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不去医院
时间不早了，我原打算和陆绪一起离开。
可是林向凡竟然对我说，让我多留一会，他有事跟我说。
“展卿是不是威胁你了？”
林向凡开门见山地问。
我呼吸一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说林哥，那天在夜色，我就已经跟你提过了。
展卿外面有女人，他绝对不是薇姐的良缘之选。
“如果你是真心为薇姐的幸福考虑的，怎么可能会……会希望她嫁给那样的人呢？”我坚持道。
“高韵，抱歉让你跟着受牵连。”
林向凡说这话的时候，我差不多就已经猜到了。
我和小程被展卿拍照片的事，他也知道了。
索性我也不装了，我说林哥，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把柄在展卿手上？
“这里没有人，我跟你说句实话。薇姐根本就不喜欢展卿，她答应嫁给他，完全是因为跟你赌气。”
我说，她觉得你一直很厌恶她，想要把她甩掉。既然展卿是你以前的合作伙伴，又是你牵线认识的，她就干脆……
“其实这些年，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林向凡抬手推了推眼镜：“无论是陈望，还是子诚……还有陆绪也……”他笑得有点无奈，表示说自己特意没有留陆绪在，也是不想让他尴尬。
我想到陆绪这个小可爱，竟也被林向薇这样的社牛美女撩过，画面感还是挺足的。
“林哥，”我郑重抬起头，“这周六就是薇姐和展卿的婚礼了。你就真的不打算……跟她说清楚么？”
“说什么呢？”
林向凡摇头：“我得了这个病，还有多少时间。如果你是我，你会愿意让她这样守在我身边，陪我感同身受地痛苦么？高韵，我不是不想再努努力，我是真的已经尽力了。但是你放心，展卿如果真的不是阿薇的正确选择，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林向凡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眼里泛黄的病态竟然抹出了一丝赤色。这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窥探了别人脑海深处——
某个可怕的念头。
我从林向凡的住处离开，竟然发现陆绪还在楼下等我。
“你还没走？”
我惊讶。
陆绪点点头：“我想林哥跟你说几句话，时间不会太长。就站在这儿等了你一会儿。”
我说，是因为这里不好打车？
陆绪赶紧摆手：“那倒不是，我想起来还有点事。”
我们两人上了车，导航里再次响起了张季然警官的声色。
陆绪说，他家不远。
“韵姐，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路上，他问我。
我无语：“不是你等我的么？应该是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吧？”
“你忘了你下午去我单位门口，跟我说不止一件事来着？”
听陆绪这么一说，我一拍脑袋想起来。
可是再看手机，依然没有沈之意的消息。
我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问陆绪。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怀疑家里的亲戚朋友的死因有蹊跷……”
看陆绪渐渐挂满疑惑的眼睛，我追加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说丫丫以前那事儿。我的意思是，比如有个亲戚，已经过世半年或好几年了，当时是出具的正规医院的死因死亡证明。但过后，家属觉得不像是患病自然死亡……这种，有没有可能翻案？”
陆绪摇摇头：“韵姐，这个可能真不行。首先从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是需要家属签字确认的，这表示已经认可了死亡原因和时间。如果当时有异议，当时就应该拒签，然后安排尸检。”
我说：“那如果是另一种情况。比如当时的医疗条件和认知水平下，认为是一种常见病。可后来过了几年，又发现可能是被特殊的药物导致的。这种呢？”
“这种情况的话，一般会由医院方来评估致病因素。不见得一定要牵扯刑事方面。”
陆绪说，“打个简单的比方，有个患者，肚子疼，后来送医过世了。死因是海鲜食物中毒，诱发急性胰腺炎。当时家属也已经确认签字了。但没想到过了半年，这个城市爆发了大规模的海鲜食物中毒。再介入调查的时候，发现是某种鱼类里毒物超标。那么之前这个去世的病人，或许也可以评估认定为同类病发症。但如果你说，是有人投毒，那就非常难取证了。”
我说我明白了，就是说，我不可能再把已经去世并认定病因的病人档案调出来，要求警方重启调查翻案？
“除非有重大的要案破获，嫌疑人亲口承认自己的某些案底。比如他承认自己几年前毒杀过某某某。然后警方才会调取之前的卷宗，看看能否翻案。”
陆绪说到这，微微顿了一下：“韵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我说：“哦，是我朋友。”
我想，我爸爸都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提得再细，估计帮助也不大。
倒不如帮沈之意的父亲沈一峰问问，他走了小半年，很多病例应该都能有的查。
我把陆绪送到地方，一个人开车往回去。
到家时已经快十点半了，我看了下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我想，要么等会儿洗个澡，给沈之意打个电话？
进门看到电梯上贴了个通告，故障停用。
不过还好我们这不是高层，六楼上去吃点力，但没有重物也还好。
我进入防火梯，一层一层开始爬。
但我做梦也没想到，就在我马上到了的时候，角落里竟然隐隐传来一个声音。
“高韵……”
我差点没吓死！
“是我！”
沈之意从防火梯门处站起身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
“沈，沈之意？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错愕不已。
他的呼吸有点重：“能不能先进去？进去再说行么？”他的脸色很差，声音沙哑，伴着断断续续的疲惫。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肩和左臂上全是血色！
“沈之意，你这是……”
他受伤了，可却没有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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