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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是担任固定童颜的老妖。
艺声与丽旭抬起头，惊叫一声：“特哥！”
李特皱了皱眉：“干什么摆出这么惊恐的表情啊？老实招来，又上哪干坏事去了？”
“没有没有，”艺声连忙笑嘻嘻地摆手，“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哥了，太惊喜啦。”
丽旭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没有哥哥在身边陪着，我们很寂寞呢。”
李特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颊：“你们两个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的本事倒是数一数二的。”
艺声说：“我们也就拍你的马屁，别人我们还不稀罕呢，是吧，丽旭？”
丽旭忙点头。当初他是经艺声的介绍才认识李特的，早就听说李特在这一带是有名的大哥大，不知得了哪条门道，总能及时地提供充足的库存血给那些饥饿的吸血鬼解馋，所以一帮初生吸血鬼都喜欢跟着他，靠他照应着。
李特似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道：“你们来投靠我，我也高兴，也象疼爱着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你们。但是有些孩子不懂事，不顾后果地在外头惹事，吸食人血也就算了，还随便跟人类初拥。现在吸血鬼的分布已经十分密集了，据最新调查统计，几乎每一千人中就有一个吸血鬼，如果我们还不加以控制，胡乱繁衍后代，等到人类灭绝了，我们自己也会生存不下去的。”
艺声和丽旭心虚地对望了一眼。当初找上恩赫的时候，的确是丽旭一时贪玩，都说初拥时所产生的快感甚至超过了人类的xìng爱，吸血鬼是属于性冷感的生物，平曰里只有吸食人血的时候才能激发一点体内的快感，但是自从颁布了吸血鬼法令之后，他们再也无法恣意享受那样的快感了，忍受不了寂寞的丽旭只好求着艺声帮他找猎物。
艺声暗地里握了握丽旭的手，表示安慰。口上却笑着岔开了话题：“特哥，听说你在这一带的人缘特别好，大部分的吸血鬼都跟你有交情？”其实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能够借助李特那些朋友的关系网，要寻找恩赫的下落应该不难，只是这事不能让李特知道，所以得慢慢套他的话。
李特一听这话来劲了：“我不仅人缘好，眼力也很准哦。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诶？”丽旭来了兴趣，“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凭我多年的经验嘛。”
“那我随便指几个人，哥哥你看看是不是同类呀。”丽旭说着首先指了指旁边不远的座位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
李特瞄了一眼，没能看到他的正面，光看背影似乎在20岁上下，背部的轮廓十分硬朗挺拔，应该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那人独自坐着，默不作声地喝酒，不抬头，也不动。
“是人类。”李特说。不知为什么他压了压声音，似乎不太愿意自己的声音被听到，神情也不像刚才那样放肆了，似乎在忌惮些什么。然而这种情绪很莫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心底的这份不安的根源在哪里，仔细想来，仅仅是那个青年人类的背影，就给他的心里蒙上了阴影，总之，非好感。
丽旭和艺声都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继续兴致勃勃地考验他：“那个服务生呢？”
“哪个？那个在柜台前窜来窜去的胖子？”
这次被指的人是神童。李特噗嗤一声笑了，“丽旭，老实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喝血也会胖的吸血鬼。”
艺声知道丽旭爱玩闹的小性子，摸摸他的头，又指了坐在吧台前正中央那个身影道：“那么那个人呢？”
李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个子不算矮，但因为半趴在吧台上不肯好好坐着，栗色的长发遮住了一半的肩膀，另一半肩膀透过迷彩灯光的光晕，折射出一种柔和的骨感。
颓靡的美丽啊……李特在心里感叹。
丽旭在一旁咕哝道：“看背影就感觉很漂亮的样子，应该是个美女吧……”
“明明穿着男人的衣服好不好？”艺声纠正他。
“好想看看他的脸啊……”
“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
话传进李特的耳朵里，就不是什么滋味了。李特在认识的朋友里，也算是被公认的美人了，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拥有他所不能及的容貌。
“我以前见过他几次。”李特道，“因为我很喜欢喝那个名叫韩庚的调酒师调的酒，所以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来喝上几杯。几乎每次都能看到那个男子坐在韩庚的对面，似乎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那么他是吸血鬼吗？”艺声追问。
“应该是。”李特顿了顿，说，“凭我的直觉。”
“那边角落里有几个人一直在看你呢。”韩庚一边继续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我知道。”希澈依旧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一只五百岁不到的吸血鬼和两只两百多岁的吸血鬼而已。”
“嗬，你都没正眼看过他们，就能估计出他们的年龄了？”
希澈笑了笑，正了正身子，问：“你觉得我的皮肤比较白，还是他们的皮肤比较白？”
“呃……老实说，他们比较白。”
“不用老实说，肯定是他们比较白啦。像我这样每天享受着美好日光浴的美少年怎么可能会像他们那么苍白呢？”
“你的意思是？”
“五百年以下的吸血鬼是无法在太阳光下行走的。只凭这一点，普通人也可以大致估算出他们的年龄的，只不过晚上在灯光下，不太容易看出来罢了。”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一个不到五百岁，另外两个是两百多岁呢？”
希澈嘿嘿一笑：“年长的可以轻易看出年轻一代吸血鬼的资力，但是年轻的却觉得年长的深不可测。这就是前辈和晚辈的实力差啦。”
韩庚笑了笑：“怎么听都觉得你已经是老妖魔了。”
“我可是童颜啊童颜！”希澈叫着，递出了空酒杯，“再给我一杯吧。”
“会醉的哦。再说了，我好歹也只是个打工的，每天请你喝三杯已经是我的财力极限啦。”
“可是我渴啊……”希澈做出可怜的样子。
“渴的话去喝矿泉水好了。”
“谋杀啊……”希澈捂着脸嚎叫。
“这一杯我请。”身旁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一个男子已经很豪爽地递上了一叠纸币。
希澈和韩庚同时抬头打量他，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长得很俊朗，两道浓眉英气逼人，脸上笑容很浅，却带着很深的酒窝，是成熟与可爱的合成品。
这个男子应该是第一次进这间酒吧，十分面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地喝酒，现在却突然走过来搭讪，韩庚直觉他是有目的而来的。
希澈已经蹭了上去：“哎呀，可爱的帅哥，真的愿意请我吗？你怎么称呼呢？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说着做出酒吧女郎般撩拨人的动作。
韩庚知道他又在耍宝了，啧啧摇着头走开去。这个家伙抽风的时候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我叫崔始源。”年轻男子温文有礼地回答，并不对他的动作感到厌烦，反而笑得更深：“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的名字叫Jay。”
希澈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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