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梨树下,一个女子仰着头,看梨花绽放。她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飘散的长发上点缀着几朵雪白的梨花。
一身粉红玫瑰色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乌黑的长发梳成最平常的飞天髻,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有梨花点缀期间。
她长得极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道不尽的清丽。
仅凭一幅画,就足矣倾城倾国了,可以想象本人是多么的美丽。
这个女子是谁?
司徒幻吗?
易绛雪正猜着,这个时候,一声有力的琴声从外面闯进,硬生生地打破屋内的寂静。
琴声如同潮水般四溢开去,冥冥之中易绛雪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随着它动人的舞动,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的芳香。
细细品味,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所有的甜蜜、苦涩、缤纷都化为透明,透明的平静……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竹楼门口,那棵古老的梨树下,
一个男子席地而坐,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之中来来回回穿梭,音乐不断地从他的指间涌出,连绵不绝……
梨花似乎被琴声惊到,簌簌地抖动几下,纷纷从树上落下,落到那男子的衣衫。
雪一样的白,遇上血一样的红,构成衣服美丽的图,格外地妖艳。
那男子微微抬头,那双妖精一样的双眸朝着易绛雪投过来,他乌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向两边散去,易绛雪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细长的眉毛,削尖的下巴,挺拔的鼻子,漆黑深邃狭长而慵懒的眼睛,雪一样白的脸,血一样红的唇……
真的是太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
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人更加着迷,一朵雪白的梨花落到他阴柔绝美的脸上,却没有让他看起来温柔多情,反而给人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怎么?看痴了?这辈子没见过美男吗?”那人狭长的凤目一挑,慵懒地冲着易绛雪一笑,带着魅惑的味道。
“你是?”易绛雪皱了皱眉,充满警惕地看着红衣男子,只消一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你跑到我的家里来质问我是谁,这是不是有些没礼貌?”红衣男子红得仿佛对视都要滴血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易绛雪。
雨,细细密密地交织着,雪白的梨花落了一地,那男子慵懒地靠在梨花树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琴弦,时不时发出阵阵琴声。
顷刻间,梨花不断地抖落,原本温和的吹风变得凌烈,从身边呼啸而过,欲割破人的皮肤。原本平静的溪水开始汹涌,溅起一朵朵水花,溪水里的鱼儿随着琴声蹦出溪流。落到草地上,挣扎几下,便不一动不动……
恍惚间,易绛雪只觉得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两腿发软,有种想吐的感觉。
红衣男子低首拂琴,将内力融入期间,易绛雪想起二十一世纪武侠片的高手,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个男人就是司徒幻?
她还以为司徒幻是女人……
这琴力……他叫她来是想要杀她吗?
还好她带了紫玉箫。
紫色的箫递到唇畔,优美流畅的笛音轻轻响起,迎着强劲的琴音。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因为吃了北宫雨宪的北海雪莲回心丹,她得了一甲子的功力,屋内强劲。
他的琴声高扬强劲,她的箫声低沉缠绵。
朦胧中,绝美的黑衣女子用心吹箫,迎战着强势的琴声,犹如梅花迎战傲雪。
一曲梅花落,低音,高音,绵绵缠绕,不停地缠绕着刚劲琴声……
箫声愈低,琴音愈张,辗转之中,只听“铮”的一声,箫声戛然而止。
周围渐渐地变得安静,
舞动的溪水又变得平和,
梨树下,
妖艳的红衣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指下的断弦……
易绛雪轻轻收回紫玉箫,将它放回腰间。
“紫玉箫?你果然是百里枫的女人……” 琴弦断,司徒幻抬起头,对着易绛雪妖娆一笑,说道。
“百里枫的女人为了救北宫雨宪冒着生命危险来我这里,想想都觉得好玩。”司徒幻挑了挑眉,一脸慵懒。
“在下无力,若有得罪,还请公子原谅。”易绛雪对着司徒幻行了一个礼。
“呵呵……我的琴可是很贵的……”司徒幻拍拍红色外衣上散落着的梨花,慵懒地起身,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想让我原谅你,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找到我。”
说罢,他用力一跃,红色的影子随风消失,只剩下白色的花絮在空中飘零。如果不是那断了弦的黑色古琴,易绛雪真的会以为这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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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全是梨花,不断地在雨中飘零,易绛雪抱着瑶琴,站在梨花的海洋中,好看的眉心紧紧蹙起。
她已经被这瑶琴困了三个时辰了,天都快黑了,却依然没有走出花阵。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司徒幻离去时候说的话,当时她没有什么感觉。
这世界上最复杂的阵法在哪里?
自然是在古墓之中,古代的皇宫贵族为了防止盗墓,无所不用其极,在墓室里布下天罗地网,重重机关,而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经常随着那群考古学家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古墓之中,算得上是专业盗墓贼了。
她见过无数阵法,精通五行八卦,机关算计,却没想到这里的梨花针竟然这么复杂。她运用了各种知识,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周易风水,却无可奈何,每次都在即将破阵的时候,阵法突然发生巨变……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规律的阵法呢?
若是真的没有规律,那司徒幻是怎么从中行动自如的呢?除非这只是一个幻术……
等等!
幻术?!
对,没错,这一切只是幻术!
这个认知让易绛雪眼前一亮,所有的幻术都是不存在的东西,它是利用人脑的波动制造出来的,只要心如止水,不被外界环境所影响,一切就都会消失。
她闭起眼睛,让自己的心沉下来,直到呼吸变得缓和,心跳变得平缓,她才再次睁开眼睛……
四周绿草如茵,阳光灿烂,根本就没有那细细密密的雨丝,眼前是一条宽敞的青石小道,两边种着整整齐齐的梨树,梨花压低枝头,格外地漂亮。
路很长很长,笔直笔直的,路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庭院,上面用小篆写着两个字“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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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不知不觉地被地平线吞了下去,只露出一小截儿,却红光依旧。整个天空都被染得金黄金黄。曲曲折折的回廊泛着春天特有的湿气。
红衣男子静静地站在回廊处,满院的梨花和他身上的红衣形成鲜明对比。
司徒幻的目光看着远方,眼神失焦,思绪好像也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幻哥哥,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幸福,你要找个漂亮的姑娘结婚、生子、然后很幸福很幸福,好不好?”
很多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一个女孩虚弱地在她耳畔轻吟。
“幻哥哥,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去找姑娘,我替你决定好了,如果有一天有个姑娘能够和我一样弄断你的琴,那你就把她娶了,因为她和我一样聪明……”
月光下,她的笑容那般虚弱,脸色惨白,他不忍心拒绝,便答应了她。当时,他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能够弄断他的琴。
她可以,是因为他爱她,对她没有防备,除了她,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接近他一步……当时,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用一个女人用内力弄断他的琴弦……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超过一甲子的深厚内力呢?
“清雅,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居然还有人能够弄断我的琴……这是天意吗?还是你在天之灵一定怕我孤单,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女子?”
司徒幻抬头看着火红的夕阳,隐隐之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子清雅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对着夕阳露出妖艳的笑容:
“不过清雅,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不会爱任何人吗?除了你以外,任何人弄断我的琴都得死。”
司徒幻的笑容更加妖娆了。
梨花阵,他的独门幻术,困在里面只有,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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