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看到大家都已离开,对着孟祥刚道:“姐夫,你有什么吩咐?”
孟祥刚双眼一眯,两个手指夹起面前大理石茶几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水,眼睛紧盯住薛三道:“三儿,你跟我也好几年了,本打算忙过这一阵我走走门路,在市里给你谋个好差事,但是这次……你应该看出来了,周通他是真想动我,关键时候还是得靠亲戚,这事你得帮我摆平了!”
“姐夫,必要时候咱们是不是拿出点东西给市里几位老板点压力!还有欧县长,咱们可是年年上供,一次都没少过他的!”
听到薛三的话,孟祥刚心中苦笑,上面的几位都是菩萨,小打小闹的能指望他们,真遇到杀头的大罪,他们肯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己手上的“把柄”大多都是情色之类,至于每年带着礼品去拜码头,这事无凭无据。
凭着情色之事是扳不倒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的,即使真能起作用,最严重的也就是异地任职。
拿着证据去威胁这条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去试,但是孟祥刚不会和薛三去解释这些,解释他也听不明白。
“姐夫,你说这周通也是的,寿山县有那么多的穷人需要他去解救,没想到他却不声不响的跑到了咱这大泽镇来了,难道说他就是想去看看孟奎?”
这时孟祥刚的眼前猛然浮现出了孟奎的身影,一想到孟奎,孟祥刚就想到孟奎的妻子祖艳艳和他的孩子孟真。
祖艳艳原本是大泽镇派出所的户籍员,天生丽质,用羞花闭月、国色天香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当时祖艳艳被分配到大泽镇后不久,迫于自己的压力就范,并且怀了自己的孩子,当时祖艳艳爱惜自己的名声,果断的和自己一刀两断,并且嫁给了大龄未婚的副所长孟奎。
按照孟祥刚的想法,是让孟奎和祖艳艳有夫妻之名,而没有夫妻之实,自己明着暗着,硬的软的威逼了几次,没想到这小子是头犟牛,软硬不吃,最后祖艳艳也被孟奎的真情感动,竟然愿意和孟奎厮守。
金钱、女色全都无法收买孟奎的情况下,孟祥刚只能设计陷害了孟奎贪污,并且借此要挟祖艳艳带着孟真离开了孟奎。
想到这里,孟祥刚更感到一种危机感,语重心长的对薛三道:“三儿,孟奎的腿是你打断的,这次周通见到了他,估计你也脱不了手啊!”
薛三一听孟祥刚这样说话,眼睛一瞪道:“日他妈的,早知道此子不罢休,我就该把他的两条腿都打断!”
“三儿啊,这次我可能走过不了这一关了,只要周通到了镇上,再回到县里,我可能就要下台了,姐夫再也无法保住你们了!”
孟祥刚说话时的表情显得很是落漠,但是对薛三的袒护之情尤为逼真。
薛三看到孟祥刚的样子,想到自己做了许多的不法之事,把牙一咬,卷起胳膊上的袖子露出一块巴掌的刺青,咬着牙道:“姐夫,这上上下下都有你的人,我不相信他周通能只手遮天。”
孟祥刚挥了挥手道:“那个周通现在就在镇上,时间不长就要离开去县里,这条路虽然难走,但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算了吧,叔也就这样了,你去吧!”
看着薛三磨刀霍霍的向外走出,孟祥刚的脸上也露出了狰狞之色。
他太了解薛三的性格了,说了那么多的话,薛三如果再不行动,他就不是薛三了。
孟祥刚的话里面故意点了几个重要的内容,周通一到寿山县城,自己就必将下台,第二个内容就是周通要动的不光是自己,薛三同样脱不了干系,最后更是点明了路不好走。
在大泽镇当了几年的派出所长,薛三在大泽镇的人脉颇广,拿起电话换了张新的手机卡,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找了很少联系的号码,电话一接通直接说道:“秃子,有一辆普桑车现在在大泽镇,车上有几个人,他们今晚会回到县里,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也绝不能让他们回到县里!”
说完薛三果断的挂了电话,将手机卡掏出扔进了旁边的水池。
秃子是一名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参加了大泽镇的帮会,一直都暗中得到薛三的扶持,许多薛三不太好出面的事情都是让他进行。
接到了薛三的电话,秃子笑了笑,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用一辆大卡车把那小车撞下山去,这事他在薛三的指使下也干过两次了,每次都是查无证据,最多就是拿一个人去顶钢而已。
周通并没有想到孟祥刚会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的来这么一个釜底抽薪的计策。
他在离开了大泽镇政府后,忽然意识到孟奎的危险,连忙催促王勇再次沿着泥泞的道路向下坡村赶去。
车子在这破烂的路上慢慢行进,周通心中还在想着在寿山县的在任期间,一定设法把路修好的问题。
周通正想着事情,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周书记,我是大泽镇的镇长郝胜,我有重要情况向书记汇报,希望能够面见您!”
郝胜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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