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事情
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封制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我闭上眼，缓缓吐了口浊气。
我就知道。
封制摸了摸鼻子：“我目睹了外公的死亡后，吓得发了高烧。封城来看我，我便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
封城从小就和别人生得不一样，比别人多长了几个心眼。
听到封制那么说，立刻就嘱咐封制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揉了揉眼睛，真相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所以，那个装有封克强指纹的毒药瓶，也是封城留下的？”
“是。”封制倒是承认得爽快，“封城告诉我，要留下证据。我就和他连夜翻了垃圾桶，把那个瓶子给翻出来了。”
封克强万万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封城会有这样的心思。
否则他再小心一点，应当毁掉整个毒药瓶才对。
但封城的心思，绝不仅仅于此。
“封城告诉我，封克强来问我有没有去过外公房间，自然就是怀疑我了。”
封制摸了摸鼻子：“多亏了封城让我装疯卖傻，否则，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院子里的化肥了。”
“封城…..他还让你做了什么？”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封城….”封制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神色。
居然没有再开口。
我笑了一下，问了最致命的那个问题：“封城，真的害了封克强吗？”
如我所料，封制没有回答。
他给我掖了掖被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才道：“自从母亲死后，封城….就不可控制了。他，不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我面如死灰，封制犹豫了一下。
又道：“封雪，你要理解他….走到这里，他比任何人都不容易。”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远远超过你和我的想象....”“如果真的如你和封城所说的，封城是为了复仇不折手段的人，那他第一个要害的人，就该是我。”
封制为我掖被子的动作一停。
我把手臂盖在眼睛上，靠进柔软的枕头里。
声音幽远：“我知道他做过什么，只要我把他的事情捅出去，他什么都复仇都免谈。”
封制松开了我的被子，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相当复杂。
我放下手臂，望着封制。
声音不自觉带着颤抖：“小制，封城，为什么不杀了我？”
封制回答不上来。
我嗤笑一声，“杀了我，不是什么难事吧。既然他都能对封克强动手了。”
何况，某种意义来说。我还算是他的“杀母仇人”。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把我接出来，廖美荣没有必要暴露自己。
只要不暴露，廖美荣不会死。
封城对我，应该是怀有恨意的。
但为什么，他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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