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估计他有火也没处发,但是季陆虽然说话缓和了许多,但是脸色依旧难看。我不知道他沉默的那么长时间里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后来才发现那短短的两分钟原来风云千樯,每一秒都是巨变。
慎虚带着丁安国他们走了进来,呼哧带喘的说干嘛跑这么急。
季陆脸色平静只道没什么,顺带着叫丁安国过来。
“你们先出去,我和护心阴气引出来。”季陆对我们几个道。慎虚想说什么,季陆直接打断让我们先离开,关门之前告诉慎虚帮我清理一下伤口。
关门之后我才发现没看见丁川,边离开洞口边问慎虚“丁川呢?怎么没看见人?”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
“怎么了?”
慎虚看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都是孽障。”说完开步走了出去。
我以为自己被骂了,不满的追过去问慎虚骂谁呢。
慎虚懒得和我解释,直接带着我在这万妖洞里左转右转的进到了一个比刚才的卧室要高出许多的山洞。
正对着山洞洞口的是一排十几米高的柜子,都是木质的小抽屉,上面镶嵌着一块小石头。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道,慎虚告诉我原地等他一会,自己则转身到柜子面前翻翻找找。
“咱们俩来这干嘛?”
“找点药,把你那该死的伤口清理一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已经深的快要伤到筋骨了一样。我咧着嘴问慎虚“还是找点针线吧,我觉得好像得缝上。”
慎虚无奈的苦笑“也就你这时候还能谈笑风生了。”
慎虚这么一说我心里更不安,总觉得好像后果严重,便试探的问慎虚“师父,我这伤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慎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也没什么,充其量就中点尸毒。”
“充其量?中尸毒还不够严重是吗?”慎虚故作轻松的口气简直不要太明显。
慎虚好像找到了想找的药材,手里抓着一把枯黄的草丛柜子旁边的梯子上爬下来。
“有你师父在呢,还能让你有事?”慎虚一句话说的我感动,老老实实的坐在石头上看他把草药碾碎,又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点水掺和在一起。
“青丘的草药和外面的不一样,都是带着灵力的仙草。”慎虚一边说一边把掺了水的草药敷在我的胳膊上“先控制住尸毒,别让它蔓延了。”
我想了想慎虚说的话“就只是控制对吗……”
慎虚把我袖子的一边扯了下来,撕成布条缠在草药上,算是做一个简单的包扎。我一边长袖一边短袖,刚觉得有点不习惯,慎虚就脱下来自己外面的那件外套扔在我肩膀上“还挑上师父的毛病了。”
“不敢,不敢。”
慎虚给我简单包扎好了之后,坐在我旁边。季陆那头还要给丁安国引护心阴气,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和慎虚没地方去只能在这存放药草的地方坐一会。
慎虚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问起了季陆和雪娆的事。
“他俩有什么好说的。”慎虚不以为意,似乎不是很能懂对于女生来说,这种事的意义何在。
“无非就是一个追着一个躲的故事,几千年了都这样。”
原来也有几千年了,雪娆认识季陆到现在……
我突然很想找回被我遗忘的那么多年,那段本来也属于我和季陆,但是现在却成了雪娆和季陆专属的时间。
“你是怎么看雪娆这个人的?”我只是突然很想给自己心中的雪娆定义一下,我始终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对雪娆到底是什么印象。
“雪娆……”慎虚想了许久之后摇摇头“不熟悉,对她那点了解全都打季陆那来。你走以后这么多年,她也没少找过季陆,大多数情况下季陆都是避而不见。就觉得这姑娘挺犟的,不撞南墙心不死,还总有一种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的劲。”
原来是这种感觉,从别人嘴里听说自己爱人被另一个人深爱的故事,原来就是这种心痒痒的还带着点不舒服的劲,却想挠也挠不到的感觉。而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我就苦笑自己是不是有点小心眼。
“好了坏了我说不上,她总给人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神秘?”
“对,就这词。不像你,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把你整个人看的明明白白的,很透彻。”
我难以判断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毕竟都说女生要想迷人还是应该有点神秘感。像一本读不透的书,才会让人有一直读下去的欲望。我说了我的想法,慎虚摇摇头“那你就是说明书啊,一眼就能看懂。”
我横了他一眼,心情不是十分愉悦。
雪娆的话题我们就此打住,我好奇的环视山洞开始感叹她的手腕和能力,竟然能把青丘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
慎虚随着我的目光看了一圈,随后和我解释说“青丘其实也叫妖族,各种山精动物修炼之后都群居在这。在这青丘国中,九尾狐一族有着绝对的地位,没有任何的种族敢轻视九尾一族,即使是上古遗留的那些神兽。”
“九尾狐,就是雪娆的那一族?”
慎虚点头“对,每只狐狸在修炼之前都是一条尾巴,随着功力的慢慢加深逐渐演化成九条尾。所有九条尾的狐狸在青丘国里组成了一族。他们擅各种攻击和幻变的法术,以家族为单位的生活在青丘各地,各个家庭间一呼百应。如果单纯的从实力方面而言,在青丘国内可以说没什么种族可以一争高下。”
“那青丘就没有战争?”
“怎么说呢,九尾狐族在青丘中,有着如同人间皇族一般的地位,各个部族都对九尾狐一族非常的尊敬。你也看见了,这万妖洞里各个种族都十分和谐的生活着,既然环境这么安逸何必还要战争?”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
自古以来人类历史上的每一场战争,最初的出发点都是本身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要土地,要粮食,要资源,要平等。因为想要的不到,所以就容易引发战争。
而雪娆明显把这一点做的很好,各族之间都有一个相对的平衡,所以青丘才能一直安然无恙。
聊了一会,我突然又想起了一直没看见人的丁川,问起慎虚他只说去安置卿酒酒了。一提到这个名字我又垂着头叹了口气,但愿下辈子她能过的好一点。
我叹气,慎虚也看着我叹气。我被他搞得摸不清套路,纳闷的问怎么了,他摇摇头不说。
“你和重媚最近怎么样了?”我也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往慎虚的雷点上踩。
没想到慎虚道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拔高了音调“问她干什么?她是你师父还是我是你师父!”
“你急什么啊,我又什么都没说。”
慎虚估计这是恼羞成怒,不好意思说什么别的就随便朝我发邪火。我倒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坏笑着问“现在关系是不是缓和多了?”
“你再说我把你逐出师门!”
我喜上眉梢“真的?”
慎虚萎了一下“我才不。”
灵山派现在除了我就剩他一个,他能把我也逐出师门就怪了。虽然这名头也就只是说来听听,但是这个名头对于慎虚来说可真是天大的事。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
慎虚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我鬼鬼祟祟的探过头“那打算什么时候和好啊?”
慎虚站起来就要踢我,我连忙抱着胳膊站起来就跑。门口拐来拐去的我也没管,随便找了一条路就钻了进去。
可没想到顺着这条路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彻底迷路了,眼前的路都一样,根本没什么区别。两边像是铜墙铁壁一样被围得死死的,我连点透亮的地方都看不见。
“师父!师父!”我喊了两声发现没人理我。想想也是,跑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离刚才的地方肯定也过去好远了,能听见才怪。
既然没人来管我,我也就只有自己想点办法。靠着记忆里进来的方向慢慢向原路摸索,本来还觉得反向很正确,但是走了两个自己不敢确定的洞口方向之后,脚下的路就变得怪怪的,好像哪里总觉得有点不对。
应该是这条路没错,这地上的草都一模一样。不过我后来转念一想,草一样并没什么卵用。好多地方别说是草的,就连洞口和其他哪哪里都一样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我走着走着,走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路程的时候,渐渐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原地。我怕自己记性不好,记不住位置,故意把衣服的口袋撕掉扔在地上,抬脚又往前走了一圈。
大概又是半个小时以后,我竟然又在面前看见了那块衣服的上衣口袋。我蹲下身捡起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印象里我一直走的都是直线,怎么会绕了一个圈之后又回来了?
于是在我又印证了两次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碰见鬼打墙了……
这是这青丘地下没仇没恨的,怎么还会就有那种东西存在?以我对这东西的了解,这一般都是冤魂不散的墓主,不想放过每一个闯进自己领地入侵者所做的防御。
我站在原地彻底蒙圈,本来就路痴找不到路,现在还给我弄这么一出。我两手合十在胸前对着山洞“拜托了各位大爷,就算你有冤屈也不是我做的,拜托拜托,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结果自然是没人理我,要是有人理才奇怪了,到时候非吓死我不可。我在原地团团转了一会,最后指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顺序指了一圈,最后指着南面“那我们就在这走吧!”
但是指完了回头一看,原来南面是一堵墙,别说对不对了,来来回回出路都没有。
我懊恼的抓头发,这也不对啊这……
“季陆啊!季陆!”我本来没抱他能听见的想法,但却没想到他还真的听见了。
“小谷……你在哪……”季陆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好像是空谷回音一样。
我惊喜的跳起,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趴在墙上。用石头有节奏的敲着面前的墙,让季陆能轻松分出我的位置。
不知道季陆是怎么找到的,总之在我等了五六分钟之后对面的墙里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小谷别害怕,我在这呢。”
“啊,我倒是不害怕,这边什么情况都没有,就是我现在走不出去了。”
“跟我形容一下你现在的位置。”季陆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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