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做了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拜访过苗疆……”薛月清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居然在这个冷血的人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悲痛”的情绪。
薛月清停了很久，才道，“后来我就一直和苗疆人做生意，偶然得到了这个毒药。”
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枚绿豆大小的药丸，在灯光下，闪动着不祥的黑色冷光。
被人从头到尾浇灌了一桶冷水似的，我站在那里，望着那枚红豆子。
嘶哑着嗓子：“你……你对封城，做了什么？”
薛月清像是没有听到我的疑问似的，捏着手里那颗黑豆子。
很是得意地展示给我看：“这种毒药，用苗疆的话叫哈和子，翻译成汉语，就是‘钻心’的意思。”
“钻心，也很好理解，就是服用者，会日日夜夜感受到钻心穿肺的痛苦。”
薛月清补充道：“哦，当然血液变成不自然的紫黑色，也是一个副作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手脚冰凉，我的目光落在封城苍白的脸上，摇摇头：“不……”
薛月清安慰我：“不要怕，这种毒死不了人的。”
“但是嘛，通常服用者会因为受不了而自杀倒是真的。”
薛月清的手背，在封城脸上轻轻滑了一下。
啧啧几声，“不知道你的小男友，能撑多久？”
薛月清抬起眼来，那深色的眸子和黑夜里盯着你看的毒蛇似的。
盯得人浑身不舒服。
“我见过最痛苦的一个人，是生生用自己的牙齿，把手腕的大动脉咬断的。”
咬断自己手上的大动脉。
用自己的牙齿。
这得是多么可怕的痛苦，才会下这样可怕的决心。
薛月清的手指，落在了封城的手腕上。
回头冲我笑了一下，捏着封城的手：“这么好看的手指，要是把大动脉咬断了，还真是可惜？嗯？”
我随着他的动作，不寒而栗着。
薛月清松开封城，走到我面前，把那黑豆子放在我的手心里。
小小一颗，却和烫着我似的，我呆滞地望着掌心那一点黑色。
薛月清的声音低沉。
“你可以尽情拿着这样本，去找世界上最厉害的药剂师配置解药。但……”
薛月清回头看了封城一眼：“……你的小男朋友，可以忍多久？”
愤怒烧红了我的眼角，攥紧了拳头。
我瞪着他：“我迟早要杀了你。”
薛月清唔了一下，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鬓角。
眉眼弯弯，很高兴似的：“我上次就说过了吧，能和你一起下地狱，我会很高兴的。”
“封雪，你猜猜，世界上唯一的解药，在谁手里？”
“我在楼下，只等你20分钟。”说完这句话，薛月清戴上了口罩，推开门走了。
私人病护房里，听到各种电子仪器的声音，还有封城均匀的呼吸声。
20分钟。
我狠狠闭上眼睛。
也就是说，20分钟后，哪怕是封城痛死在床上，我也别想再联系上薛月清。
我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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