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打消知府公子的念头。这肖起可是他好不容易抓到的“乱党”,还指望着靠他升官发财呢,若是被知府公子抢了去,那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知府公子闻言,却是不以为然,他收起扇子,在手心轻轻敲打着,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心头发慌。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肖起和知县之间来回扫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乱党?那又如何?本公子看上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再说了,这小子长得这般俊俏,就算不能伺候人,养在府里看看也是赏心悦目。大人,你说呢?”
知县哪里敢放人?
他心里清楚,肖起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可是个能以一敌十的狠角色。真要放了他,这知府公子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万一这肖起杀红了眼,把知府一家都给屠了,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硬着头皮,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试图劝说公子回心转意:“公子,您有所不知啊,这肖起可是个亡命之徒,武功高强着呢!您看他现在这副模样,那是被我们用了十几个精壮衙役才制服的。万一他发起狂来,伤了公子,那下官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他边说边偷瞄着公子的脸色,只见公子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犹豫,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继续添油加醋道:“而且,这乱党身上脏污不堪的,说不定还染了什么恶疾,若是传给了公子,那可如何是好?下官府里还有几个调教好的清倌,个个水灵标致,不如……”
“住口!”知府公子一声怒喝,打断了知县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本公子看上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什么武功高强,什么恶疾缠身,在本公子眼里,不过是些无用的废话!我就喜欢这带刺的玫瑰,越是难驯服,越有意思!”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轻佻地拍打着肖起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征服欲。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这肖起虽然现在落魄,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野性,这反而更让他感到兴奋,这种性子刚烈的美人他不是没见过,哪个不是一瓶子密药下去就乖乖听话的。
知县被公子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公子息怒,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啊……”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地面。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声,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知府公子却不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吩咐道:“来人,给本公子把这小子的绳子解开!”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他们可是亲眼见过肖起那不要命的打法,这要是解开了绳子,万一这祖宗发起疯来,他们可都得遭殃。
“怎么,没听到本公子的话吗?!”知府公子见状,脸色更加阴沉,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几个衙役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上前,颤抖着手去解肖起身上的绳索。粗糙的麻绳磨蹭着肖起手腕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他却始终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知县在一旁看着,心里越发不安。肖起这反常的沉默,让他感到更加恐惧。按理说,一个身陷囹圄的囚犯,在听到自己即将被释放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反应,可这肖起却平静得可怕,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绳索落地,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突兀。几个衙役还没来得及退开,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闪过,肖起竟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知府公子面前。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双眼如同寒星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公子,仿佛一只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知府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他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轻佻笑意的脸瞬间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还想仗着自己的身份说几句场面话,甚至下意识地想用扇子去挑衅肖起:“你……你这……”话还没说完,肖起的手已经闪电般地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唔!”公子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脸涨得通红,双手徒劳地拍打着肖起的手臂,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我问你,”肖起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你爹,现在身在何处?”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公子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要被捏碎一般,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放……放肆!”公子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而微弱,“你……你敢……”他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更别说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然而,他色厉内荏的威胁在肖起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周围的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惊恐地大喊着:“放开公子!”“大胆狂徒,竟敢行凶!”他们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肖起刚才那鬼魅般的速度和狠辣的手段给震慑住了。但职责所在,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试图解救公子。
然而,肖起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喊,也没有看到他们手中的刀,只是冷冷地盯着公子,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着一个死物。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再问你一遍,知府,现在身在何处?”
知府公子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答,下一刻,他的脖子就会被彻底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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