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姑爷,贱奴出身半点礼数都不讲究,不请自来就算了,还留宿在祠堂,跟小姐颠鸾倒凤,真让人汗颜……”
“老爷,我说的不对吗?我也是为了你的声誉着想。”
“拖出去乱棍打死,林府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府的名誉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
石头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立马跪地求饶,求饶都求不到点子上。
“老爷, 做错事的是小姐和姑爷,你为什么要打死我?”
林居易疲惫地拧了拧眉心,管家见状让下人堵住石头的嘴巴,拖走了。
至于祠堂那边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胡来。
可他信不过宋怀恩……
等他赶到祠堂的时候,宋怀恩已经离开了,林莺时缩在鹤氅里,睡得像头猪。
姚氏的牌位下面的香炉有一捏温热的香灰,想必是宋怀恩上过香才离开的。
“夫人,咱们的姑爷你也见到了,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没有人应他。
管家笑着接话:“老奴觉得还不错,这么冷的天过来过来送吃食送披风,就证明他心里是有小姐的。”
看向那鹤氅,林居易嗤之以鼻:“用得着他多此一举,我自己的女儿,当然不会让她冷着饿着。”
“老爷,那明日还给小姐送早膳吗?”
“不送。”
“可明天宋端公要上早朝,估计来不及送饭,饿着小姐……”
“饿一顿又不会死。”林居易的气还没有消呢,他来盛京可都是为了林莺时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要是不吃点苦头,她不会长记性的。
“是。”管家点点头。
林莺时一觉睡到大中午,完美避开了早膳,她伸长脖子往外看了一圈,没看到有人过来,就打算继续睡。
把地上的蒲团摆好就相当于一个软垫,躺在上面不如床上舒服,不过这种时候她也不妄想高床软枕了。
刚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感觉门口传来脚步声,林莺时快速踢开蒲团,把身上的鹤氅塞进桌子底下,跪得笔直。
“别装了,是我。”
“大白天的,你怎么过来了?”
“我又不是鬼,大白天的怎么就不能过来了。”
林莺时歪着头看他,没看到食盒,还有点失望,小声嘀咕:空着手也好意思过来,贼都不走空呢。
“你饿了?”男人揶揄地笑着。
“不饿,我可不像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看我的笑话。”
这话就很没良心了,宋怀恩负手而立:“我要是存心看你的笑话,你现在估计成为一具冻尸了,昨天要不是我带来的饭菜,你今天还有力气跟我叫嚷?”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吃一顿总不能饱三天吧?”
宋怀恩气笑了,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升米恩,斗米仇,今日没带食盒,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我凭什么要给你送饭?”其实食盒就在外面放着,他就是想试探一下林莺时对他的态度,结果真的很令他失望。
“随你便。”她站起来把香案下面的鹤氅捞出来,盖在身上继续睡。
哪怕是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男人打量的眼神。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林莺时听出来他话里嫌弃:“你骂谁丑呢?”
“看你还有力气嚷嚷,应该不饿,那我走了。”早膳他派人送了,可林莺时一直不醒,他的人就先回去了。
“你别走,我饿了。”她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放走了宋怀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
宋怀恩还想为难她,疾风就拎着食盒屁颠屁颠地过来了,殷勤地布菜:“夫人,都是你喜欢的,赶紧吃,一会别被人发现了。”
吃饱喝足之后,林莺时接过来疾风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擦嘴,那动作像极了楼里刚刚办完事的嫖客。
“你走吧。”她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宋怀恩:还是白嫖。
“快走呀,要是被我爹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
“那夫人你保重。”疾风看了一眼立在原处的宋怀恩,不解地问,“你还不走吗?我要是走了你就出不去了。”
林莺时抬头刚好看到疾风肩膀上两片水印,想必是宋怀恩踩在他肩膀上翻墙过来的。
那么高的院墙还真是为难宋怀恩了。
“下次送饭你不用亲自过来了。”
林莺时也是担心他,她还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想必是肩膀处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要是伤口迸裂就麻烦了,再说了,万一从院墙上摔下来,就算不摔死也要残废。
宋怀恩还以为林莺时嫌弃他不堪重用,拂袖而去,还扔下硬邦邦的一句:“没有下次了。”
“别呀,咱们有话好好说。”林居易那边是铁了心要惩罚她,她也认罚,要是宋怀恩再掉链子的话,她估计真要挨饿受冻了。
男人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把之前留下的鹤氅带走了。
“我求你,把鹤氅留下来。”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林莺时缩了缩脖子,手却没松:“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白日宣淫可不好……”
蹲守在门口的林居易本来不打算出面的,可白日宣淫这种词都整出来了,还是当着祖宗牌位的面。
就算是他死了都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宋怀恩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林居易。
“夫人,慎言。”
林莺时还准备说点什么,就看到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小姐,老爷说了,你不用跪祠堂了。”
“我爹不生气了?”
管家眼皮子跳了跳,不是不生气了,而是快气死了。
宋怀恩跟着林莺时一起去拜见老岳丈。
“人你带走吧。”他这里庙小,容不下林莺时这尊大佛。
“爹,我不想回去,我要在你跟前侍奉,尽孝道。”
林居易推开她的手:“你别给我惹事,就是尽孝了。”
“我没惹事,你让我跪祠堂我就跪祠堂,你罚我不吃饭,我也没有怨言……”听起来她还觉得委屈了。
“管家,送客。”
“父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怎么就成了客人了呢,我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林居易为她捏了把汗,当着宋怀恩的面都敢这么说,她不要命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宋端公,我能跟小女单独说几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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