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记录,那个神仙曾经透露给他一些天机。说这个村子早在两千年前就曾被诅咒过,如今发生的事都不是偶然,而是冥冥中就已经注定了的。
那些一夜之间消失的人,此刻都被关在地狱十八层,而老校长因为掉入那个裂谷,所以躲过一劫。
他一听这话当时便有些慌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仙人指点将村中老少放出来的办法。仙人摇了摇头,叹息道。
轮回本是命数,你躲过这一劫是命,他们落入地狱也是命。就算你强求着把他们带回阳世,恐怕那些人也永远都是行尸走肉,再难回到之前的样子。
老校长匍匐在地,虔诚的问。
只是善恶到头才有报,全村上下都是无辜之人,为何会遭此报应?
仙人往前踱了两步说道,你有所不知,一千五百年前地府曾经历过一场浩劫,阴兵损伤大半,恶鬼厉鬼纷纷逃出鬼门关,弄得天下大乱。
地府之中有一物叫做怨魄之镜,封印着众山神的灵魄。不料恶战之中地府的怨魄之镜受损,其中楼户山神的灵魄受损最为严重。
于是山神在守护楼户一脉一千五百年之后,于几月前彻底灰飞烟灭,与其同时,楼户山上曾经生活过的所有生灵,也一并随着山神的灰飞烟灭而被送入了地府。
老校长对神仙的话深信不疑,思考了许久之后问道。
不知这山神的灵魄可有修复的办法,修复之后我楼户村民是不是便能重见天日?
仙人见他态度诚恳,便送上一计。
弥补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要老校长去酆都山寻一人,说是那人手中掌管着他们村中六百多人的肉身,只是那人愿不愿意交出来,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不用看我也能猜到,老校长后来找的那人多半就是酆都大帝。
于是老校长拜别了这位仙人,来到了酆都山。不知道老校长和酆都大帝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酆都大帝答应将这六百多人的肉身放出,并且提供了和人类女童行夫妻之事,能够让这些行尸走肉慢慢的拥有常人思考能力的办法。
于是老校长选出了一些活死人,按照酆都大帝说的方法实施,果真实现了他们伪装成常人的目的。于是五百年过去,活死人的生存状态也慢慢稳定了下来。
一些活死人离开了贵州的村子,分散在各地继续进行着那种恐怖的仪式。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可能这个仪式便会一直这么进行下去。
看到这里,我不禁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这是一个圈套,或者说是一个计谋。老校长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让那些活死人过上看起来和常人一样的生活。
只是那个白胡子白衣服的仙人,还有一直对我虎视眈眈的酆都大帝,他们之间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老校长不过是这件事里面出现的较早的一个棋子,他被人利用着一直走到今天。真正的幕后人是酆都大帝,又或者是那个白胡子仙人,再或者……他们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把这些都通读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哪里仍然是一片盲区。想了半天才发现,是阴童婚。
这里说来说去,都是在说和女童性交可以帮活死人同化成人类,可以帮活死人繁衍生殖,但却提都没提过阴童婚一句。
可我一直以为不管老校长在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阴童婚做准备。季陆一开始打听出的结果是说阴童婚可以保佑村里风调雨顺,阴童婚的人家平平安安。但是现在开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虎牙爸在活埋我的时候说过,这是一个诅咒,每个人都逃不掉,这句话又是真是假?
我刚要端着手里的本子问季陆,却发现他正拿着一本画卷看。眉头紧锁,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没什么好事。
卿酒酒这会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红色的帷幔从她肩头滑落,松松的罩在身上。
见我凑过去,季陆把本子往我面前送过来。
“认字吗?”季陆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斜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损我。”我说完往本子上看去,发现这东西应该就是今日写的。
老校长的笔记看得多了,都有了一种能判断基本时间的本事。生僻字越多,语法越晦涩,肯定是就是几百年前写的。简笔字越来越多,用笔也从毛笔换成了钢笔,多半就是近几年才记下的。
但看了一会,我再也无暇顾及他用的都是什么笔,什么措辞。光是上面的内容,就足够吸引我全部的视线。
老校长在上面记录到,他已经找到了一种能够将这里全部的活死人一并带走的办法。不用再依赖于女童的身体,而是一种更加迅速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是什么,他上面没写。
“这是真的还是吓唬人呢?”我心存侥幸的问季陆。
“写日记吓唬自己玩?”
我把那本子合上放在石床中,开始预估这件事的后果。外面本来只是一小部分的活死人,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许多城市的许多角落。这里面剩余的几百个通通都出去,然后再成倍繁衍。早晚有一天,整个人类都会被这些行尸走肉控制。
我觉得浑身发寒,不自觉的拉住了季陆的衣服“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
季陆仍然的给我冷静的分析“光凭活死人肯定是折腾不出多大动静,所以这件事背后北阴肯定出了不少力。戴立忍这日记是在你去贵州之前写的,现在出了这么大变故,其他的活死人都进了冥司,他一时半会不会轻举妄动。”
季陆说完,我多少能放下一些心,但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季陆在说完这些之后转而又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的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个问题。”
“另一个,什么问题?”
季陆沉吟了一下问我“你还记得那个夫妻合葬吗?投胎的那个女人。”
我点头“记得,我还记得陆佑劫说那两个人是妖。”
“对,所以不能让她投胎。”
“你要去地府拦住她?可是老八说那人已经过奈何桥了。”
季陆眼神变得有些冰冷“过了桥,就只能想办法让她活不过满月。”
我顿时觉得有些残忍,但转念一想这妖族活着可能会带来的祸患更大,也只能点头认可。
确定没有遗落的内容之后,我叫醒了小憩的卿酒酒。
她看着我们俩反的乱七八糟的石床,问都没问就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好像不管我和季陆做什么说什么都和她无关。
我走之前顾忌的回头看了一眼,问季陆“不用收拾收拾吗,老校长会发现有人来过的。”
季陆连头都懒得回,直接搂过我的肩膀把我带出去“不用,他未必有机会回来了。”
季陆搂着我走了出去,卿酒酒看见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有些晃神。但那种神情也不过停留一秒,转瞬即逝。
大殿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们三个从正门出去,打算从我和季陆之前来时的街道走去。
刚走到殿门的台阶上,卿酒酒看到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娇媚的脸上有了些许怒气。可能这些行尸走肉在她眼里,就是这些年噩梦的根本,所以难免有些反应。
“外面天凉。”季陆突然说着这么一句。
卿酒酒紧了紧身上的红绸“死都不怕,难道怕冷。”说完就朝台阶下走去。
正巧这时宫殿脚下一行人弓着腰走过,在走到台阶下的时候突然直起身,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台阶上的卿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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