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的脑子一阵空白,她下意识便想躲开。
身形一动,眼角余光便看到了床上一脸惊恐的太子妃。
如果她躲开了,那滚汤的汤药势必淋到太子妃的脸上。
不管是她还是太子妃受伤,都可以挑拨两人的关系,这幕后之人好阴险。
刻不容缓之际,明曦觉得自己的速度快得使出了残影。
她飞快扯过太子妃身上的锦被往她脑袋上一盖,自己则向前一扑,直接扑到了一米外的地板上。
耳边只听到室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一群宫女惊恐地大叫:“娘娘——娘娘——”
……
宋弘泽寻了个借口走出了寝宫,走到东宫偏僻的角落上。
无痕一身夜行衣跳到他的面前,跪到在他的面前:“主子。”
宋弘泽面无表情地问道:“查清没有?母妃因何事而生病?卧床不起?”
无痕抬起头来,悄然打量自小便开始跟随的主子。
不行何时开始,主子慢慢长高了,身形也开始变得精壮,虽然外表看来依然瘦弱,但他知道,主子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赢弱不堪的少年。
变化最大的大概是他的脸型,不知何时开始,他脸上的线条开始变得坚毅,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不敢隐瞒,无痕把从内应得到的消息轻声向主子汇报。
“主子,娘娘的病并不是外人弄的,而是被人挑拔,昨夜泡了两个时辰的冷水,又开窗睡觉,并且不盖被子,所以天亮便有些不好。”
“不过,太医中午过来给娘娘诊了脉,认为娘娘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有些着凉,开了一个驱风散寒,固本培元的汤药。”
幸亏这是初秋,天气尚炎热,若是冬天,只怕太子妃真不好了,殿下只能守孝了。
无痕心里想着。
宋弘泽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恼怒地磨了磨牙,低声道:“她故意自己泡冷水,不盖被子让自己受寒?为何?她为何要如此做?”
无痕悄然抬起头来,轻声道:“听说,昨天晚上,娘娘已经收到了主子与主母要离开皇城的消息。”
“又收到了?”
宋弘泽唇沿泛起了一抹冷笑,昨天跟常山齐正说的消息,昨夜已经传至宫中了。
他府中的消息果然传得快呀!
他阴沉下了脸,沉声问道:“府中有谁向外传消息,查到了没有?”
无痕道:“已经查到了几个可疑之人,派人盯着了。”
宋弘泽冷笑一声,又道:“宫中是何人挑拨母妃故意受寒?”
“常嬷嬷。”
无痕正要再说,忽听到寝宫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宫女的尖叫声与哭喊声。
宋弘泽与无痕脸色微变,两人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
寝宫中,小宫女手中的汤碗脱手而出,一碗滚烫的汤药完完整整地全洒要锦被上。
太子妃的脑袋被被子盖得紧紧实实,再加上被子有点厚,竟然安然无恙。
寝宫内从宫女尖叫连成一片,竟然无人上前看看太子妃的情况。
明曦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手掌心被大理石地板擦得火辣辣的,连忙上前扯开了锦被。
太子妃满脸震惊地看了过来,颤着双手满脸悲愤地指着她:“你——你——”
“母妃受惊了,这群婢子可恶。竟然用滚烫的汤药泼向母妃。”
明曦看到正好冲进了寝殿的宋弘泽,马上大声声讨:“殿下,这些宫女太不中用了,竟然没有一个有护主的,看到有事只知道四下尖叫躲闪。”
宋弘泽黑下了脸,连忙打量惊魂未定的太子妃。
太子妃也回过神来,颤着双手指着明曦:“你——你——无礼,岂有此理。”
常嬷嬷也连忙大声喝道:“太孙妃娘娘,你明知道娘娘就在床上躲不开,你怎么躲开让娘娘被人泼汤药呢?这岂是孝顺儿媳所为?”
“嬷嬷真是说笑了,刚才那宫女故意把滚烫的药汁泼向母妃之时,可是我用最快的速度用被子给母妃接住了。”
明曦说完,不禁委屈地看向了宋弘泽:“殿下,当一个孝子贤媳,必须要儿媳妇用脸接汤药,把自己的脸毁掉才叫孝顺媳妇吗?”
宋弘泽看到床上那被子上还在冒烟的锦被,又见太子妃并无恙,心下稍安。
闻言只是冷笑:“一屋子的奴才,竟然没有一个能替主子分忧,还敢指责主子的,也不知哪个给的底气?”
他忽然想起了明曦刚才所说的话:“阿曦,你说什么?刚才有人故意用汤汁泼母妃?”
明曦摇了摇头:“臣妾不知道是故意泼母妃还是泌臣妾,若臣妾反应不及,不是我的脸被泼药就是母妃了。”
那端着汤药的小宫女闻言不禁脸色一白,看到宋弘泽的目光扫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明鉴,娘娘明鉴,并不是奴婢故意要泼娘娘的,是有人不小心绊了奴婢。”
明曦勾了勾唇:“臣妾看不是不小心绊的,而是故意的,臣妾亲眼看到一只钉着粉色绣球的鞋子故意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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