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陛下要给哪位嫔妃送礼？”
原本还在苦苦思量，让女帝打消拉自己回宫的念头。
再听她话锋突转，赵怀洲重新看到了希望。
听她话中意味，自己给她出个主意，她就答应放我出宫？
赵怀洲不禁好奇，是哪位嫔妃，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咳咳，当然不是朕的嫔妃！”
“母后的生辰临近，朕想让你替朕备份礼品，哄她开心。”
女帝连连摆手，道出实情。
“原来如此，既是太后娘娘寿辰，那备些延年益寿的补品不就是了，要不就送些珠宝玉器？”
“太后娘娘最疼惜陛下，只要是陛下送的，她自然都欢喜的。”
赵怀洲恍然点头，随即给出建议。
他这建议提得随意，女帝一听便即皱了眉头。
“你这家伙，当母后七老八十了吗？”
“母后今年不过三十有六，尚在鼎盛年纪，送滋补品像什么话？”
女帝恨声骂道。
赵怀洲一愣，不禁暗骂起来。
怪就怪后世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太后无一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自己敷衍之下，下意识将之当作老太太对付了。
回想起来，郑太后看上去成熟丰韵，女人味十足，若放在后世，怕算是正值佳龄呢！
“此次生辰，母后要在后宫举办庆典，意在笼络朝臣亲眷，安抚百官。”
“所以，朕这份贺礼，须得审慎待之。不光要得体妥当，更要一鸣惊人。”
女帝又加大难度，再提要求。
这是要当着官眷贵妇们献礼祝寿，自然得送份拿得出手的礼品。
赵怀洲不敢马虎，郑重点头之后，捋腮思量起来。
可想来想去，这女帝的要求，似乎太高了些。
准确地说，这“得体妥当”和“一鸣惊人”间，似乎是自相矛盾。
得体妥当，就意味着中庸保守，那还何谈“一鸣惊人”？
“怎么？拿不出主意？”
赵怀洲正沉首思量，女帝却已等不及了，连声催促起来。
“再容奴才思索几天，过几天再给陛下答复。”
赵怀洲一时想不出对策，只能先敷衍应下。
“那就三日，三日之后，你若再拿不出合适的贺礼来，就老老实实回宫去，别在宫外溜达了。”
女帝下了最后通牒。
好吧，三天也足够了。
正好趁着这三天，去那清楼一趟，替如烟量了尺寸，将设计好的衣裳赶制出来。
顺道，去找如烟征求送礼的意见。
毕竟，如烟常参加宴会，对这送礼一事见识广博。
筹划之下，赵怀洲的思路逐步拓宽，又生出更多灵感。
寿宴……贺礼……如烟……
“咳咳，你便留在衙里好好想想吧，朕……朕这就回宫了。”
“不必送了！”
赵怀洲正沉吟着，女帝已站起身，准备回宫。
她想了想，终又对身边苍雪交代道：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这家伙不知死活，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照应着……”
她还是放心不下，担心前朝余孽卷土重来。
苍雪这会儿正扭头回望赵怀洲，听了女帝的吩咐，她立时回头，欣然点头。
眼见苍雪这般殷切姿态，女帝苦笑摇头。
怎么有种养了个赔钱货的感觉？
她还是朕的贴身使女吗？
“罢了，朕走了，你看好那臭小子！”
无奈摆了摆手，女帝便要离开。
“那个……陛下……”
“奴才还有一事，想与陛下商量！”
却在这时，赵怀洲又抢步凑了过来。
他面带谄笑，一副讨好姿态。
“又怎么了？”
女帝板起脸，没好气问道。
这家伙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能给他好脸色！
“既是要办宴会，不知那生辰宴可准备了助兴节目？”
赵怀洲搓着手，讪笑问道。
“助兴节目？该是有的吧，朕倒未曾过问此事。”
“不过，你若是想看热闹，宴会那天随朕一道赴宴便是……”
女帝随口答话。
但看到赵怀洲的殷切嘴脸，她又忽地醒悟过来。
“你该不会是……打那生辰宴的主意吧？”
赵怀洲是懒散性子，若没有好处，他怎会过问那助兴节目？
“嘿嘿，奴才倒是有合适节目，愿意荐给陛下。”
赵怀洲笑道。
“哼，该不会与那舞伎如烟有关吧？”
女帝稍一思忖，就想到如烟身上。
她是舞伎，经常出入各类宴会，充当助兴嘉宾。
“正是如此！陛下果真神机妙算，足智多谋……”
赵怀洲已眯起眼来，连珠炮般堆起夸赞词儿。
“收起你的马屁来，休想让朕安排你那如烟入宫表演！”
女帝没来由生出怨愤，甩了衣袖冷声回拒道。
她素来穿惯了宽衣大袖，却忘了今日穿的一身女装，衣袖轻飘飘毫无分量，甩起来毫无气势。
“陛下别急着回绝，且听奴才解释。”
“奴才是想让她在那宴上展示新制的衣裳，为那成衣买卖预热铺垫。”
赵怀洲忙又解释道。
方才将如烟与生辰宴联系在一起，他突生一计，为何不顺风使舵，借生辰宴推广衣裳呢？
一旦成了太后生辰宴的表演嘉宾，如烟定能一展风姿，搏得满场艳羡。
那她所穿的衣裳，定能成为满场关注的焦点。
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假借太后名头，替这衣裳定高格调。
能在太后宴上出尽风头的衣裳，谁不想买上一件？
“这么说来，那如烟不过是你用来展示衣裳的工具罢了？”
女帝原已打算拒绝，但听他这般形容，心里莫名舒坦了些。
原来你这小子，不过是想利用如烟那姣好身段，为你的成衣买卖做展示。
这么说来，你和她之间，是买卖利用关系咯？
虽说改变不了赵怀洲与如烟之间日渐密切的现状，但倘若赵怀洲的初衷并非情愫，而是利用的话……
至少她心里会舒坦些。
“嘿嘿，陛下这么说倒也没错。”
“不知陛下可愿答应，让如烟赴宴？”
赵怀洲拱手商量道。
“倒并非不能考虑……”
女帝迈开步子，思索起来。
悠悠踱了几步，她方才回身：
“倘若……你那贺礼能叫朕满意，朕便答应你的要求。”
“可若你拿不出合适贺礼，那这赴宴之事就此作罢，你赵怀洲也必须安生待在宫内，不得再冒险离开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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