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罗梵闻言一怔,不明白道:“你们测试我干什么?”
李顺微微调高声调,一字一句地说道:“测试你够不够资格,加入‘猎魔人协会’。”
罗梵骤闻此言,心头一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下忖道:“他们俩果真是协会派来的,还想邀请我入会......看样子,我始终是没躲开呀!”想到这儿,他登时心念一动,又琢磨道:“不过,这也正好说明:‘猎魔人协会’很可能不受政府管辖,即使两者之间有所联系,也必然十分隐秘,不会对大多数人公开。因为倘若警方上上下下全都知晓‘猎魔人协会’的存在,昨晚的突袭就不会被几名巡警意外搅合了。”
“明人不说暗话。”张灿呵呵一笑,朗声说道:“其实,我们俩今天主动找上门来,就是要说明一切,外加送你一份大礼:邀请你加入我们‘猎魔人协会’。”
罗梵抬眼望向端坐对面的两人,嘴角上翘道:“单凭一场未分胜负的比试,你们就邀请我加入,看来这‘猎魔人协会’的入会标准还挺随便的嘛。”
雅各布听清楚对方的来意后,总算是放下心来,但同时亦觉好笑道:“让一个‘深渊级’巨魔加入猎魔人的组织,如果将来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
“你错了。昨晚只是测试你‘业力’的强弱,我们的入会审核当然不止如此。”李顺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段时间,我们俩一直在暗中观察你,也了解了你离开‘洛家’的前因后果;鉴于你从未用‘业力’作恶,又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下失控的学生们,这份源自内心的善良和敢于担当的勇气,正是成为猎魔人的必备品质!”
“顺子说得没错。”张灿轻咳一声,笑眯眯地接口道:“实力的强弱倒在其次,猎魔人最重要的是品格!‘业力’不行,可以慢慢教、慢慢练,但要是人品不行,那就彻底废了。”
罗梵表面上含笑点头,假装很享受对方的夸赞,心里却不屑道:“哼,屁话!实力才是第一位的,没有强大的实力,你们靠什么去猎魔?难道要用你们可笑的‘善良’,去感化那些妖魔吗?嘿嘿......我们妖魔,可不是那种脆弱的存在!”
张灿看见对方频频颔首,似乎颇为认同,便举目环顾大厅四周,继续讲道:“而且,据我们所知:你已经接受过猎魔委托了,还借此低价买到了一间这么漂亮的别墅。”
果然,“闹鬼”的传闻还是被他们注意到了。身为职业猎魔人,张灿和李顺从来不信世上有鬼,但是,他们俩绝对相信:世上有扮鬼唬人的妖魔!
“给朋友帮个小忙,举手之劳而已。”罗梵莞尔一笑,随口掩饰道:“除掉一只‘小妖’,买下一栋‘追母耗子’,划算。”语罢,他歪头瞧向张灿,言道:“这不应该算是趁火打劫吧?”
“不算,不算。”张灿咧嘴大笑,接下去道:“你帮助了别人,理应受到奖赏。”
罗梵眨了眨眼睛,又反问道:“可是,我看电视上表彰一个好人,经常都称赞他‘做好事,不求回报’,像我这样收钱除魔的,恐怕算不上是好人吧?”心里则想道:“嗛——收钱杀人和收钱救人,都是看钱办事,有什么区别?亏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谈特谈什么‘善良和人品’!”
李顺在旁冷嗤一声,讲道:“照你这么说,拿工资的医生、警察和消防员也全都不是好人喽?”
张灿面带笑容,定睛看向罗梵道:“洛子霖同学,咱们不是生活在超级英雄的漫画里,你说的那些人是道德标杆,不具备普遍性。在现实中,人们要先过好自己的生活,然后才有余力去帮助别人;接下来,受助者再予以报酬,让施助者过得更好;如此这般,才能形成可持续的良性循环。”话语至此,他蓦地话锋一转道:“而加入‘猎魔人协会’,能让你的眼界更宽,机会更多,实力更强,也更能体现你作为‘业力觉醒者’的人生价值。”
此刻,李顺又开口道:“怎么样?这份‘大礼’不错吧,你可要好好把握。”显然,经过昨夜一战,他已对面前的年轻人起了爱才之心,今日的话才会特别多。
张、李二人本以为加入“猎魔人协会”,是身份的象征,是实力的证明,这份荣耀几乎是每一位“业力觉醒者”都梦寐以求的,对方理应满心欢喜,当场答应加入。可谁知,罗梵连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道:“不好意思,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这回轮到张灿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他瞪大眼睛,高声道:“你知道加入‘猎魔人协会’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加入吗?”
罗梵仍然是一脸的平静,晃了晃脑袋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没兴趣加入。”
李顺双眉微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加入协会以后,你的资源会更多,行动会更便利,还有专人为你善后,省心省力,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理由很简单。”罗梵淡然一笑,回答说:“我从小自由自在惯了,最不喜欢受人约束。加入大组织这种事情,想想都头疼,还是能免则免吧。”心里暗道:“哼——本少爷若是混进一群猎魔人当中,难保里面没有几个眼睛尖、鼻子灵的家伙。万一哪天不小心,被你们看破了身份,岂不是自寻死路?”
念及猎魔人的本事,罗梵突然双眸一亮,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瞅向李顺道:“不过,我对你那支黑色手枪倒是很感兴趣,能借我瞧瞧吗?”
李顺神情微怔,略一迟疑,便颔首道:“可以,你看吧。”说着,伸手从腰间摸出那支黑枪,递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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