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语茵正想再说几句,却见赵语兰身形一震,捂着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有气无力地倒在床塌上,颤颤地伸出了手:“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赵语茵看到姐姐这模样,不禁心中一惊。
很快,她便定下神来。
赵府已经烟消云散,嫡母与父亲已经流放北疆,赵语兰便如没牙的老虎,已经没了杀伤力。
她捂着小嘴惊呼一声:“姐姐,你没事吧?殿下迟早都会娶太孙妃的,你何必如此。”
赵语兰眼珠都突起来了,皮下肌肤的血丝仿佛蛛丝网一样出现,反而衬得双颊多了几分血色。
她颤着声音道:“不可能——她不可能——”
太子妃答应了她,这太孙妃的位置是给她留着的。
那个贱人,哪有资格当太孙妃?
赵语茵心下有些惊慌,但想起赵夫人母女这些对她们母女的一切,又硬下了心肠。
她走近几步,低声道:“姐姐,前院的侍卫早传遍了,听说那明姑娘与殿下在城外的庄子上住着,皇上一连去庄子两次了。”
赵语兰恶狠狠地盯着她,双眸突出,皮下血丝若隐若现,嘴角流血,形如恶鬼。
赵语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下传言,那位明姑娘在城外与殿下过得如何恩爱如何甜密,觉得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地带着小婢走了。
两人一走,赵语兰再也控制不住,又狂吐了两口血,歪倒在榻上。
紫梧从库房中取了汤药回来,看到赵语兰倒在榻上昏迷不醒,地上一摊鲜血,不禁吓了一跳。
她连忙叫了外面的小丫鬟进来,两人扶起赵语兰,又急急地叫小丫鬟寻齐公公请大夫。
齐正听说秋芳斋的大赵美人又昏倒了,不禁撇了撇嘴。
自从上回把赵语兰贬为美人之后,她已经请了多少回大夫了?
齐正见她总是这般病歪歪的,还以为有什么绝症。
他特意私下问了几个大夫,结果不过是忧思郁结,思虑过重,让她放宽心思。
齐正闻言嗤之以鼻,对秋芳斋请大夫自然不怎么紧张了。
听一个小丫鬟说赵美人昏倒了,齐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我叫人出府请大夫,你回去吧!”
小丫鬟千恩万谢地离开,齐正冷哼一声。
赵美人的病真有那么重?让一个扫院子的粗使丫鬟请大夫?
往日至少是紫梧过来请呀!
他不在意地对前院一个小厮道:“什么时候出去,顺便去药堂请个大夫回来,赵美人有请。”
小厮嘻嘻一笑:“齐公公,赵美人怎么隔三岔五请大夫?这个请大夫的费用,都可以买几个丫鬟了吧?”
齐正冷哼一声:“反正赵美人有钱,你管哪么多干嘛?出门的时候,顺便一起请了。”
“公公知道了,待会我出门再请。”
赵嬷嬷在前院寻几个侍卫打听消息,打听到了太孙殿下最近常跑城外的庄子,皇上最近去了两回。
至于明曦在不在庄子,几个侍卫嘻嘻笑着瞥了她一眼,却自顾自的巡逻去了。
赵嬷嬷无法,私下寻了一名侍卫,赏了五两银,才得到明曦一直在城外庄子的消息。
听说那明姑娘早回了皇城,一直在庄子上,她不禁心凉了半截。
待她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院子,才知道赵语兰昏迷过去了。
赵嬷嬷与紫梧给主子不停地捏人中,又是灌药,好不容易才把主子弄醒过来。
赵语兰醒来第一时间,双手紧紧掐住赵嬷嬷的手腕:“贱人——那贱人,是不是在庄子上?”
赵嬷嬷心下一惊,连忙赔着笑脸道:“娘娘说什么呢?那个贱人,还不知落在哪个腌臜的角落发霉呢!”
“别骗我!”
赵语兰尖叫一声,声斯力歇地问:“是不是?她是不是跟表哥在庄子上住着?”
赵嬷嬷心下把辛夷骂得半死,神情却不以为意地说:
“娘娘且宽心,那个贱人最多只能待在外面当个外室,凭她的身份,太子妃肯定不会让她入府的。”
“所以,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了?”
赵语兰神情怨毒至极,尖声叫了两声,一口气续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赵嬷嬷一边叫紫梧再去催齐正,一边给主子灌药。
在院子等了至少一个时辰,也没等到大夫,心下更是把辛夷骂得半死。
肯定是那个贱蹄子把消息传给主子的。
她气得半死,干脆叫了两个壮硕的仆妇,把辛夷拿下,狠狠地打了三十个板子。
紫梧在前院磨了齐正一个多时辰,忽听前院有人大声请安。
她抬头看去,发现是宋弘泽的马车从进了二门。
紫梧二话不说,飞快地冲到了马车外面,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求求你了,给主子请个御医吧,主子吐血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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