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晚一一问完外界的八卦后,暮渊抬手又推了盏碧绿灵液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虞晚喝完。
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无视安静地跟个鹌鹑似的元宗,抬高了声音道:
“你是从哪里赶来鲛皇宫的?”
自濯淮下了寻人的诏令后,整个北海之渊都沸腾了。
一向爱待在水底洞穴内精心修炼的鲛人以及海域之内所有臣民纷纷出动找人。
可惜半个月都没任何消息。
濯淮甚至怀疑虞晚也被传送去了妖域,恨不得抛下北海之渊牵绊着他的琐碎事情,赶往妖域一探究竟。
虞晚简单说了望月台的经历,余光瞟着暮渊,轻轻挑眉:
“师兄,在你们治下,北海之渊也能出这种事情,算是失职啊。”
暮渊无奈,伸手摸摸她的小脑瓜,果断推卸责任:
“这得怪你四师兄,与我无关。不过......望月台?”
他脸上多了几分沉吟之色。
虞晚颔首,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暮渊眉头微微蹙起,迟疑道:
“那里藏着一处福地,内外时间不一致,是极好的修炼场所,我......濯淮本就打算安排你去望月台的福地里修炼。”
“若是望月台的话,难怪出动整个北海之渊的鱼,都没有找到你的踪迹。”
“至于黑鲨一家,是福地外围的守卫,但濯淮许久未去,也不知当前情况如何。”
虞晚愣了愣,修真界哪来那么多内外时间流速不同的福地?
她试探着道:“是什么福地?仿佛听师父说过。”
暮渊与她相处日久,哪里不知虞晚的心思。
他爱极了虞晚耍小心眼时的灵动神情,又岂会不遂了她的心意:
“福地名唤照影,外界一日,可抵内里一年。最妙的是,它没有时间、修为等等限制。”
虞晚深吸一口气:这不就是原著里沈琼白被叶知酒坑来,关了......近乎上万年的地方吗?
不过暮渊话里的时间流速,与原著里似乎不一样。
她不由得皱起脸,眸子里满是难以言喻。
暮渊注意着她的小表情,只当虞晚是不想入内苦修多年,轻声哄道:
“大争之世即将到来,仙重宗内每一个人都在竭力加强己身修为,你也不能落后呀。”
“而且......”
沈琼白传来消息,虞晚当前已到元婴期。
换在其他小宗门,可都能晋升为一宗长老了。
他们不能再随意插手虞晚的命运,但外面那群渡劫期,尤其是天玄宗的人,不会轻易放弃人间剑里的飞升机缘。
除非......界壁破,仙路开。
是以当前的修为越高越好,最差也要能自保。
虞晚敏锐察觉出暮渊话里有话,她抿着唇,暂时放下对照影福地的疑惑:
“濯淮师兄,莫不是打算去跃龙门突破?”
头顶的空间微微泛起波澜。
暮渊却是摇摇头:
“他另寻了个法子。化龙虽好处不少,但限制也多。他心高气傲,又因鲛人之形被天道桎梏上千年,岂会再走这一条路。”
他暗戳戳跟虞晚告状:“小师妹,你看他,都不接受你的好意,当真是没良心。”
虞晚:“......我要来化龙之法,本就是想给濯淮师兄多一个选择。”
无论濯淮怎么选,她都会支持并努力帮忙。
暮渊轻哼一声,换了个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照影福地?我随你一道前去。”
虞晚隐隐察觉出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我想多留两天,等跟濯淮师兄打个招呼后再走。”
暮渊不自然地别过脸:“他......等你出福地时,他会来接你。”
虞晚眯起眼睛:“暮渊,你该不会杀了濯淮师兄,妄图取而代之吧?”
修真界中,此类事情可很是正常且频繁。
虽说虞晚对暮渊略有好感,濯淮脾性不行,但濯淮好歹也是她的四师兄。
虞晚不可能眼睁睁明知他遇着危险而不救的。
暮渊无奈一笑,抬手轻轻一点她光洁的额头:
“你想什么呢。”
他眼底却是微微一黯。
该离开的人,该消失的人,自然不会是濯淮。
暮渊敛去脸上的复杂神情,慢悠悠站起身道:
“我去跟送你过来的那条黑鲨聊聊,你且休息休息。”
他的视线扫过虞晚满头的雪白,朝她挤出一个笑容后离开。
躲在一边的元宗松了口气,毫不犹豫跟虞晚抢着桌上的膳食佳肴。
虞晚眼一闭一睁,失了胃口。
等元宗吃完躺平后,虞晚轻轻踢了他一脚:“喂,你有没有见过我濯淮师兄?”
元宗迟疑:“我醒来后,见到的就是这一个。”
别看外表儒雅随和,实则肚子里全是算计。
他轻而易举就从自己口中套出与虞晚有关的一切,又因知晓元宗屡次叱骂虞晚不过是个元婴期修士而发怒。
半个月,整整半个月!
藏在暗处的冰龙大哥看了他的惨状,都忍不住心生同情。
虞晚沉默。
虞晚总觉着,这俩人在背着她搞什么大事。
还有,暮渊口中的,濯淮师兄做出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无人能为她解答。
虞晚正要躺下休息片刻,元宗却猛地坐起,紧盯着她的双眼,诚恳道:
“要不......你还是把兽尊传承收回去吧。”
虞晚昏昏欲睡,强撑着问道:“为何?你不是御兽宗的?”
元宗也算救过她一命,敬柏兽尊想找个传人。
两全其美的事,元宗到底在纠结什么?
搞不懂。
元宗期期艾艾:“我......我不配。”
他挣扎良久深思熟虑过了,魔域里跳船救虞晚,不过报她三次救命之恩。
虞晚不仅救了他好几次,而且带着他收获数量庞大的魔气,间接上拯救了御兽宗。
他也舍不得敬柏兽尊的传承——这可是御兽宗老老老老祖遗失的传承。
有了这份传承,御兽宗不说能恢复万载前的荣光,稳住星洲前十,冲刺星洲前五还是非常有希望的。
但师父曾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婪。
他已从虞晚那儿获益不少,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虞晚迟钝地眨着眼睛:“传承不就是给人用的吗?你哪里不配了?”
虽说元宗天资差了些,人憨傻了些,性子不讨喜了些,嘴毒了些,但还是有不少优点的嘛。
比方说......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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