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情窦初开
骆凤舞顺着屋檐走过去,几个女孩儿侧身让路。她这才看到,宫欣坐在地上,正捂着脸哭。几个女孩子试图拉她起来。
耕琦站在不远处,表情冷峻,但面带不耐之色。
骆凤舞奇怪地问:“宫欣,你怎么哭了?”
宫欣仍然捂着脸啜泣。她的室友,那个名叫天蓝的小姑娘,歉意地回答到:“凤舞,刚才宫欣摔了一跤,把那个东西摔破了,你还能再做吗?”
骆凤舞这才看到,耕琦脚下放着油纸伞。伞已经破了,有一个大口子和好几个小豁口,看来必须换纸了。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哭啊。本来就是试验品,出问题正常,查明原因,做针对性的改进就可以了。
“这个伞怎么破的呀,说说看。”
一听骆凤舞查问,宫欣哭得更厉害了。
天蓝立刻紧张起来,“凤舞,你不要惩罚宫欣啦,她不是故意的。”
哦?骆凤舞有点尴尬,难道是自己口气不好,使得小姑娘误会了?
“不是要罚她。伞破了没关系,这个本来就是试验品,有破损很正常。我就是想知道,它是怎么破的。这样才能改进,做出更好的伞啊。”
听骆凤舞这样解释,天蓝终于松了口气,宫欣也不再哭泣,顺势在别人的拉扯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宫欣穿着件丝布做的衣服。
目前的布都没有染色,仍然保持着原材料的天然本色。白色或淡黄色的蚕丝和灰色的兔毛或暗黄色的羚羊毛,按不同比例混合纺织后,能得到颜色多样的丝布。
宫欣穿的衣服是蚕丝含量较高的淡黄色丝衣。衣服被雨水打湿后,紧贴在身上。
现在是夏天,所有人都穿着单层衣服。女孩子也没有在里面穿小衣。
宫欣今年夏天刚满十三岁。近半年来,生活水平大为改善,特别是肉食很丰富。宫欣迅速开始发育,而且发育得很不错。衣服打湿后,能明显看到她胸前的两个小凸起。
骆凤舞有些不自在,毕竟旁边站着一个男孩子。
“行啦,别哭了,先回屋换身干净衣服,然后慢慢告诉我伞是怎么破的就好。”
宫欣似乎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打湿了,很是害羞,偷偷看了眼在场的唯一男性,也就是耕琦,然后进屋换衣服了。
耕琦的脸色仍然很差,对骆凤舞说了声“我先回去了”,转身走向雨幕。
“哎,你先别急着走,”骆凤舞一把拉住他,“这把油布伞挺大的,可以两个人共用。你尽量不要淋雨,会生病的。雨季过去,你还要带队探险呢。”
耕琦被拉住时,身子有些僵硬,随着骆凤舞的劝说,慢慢软化下来。
他点了点头,说声“你快点”,然后往远离女孩子的方向走了几步,继续站着等待。面部表情终于回归正常。
宫欣换完衣服后并没有出屋。天蓝转告说,宫欣不舒服,托她代为解释伞破的原因。
据天蓝说,宫欣拿到耕琦的伞之后,快活的像小鸟一样,在雨中跳了几下舞。然后就把伞递给其他小姑娘轮流玩耍了。后来,耕琦让宫欣去催骆凤舞出来,准备回去。宫欣说想再玩一下伞。但是,在准备把伞还给耕琦时,不小心滑了一下,摔倒在耕琦脚边了。
她摔倒时,把伞磕在地上,打破了。
骆凤舞听到这里,有点奇怪地看了耕琦一眼。
按耕琦的身手,宫欣在他身边滑倒,肯定能拉得住她。要知道,当初在鳄鱼山坡上,与鳄鱼群大战之后,骆凤舞因为胜利时心情好,踢灌木玩时,被隐藏在灌木中的漏网鳄鱼攻击。
当时,所有人,包括骆凤舞自己在内,都认为鳄鱼会得逞。
在那万钧一发的时刻,耕琦表现出惊人的身手,飞身把骆凤舞救走。在即将摔倒在地的一刹那,竟然神奇地把骆凤舞扳到上面,使骆凤舞毫发无损,而耕琦自己被参差不齐的山岩硌伤了后背。另外,在打虎夺洞的那次。耕琦在第二头老虎突袭的危机时刻,成功救了寂勇的命。
这么厉害的身手,怎么可能拉不住一个身边滑倒的小女孩儿呢。
耕琦刚才的表情那么奇怪,难道是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如果是心存愧疚,怎么又冒冷气呢?
真奇怪,不过这次的冷气应该和自己无关。
搞清楚伞破的原因后,她就准备回老虎洞了。可以多做些伞,顺便做些纸牌,供族人们娱乐,当然,更重要的是学习。
是的,骆凤舞答应给丹苹和乔柠做玩的东西,就是打算做纸牌。
不过,此纸牌非彼纸牌。它不是单纯用于消磨时间的,而是想让族人在玩的同时,认识纸牌上的一些数字和汉字。
后世无数的经验证明,人类最喜欢的学习方式是玩游戏。
任何知识,如果以教科书的形式呈现,很少受大家欢迎。但是,如果编成某种游戏,人们会自动自发地学习钻研。
在现代社会,很多电脑游戏的复杂程度并不比正常课本简单,但小朋友们都能轻松掌握,甚至能达到成年人有所不及的水平。
只不过,令人遗憾的是,电脑游戏中的规则和知识并不适用于真实世界。所以,玩游戏的水平再高都没用。
骆凤舞曾经幻想,如果把学校的课程体系编制成能够吸引人的游戏,采用升级通关的模式。估计很多小学生能迅速达到大师级水平。
小学生尚未接触社会,思维尚未固化,如果知识面足够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创新能力。
骆凤舞天马行空地思考。
耕琦默默地撑着伞,走在她身边,不好意思与她贴得太近,只是把雨伞尽量往骆凤舞的方向倾斜,防止她被大雨淋到。而他自己的肩膀很快打湿了。
冰凉的雨水打在肩头,却并不能抑制耕琦心头的烦躁。他想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为什么那么复杂。
本来,他可以很轻松地拉住宫欣,不让她摔倒,但,最终没有伸手。并不是他对族人不关心不负责,而是心里别扭。
开始时,宫欣把伞要过去玩了几下,给其他女孩子之后,就回到屋檐下,站到耕琦身边。
她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玩伞的女孩子身上,而是不停地和耕琦闲聊。声音娇娇柔柔的,明显和正常说话不一样。
耕琦感觉很别扭,但又不好意思不理她,只能哼哈答应着。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让宫欣去催骆凤舞出来。宫欣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说想再玩一下油纸伞。去拿伞时,宫欣似乎不经意间用胸脯蹭了他胳膊一下。
耕琦可以肯定,宫欣是故意的。
虽然耕琦年龄不大,但打猎的年头不短。长期和动物打交道,使他对危险气息极其敏感。这次,他从宫欣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危险气息。
所以,当宫欣在他身边滑跤并且朝向他倒过来时,他不但没有提供帮助,反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开始,耕琦搞不明白宫欣为什么用胸脯蹭他胳膊。后来,她把伞磕破,衣服打湿贴在身上,耕琦这才发现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不一样。
顿时,他面红耳赤,赶紧趁人不注意,往脸上抹了好几把雨水才稍稍缓解。
想到这里,耕琦偷偷瞄了一下骆凤舞的胸前。那里和男孩子一样,平平的。
“小丫头还没长大。”
耕琦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不由想起初次发现野蚕的那个夜晚,在桑树上抱着熟睡的骆凤舞警戒时,小丫头把他当做姆妈,往他怀里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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