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警示
“高教授您过来了！”
我一出电梯，迎面看到小叶警官匆匆上来。
“我正想找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是不好的消息。但见小叶脸上有焦急却没有泪痕，心道还好。
“什么事叶警官？”
“陆绪醒了，他要见你！”
小叶警官对我说。
“醒了？”
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是不是？”我跟着往前跑。
医生和另外两个警官都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一早过来的张季川。
“韵姐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说我刚到，正好今早想过来看看小路的。
“你进去不能太长时间，他现在的情况还很危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醒来，一般这种状态，我们还要再加一针冬眠针，不能让他醒的太早。”
看医生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跟几个警察发生过争执。
陆绪的情况不适合问询，但他是病人的前提，也是警察。
“韵姐，你快点换衣服进去吧。”
张季川急道：“他情况不好，半昏半醒，等下又要没意识了。有些话也说不明白，只是喊着要见你。”我不敢怠慢，从护士手里接过防菌服，三下五除二换好。
小叶警官也换上一套，陪我一起进去。
距离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小时了。
陆绪的手术做完，一直昏迷到刚刚。
这会儿全身都插满了管子，脸也肿得快认不出一般。
看到我进来，他没能马上认出来，可能是因为防护衣的关系。
我上前轻轻捏住他的手：“小路，我在这，姐在这儿。”
“韵姐……”
陆绪吃力地张开口，气息一出，仪器上的数字就开始剧烈波动。
我紧张的不行：“小路，慢慢说，我听着。”“你没事……吧……”
我赶紧点头：“我没事，没事的，我一点伤都没。”
“女人，一个，车，车上……危险，我让你下……”
啪嗒。
话没说完，陆绪的手直接滑下来，监控的仪器再次爆发出尖锐的警报。
“陆绪！”
听闻警报，医护人员鱼贯入内。
“先出去！你们先出去！”
接下来又是一轮急救，不过还好，陆绪的生命体征很快就趋于稳定，只是太虚弱根本没办法支撑清醒。
医生给他用了一点镇定类药物，并提醒张季川他们说，这种情况是不能接受问询的。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叶在我旁边。
“高教授，你听懂他的意思了么？什么叫……危险……女人？”
小叶说，她只听懂了这两个词。
其实我也差不多，陆绪的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的。
但我有一点非常确定，他说的是车上有危险。
就如那天在去往医院的途中，他也是一直叫我下车一样！
这不会是巧合，陆绪是想提醒我有危险！
可问题是，车上有什么危险呢？
“会不会是有人在跟踪你们？”
张季川说，“他的意思，难道是凶手没走？一直在后面开车？女人是什么意思？”
小叶：“会不会是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帮凶？开车的是女人。”
“韵姐，我觉得你这几天还是应该要当心点。”
张季川说，“要么我跟赵队申请一下，给你派一个哨。”
“哎呦，用不着的吧。”
就在这时，一个大剌剌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是沈七夜。
他说蓝瑶今天可以出院了，一会儿体检结束，就把她接回去。
下楼办手续的时候，顺便过来看看。
“张哥，你们警力不够，我派两个小兄弟跟着韵姐就是。”
说着，沈七夜把玩着手里那柄军刺：“韵姐，你要是觉得不自在，要么刀借你防身也行。”“行了行了！”
张季川挥挥手，“赶紧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告诉你，没开刃的也不合法。”
“凭啥？”
“你说凭啥？网络上的仿真枪倒是假的了，能卖么？”
张季川白了他一眼。
“切。”
沈七夜不服气地撇撇嘴：“陈望那把都开刃了你也不去管管他？”
我：“！！！”
“对了韵姐。”
沈七夜收了刀，转头看向我：“昨晚，陈望没去找你？你俩？”
“沈七夜！”
我听到陈望的声音，没回头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纠结了。
“你跟林向凡说了陆绪的事？”
陈望从我身边经过，目光没有交流的机会。
他直接质问沈七夜，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事情先瞒着林向凡的？
他病情严重，受不了大的情绪波动。
“我又不想主动说这些事，问题是你倒是能瞒得住啊。”
沈七夜一脸委屈，“林哥猴精一样的人，陆绪两天没去看他，他就已经瞧出端倪了，更何况楼上楼下，大家都在一个医院。”
“林哥怎么了？”
我急忙上前一步。
沈七夜挠头：“凌晨一点突然心衰，抢救了两个小时。”
我：“！！！”林向凡的病情终究是我们所有人心上压着的那根沾了水泥一样的稻草。
再严重的致命伤，只要能挺过来，那就是一天好过一天的。
但林向凡的病，终究是不可逆的深渊。
陈望走到陆绪的病房前，隔着玻璃看了两眼。
“他刚才醒了？说话了？”
张季川点点头：“就说了几句，跟韵姐说的。”
陈望把头转向我，我赶紧避开目光：“说的不清楚，没什么有效信息。”
然后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姜晏深。
我确定陈望看到了我来电显上的名字。
“高韵，你今天上午怎么安排？”我想起来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跟姜晏深提过想要去现场看看的意思。
“要么我等下跟张季川——”
我赶紧说，不用的，我现在在医院，跟张警官在一起呢。
张季川不知道我在跟姜晏深说什么，但既然提到他了，自然是第一时间把注意力给集中过来了。
“怎么了韵姐？”
等我挂断了电话，他问我。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望，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林向凡。”
于是，陈望转身走了。
微妙的变化，让我们场面上的几个人都觉得有些别扭。
就连沈七夜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了端倪——“靠，五个人八个微信群的感觉。”
“韵姐，你为什么故意瞒着陈望？”
张季川说，“小路子跟你说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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