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成均馆男色绯闻 >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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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身为成均馆的掌议,怎么能对这种事坐视不理呢?”

  掌议房内,一群老论子弟将原本宽敞的房间变得拥挤不堪。为首的老论儒生金珉泰资历较老,带领老论儒生就女林的性别怀疑质问夏仁秀,认为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其他的老论儒生也认同附和。

  “是啊,这里是成均馆,万一他真是女子,这是对圣贤的巨大侮辱!”几个人大声道,引来别人的热情赞同。

  夏仁秀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姿势很端正,瓷杯敲击桌子的声音却很沉重,足以压下一室的喧闹。

  “那么,你们要我怎么做呢?”夏仁秀看着眼前的儒生,这些资质庸俗的家伙,凭借着家门个个都傲慢得不可一世。现在是自己的同门,将来会是自己的同僚。不过,聪明的人,会把他们都变成手中的傀儡,利用老论的身份,牢牢地掌控他们,让他们老老实实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

  众儒生一愣,为首的金珉泰似乎胸有成竹,“我们要证实具容夏的女子身份,将其赶出成均馆,并且要追究具容夏家族欺君罔上违反国法纲常的大罪。”

  夏仁秀慢慢拍手,“说得好,可是,如何证实?你们有确实的证据吗?即使是成均馆的掌议,我也不能只手遮天,没有任何理由就处置儒生。”

  众老论儒生相视,心领神会,齐声对夏仁秀道,“我们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已有足够的人证。”

  一个年轻的新进儒生被大家推到掌议面前,看起来很是紧张,望了望周围的儒生,结结巴巴道,“掌议,我是新进儒生朴大新,那个,我可以百分之八十地确信,具容夏是女子。那天,我去妓房喝酒,听见一个ji女亲自跟我说的,说具容夏在她们那里从不过夜,曾经偶然有个ji女与他玩笑时想扒开他的衣服,被他轰走了,他很紧张的样子。我想,肯定就是这样的,如果他不是女人,为什么这么害怕在ji女面前脱衣服呢?”

  夏仁秀听完,表情不变,“就这些?”

  金珉泰惊异道,“什么叫就这些?从一开始就有人听到具容夏亲口说自己是女人了,之后种种的迹象显示得还不够吗?必须调查清楚这件事不可,不然成均馆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等请示的众位老论儒生都走后,姜武,林炳春和高峰留在房间内。炳春带着高峰一边帮忙收拾房间一边小心问道,“掌议,刚才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呢?我们散布谣言让儒生们起疑,然后来向掌议寻求帮助,这个,不就是掌议的目的?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掌议到底要做什么……”

  夏仁秀不答反问,“朴大新的证词里,没有让他知道是你们做的手脚吧?”

  林炳春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掌议,妓房里跟他说那些话的ji女跟我可是很熟悉的,比他熟多了,他绝对不会知道是我吩咐那个ji女对他说那些编造出来的话的,哈哈,……”

  夏仁秀点点头,脸上终于有点满意的神色,也有了心情向手下解释一些事。

  “先让他们着急一阵子,他们越着急,对我就越有利,越不会有怀疑。况且,不光是老论这边,我也期待着少论那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炳春和高峰佩服地点头,只是满腹嘀咕,奇怪掌议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竟然连同一派别的老论儒生也要这样加以欺瞒地利用。

  而少论那边,也有为了同样的事情而无法平静的儒生,少论三人帮尤甚。

  “具容夏那家伙到底是女林还是女人啊?我真是太想知道了。”

  “就是,我想得脑袋发痛,日日夜夜都睡不着呢。”

  “如果他是女人,那我们都成什么了,全成均馆的儒生居然被一介女流玩弄于鼓掌之间,孔孟之道将被践踏成什么样?”

  “必须想个办法验证!”

  以少论三人帮为首的一群少论儒生聚在一起,光天化日下商量着计算一个同门的办法,七嘴八舌,最终得出了结论。对于女林的性别,他们决定用自己的办法来施行验证,并且同时准备了数套方案,这个不行就用下一种手段,非得逼迫出具容夏的真实身份不可。

  看似平静无波的成均馆,空气中涌动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2

  下午刘博士的中庸课程比预定的时间又拖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同时还有一大堆课业需要完成。成均馆的每个儒生都说,上刘博士的课好像在进行拷讯,此话虽不免夸张的成分,也部分说明了课程结束后几乎所有儒生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憔悴样子的原因。

  不过,也有例外。刚结束刘博士课程的众儒生中,唯独女林似乎永远是那么神清气爽的神气模样。

  这也难怪,课堂上唯一不用担心被刘博士点名回答问题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悠闲呢?对女林来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太难办。论语、中庸、大学等这些课程他在清国私塾就学过了,那位清国先生的学问丝毫不逊于成均馆的诸位学官,而且由于本国文化的关系,对这些课程讲解得更加透彻,书本上只有少数地方是两国儒士理解上有些差异的,女林只要掌握这些差异之处就可以了。刘博士的课堂纪律最为严明,可有一点,他本人特别的惜才爱才,对于优异的学生也是特别优待。女林在第一次中庸课上就主动圆满地回答了刘博士的提问,博得了他的好感,之后几次上课,女林不加掩饰地搞自己的小动作,被刘博士看到点名数次,每次女林的回答都堪称完美。连续多次后,刘博士只当他是个不成大器的歪才,对女林的任何小动作也不过问了。只要女林每次按时入席课堂,刘博士也不会特别为难于他。

  因此一事,一些儒生也认识到女林这个做派自由的家伙不光是外表华丽光鲜,其学识不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配得上成均馆儒生的身份了,当然,除了关于那些小红书的学识以外。

  “怎么办呢,上次的课业还没完成,这次又留了一堆注解作业,再这么下去就要不通了!”林炳春边走出明伦堂,边苦着脸对高峰诉苦。

  高峰的处境也不比他好多少。“这次刘博士留的题目,有的我连看都看不懂。我父亲要是知道我又有不通,非打死我不可。啊啊啊,我还不想死,……不然,我们只能再求助于那个了……”高峰望向林炳春。

  “那个啊,……”林炳春了然,可又一打高峰的头,“别提那个了,你以为随便什么儒生都能做好成均馆的课业吗?上次叫人做的那是什么东西啊,论语的注解都抄到老子去了……还想我们再被别人嘲笑吗?”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么?”高峰摸着脑袋委屈地说。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跟着出课堂的女林在他们身后听到了对话,立马猜出了原委。

  高峰眼睛一亮,期待地望着他。

  林炳春紧张地看他,“你知道什么?”

  “咦,这么严肃干嘛,我是具容夏啊。上次的作业是你们到枼册房找人代笔的么,可惜没碰到有水平的代笔人,是不是?”女林打开纸扇,半遮清颜,故作高深地说,“我认识一位有学识的代笔人,可以找他替我们完成注解作业喔。这种没意思的东西我也不想浪费大好春光去做呢。”

  “真的吗,女林,你真知道有可以代笔的人?”林炳春还想问清楚,高峰已经一把抓住女林的衣袖使劲讨好。

  “哎呀,女林,我的性命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给我介绍。”

  女林拿了扇柄敲掉高峰的爪子。“别着急,等我有空就带你们过去……”

  “女林,你能跟我们来一下吗?”

  少论三人帮挡在了他们面前。女林抬头一瞄,色掌有些想要退缩的样子,不过身后的两人使劲推着他,色掌再想到自己所肩负的使命,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说话。

  女林三言两语打发走炳春和高峰。面带笑意地望了望色掌他们,欣赏着这几个人面色发窘的表情,沉吟片刻才慢悠悠道,“好。”

  原本空荡荡的运动场上东西两边筑起了球门,变成了临时球场。一些儒生已经在场地上做热身运动了,不少人换上了方便运动的便服。

  “不久成均馆要举行木球比赛,你应该听说过了吧,女林?”色掌清清喉咙,貌似威严地发话。

  “我们东斋的人总是输给西斋的老论,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赢得胜利,让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论看看我们的厉害。因此,每一个东斋生都要加入队伍,好好练习!”另一位跟着色掌的儒生等不及把他的台词都给说了。

  女林不出意料地点点头,折扇在他们面前一晃,“原来是这件事啊,不过你不知道吗?我虽然住在东斋,可不是少论也不是南人喔。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们鼓劲打气的!”拍拍色掌的肩膀,女林的笑容如同春水上的碎金日光,明亮得晃眼,让人不由自主地失神。

  在女林转身走远之前,色掌抓住了仅剩的一丝神智,跑过去拦住了他。

  “啊,这么想要欣赏我的勃发英姿吗?算了,反正我新做好的球服还没有穿过,这次就穿给你们看看好了。”女林眼珠一转,“先让我回清斋换衣服总可以吧,色掌?”

  

  3

  一路回来看了看途中每棵树的枝头,没发现哪棵上有蹲着匹疯马的。女林撇了撇嘴,还想今天晚上带他去哪个好玩的地方散散心呢。也罢,就先跟色掌他们玩一玩吧,闲着也是闲着。换好了特意在名裁缝师那里订制的便服,女林来到了球场。

  与别人的统一着装不同,女林没有穿成均馆发放的便服,而是在色彩相同的基础上又添加了很多花样,连头巾上也有与众不同的精致暗纹。纵观全场,无论何时他的服饰都是最惹眼的那个。甚至连木棍的顶端都包裹着与服饰相配套的艳丽装饰。

  转了个圈走到揉眼睛欲看清楚的色掌他们面前,女林拿着自己的木棍拍打着他,“喂,打球不符合我的趣向,我做守门员如何?就这么说定了喔。”说着就大大方方地站到了球门外一两步远的地方。

  “色掌!”少论帮的一个家伙扯着色掌。这跟他们的计划不太符合,在他们的想法里,是让女林参与练习比赛,然后顺便有人不小心打伤了女林,接着他们会把女林送到信得过的医员那里好好地检查检查。

  色掌摆了摆手,“这样也可以按照计划来,太坚持了反而让他怀疑。”色掌找了个借口让跟随他的几个儒生闭嘴,实际上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女林那太过自然的行事作风。

  球场上像是说好了似的都是东斋的儒生。一看女林拿着木棍走到了球门旁边,很多人的眼光立刻变了。

  色掌跟几个主持行动的儒生使了眼色,大家分成两队,各就各位。

  练习开始了。

  木球比赛就是两个队伍十几个人用一个木棍拼命把一个小木球往对方队伍守卫的球门里打,谁打进去了算谁得分。通常是三局两胜。在追逐木球的过程中,往往会有双方人员撞在一起争抢木球的事件,几个人一起挥舞木棍很容易误伤别人,因此有时受伤是免不了。而在成均馆的木球比赛中,表面上是按清斋所属的东斋和西斋来分的,但少论和南人住东斋,老论住西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其实就是按照党派之分来进行比赛的。故此,本就激烈的运动加上了党争的因素,每年成均馆的木球比赛就成了两派儒生无需顾忌的大打出手的角斗场,每次比赛都有数位儒生不幸受伤,最严重的时候还有终身残废的。但结果通常都是老论儒生占了上风,而少论儒生次次都饮恨而归。一年年下来,少论儒生积聚起的仇恨愤怒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这样的比赛,大司成崔欣福也非常头疼,儒生受伤家长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不管少论老论,两班子弟受伤的话,家长找上门来总不是好事。他曾经向主上奏请废止比赛,不过遭到了部分大臣的反对,老论派和少论派都有。老论派认为一向都是老论儒生胜利,有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以后将成为政敌的少论子弟也不错,而少论派认为积蓄的仇恨需要发泄,禁止比赛就缺少了一个光明正大报复的机会。当然,表面上他们反对的理由都是为了成均馆学子身心的全面发展,必要的运动和竞赛是不可缺少的云云。可怜的大司成只好每年这时候都如临大敌,在赛场周边加派人手,增加医员随时待命,严防死守,争取少伤一个是一个。

  木球比赛这其中的曲折缘由,女林自然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他是决计不会上赛场的。不过练习比赛嘛,玩一两次也无所谓,再说,他又只是守门员,犯不着跟人拼命抢球,只要负责把蹦向球门的小球砰一下打飞就行了。

  于是,女林轻松地站在球门前,观看着大家挥舞汗水的热烈战况,不时还拍手叫好,有兴致时还指点对方打球的手法和方向。这种状态让所有人都替他守卫的球门捏了一把汗。

  还别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因为体力不行,所以身法特别灵巧轻捷。有几次球确实都快要打进球门了,常人来看绝对拦不住,他愣是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把球打飞。旋转,扭身,弯腰,蹲身……均不在话下,腰身柔韧的程度恐怕连一般女子都望尘莫及。

  一个不可思议的下腰再次救了回场之后,在场的儒生们又一次眼睛发直了。女林看自己的队伍已进了两个球,胜利在望,觉得无趣起来,远远向色掌挥手,表示可以换人手了,自己要下场了。

  “色掌!”一个儒生边打球边凑近色掌,语气有些着急,“不能就这么放过女林啊,你看他那个样子,一定要验证出他的身份。”

  “我知道。”色掌向女林挥手示意,同意马上就换人。一边向对手队伍里的一个魁梧儒生点头表示可以行动了。

  女林没发觉异状,看到替换自己的儒生向赛场上走了过来,就不等裁判中止的声音,向一旁看热闹的斋直福童招手。聪慧懂事的福童马上取了刚从清水里浸泡过的湿毛巾跑过来递给女林。

  拿毛巾往脸上舒服地擦着,女林没看见背后有一位壮实的儒生拿了木棍不顾脚下的木球径直向自己挥舞过来。

  福童惊叫出声。

  正想着出了这么多汗,以后没事还是少运动时,女林蓦地听见福童的叫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到一个人怀里,接着是一声棍子打到什么人身上的闷响,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

  尘土飞扬,呛人得很。一把扯下还在脸上的湿毛巾,女林不用看就感知到自己所在的怀抱是属于桀骜的。

  冷眼抬头,桀骜的背后站立着不知所措的儒生,木棍掉在了地上。

  桀骜代替女林承受了别人的偷袭的那一棍。

  

  (完)

  注:斋直,成均馆馆婢所生的负责清斋杂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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