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是你
“从深渊里出来的屠龙少年，最终还是变成了恶龙。”在一旁一直很安静的封城忽然开口。
他念的是，封克强日记本里的那行字。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念这个？
封城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薛月清身上，焕然大悟：“是你。”
薛月清站在原地，抱着双臂，很是悠闲的样子。
“那个……逼迫封克强封克全重新经营人贩子生意的人，是你。”
封城话音刚落，我就明白了过来。
从深渊里出来的屠龙少年，最终还是变成了恶龙。
封克强自诩是那个屠龙少年。
驯养成了一座，深渊中的恶龙。
在那场大火后，封克强为谢芙报了仇，拯救了那些和他一样遭遇的孩子。
但薛月清，却再一次，把他拖回了深渊中。
薛月清也不否认：“嗯哼。是我。”
我心底的震惊久久不去：“你怎么知道是封克强杀了薛元武？”
这个信息，绝没有办法从局里查出来。
我和封城，都是从即将自杀的谢蓉口中，才知道的。
薛月清那时候算起来，也就半大的孩子，和封克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
他怎么分辨，是谁害了自己父亲？
薛月清很认真地想了想：“因为，我很聪明？”
如果真是他靠自己推理出的杀人凶手，那么薛月清，真的不能用聪明来形容了。
薛月清看上去，像是真诚地为封克强俩兄弟感到遗憾。
“这种事嘛，有一有二就有三，他们居然还妄想洗干净自己的手？”
“这世界上可以洗干净的东西有很多，但有些事情一旦沾惹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所以，你就用他们害了你父亲这个，作为要挟，要他们为你继续进行‘奇点’的生意？”
“是啊。”
“你……你父母那么惯你，就算你死了，应该也给你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
“你不需要做这种危险又罪恶的工作，也有一笔不菲的财产吧？”越想，我就越觉得匪夷所思：“你为什么，要经营‘奇点’？”
“为什么啊？”薛月清点了点唇畔。
轻快一笑，反问我：“你知道，奇点是什么意思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我当然知道。
“奇点，通常是一个当数学物件上被称为未定义的点……”
薛月清眼底闪动着疯狂的光芒：“奇点也是时空无限弯曲的那一个点，换句话说，宇宙的爆炸和诞生，都源于一个奇点。”
“毁灭秩序，无序混乱……奇点，是毁灭，也是新生，难道，不值得我们兴奋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中肯地评价：“你疯了。”他单纯就是想犯罪。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薛月清忽然停了下来，无比缱绻地望着我，眼底柔光满满。
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
声音温柔：“比起这些，我更在乎的是——小雪，你和我的赌约，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句话，几乎吓得我汗毛立起：“和你的赌约？”
我和他，什么时候？有了什么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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