜柚皱眉，正要做出措施。
姜奶奶那边却缓缓地说道，“我开直播，不是为了洗白，刚才给你们说了当年的事，也不是为了逃避责任。”
她注视着这个男生，“谢谢你为我的闺蜜打抱不平，你如果不相信我刚才说的，你也可以报警，请警察来调查我。”
水军在直播间里刷屏，骂姜奶奶不要脸，知道时间久了，警察查不出东西。
姜奶奶继续说道，“不管是你，还是别的网友朋友，你们想要报警的话，是可以的，我相信警察。”
男生冷笑，“得了，都多少年了，我估计追溯期也过了，你这是明显知道警察拿你没办法，才会这么说的。”
他的话应和着直播间里的水军，将节奏带起，不少网友也觉得他和水军说的没错。
姜奶奶叹了口气，“孩子，追溯期是相对于法律来说的，但是，你们报警的话，警察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的。”
男生一噎，随即黑着脸说道，“你这是在狡辩。”
姜奶奶没有与他继续争辩，“看来，你中福袋不是为了看病，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已经连线了，那么我还是给你看看。”
“不需要！”男生厉色道，“你这种杀人犯，我可不敢让你看病。”
姜柚脸色一沉，低头摆弄起手机来。
不出所料，这个男生也是水军公司的成员，他的ip还原后，地址就在那个公司。
姜柚正打算让直播团队掐掉这个男生的连线，却听到姜奶奶不紧不慢地说道，“就算你不需要，我也要提醒你，早点去医院看看，你的肝脏的问题有点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肝病已经发展到了中后期。”
男生一听，愣住了。
姜奶奶温和地笑笑，“孩子，你还年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要熬夜。”
说完，她对着直播团队点点头，“好了，你们关掉吧，我要和他说的已经说完了。”
男生大吼，“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肝病？”
“我是医生。”姜奶奶说道。
男生那边的连线被断掉。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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