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苏医生肚子都显怀了,在村里晃悠慌晃悠都难受。咋还让她上山呢?万一出啥事,谁负责?”
朱久梅自己是女人,所以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多难。
云大树一脸愁苦,抽了一口旱烟。
“那不是没办法吗?人家一个断了腿,一个疯子。”
“听说那疯子还杀了人,万一接到山下来住,村里孩子咋办?”
“实在不行,我把人送镇医院去?”
苏蔓听到这也明白过来,怕是还有病人。
她穿好衣服,下床出门。
“大树叔,婶子,是有人病了吗?”
朱久梅没好气瞪了云大树一眼:“都是你叔接应的这些好事儿,别理他,让他自己把人送镇医院去。”
云大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你都听见了?”
他指了指后山半山腰,那儿隐约能看见一座房子。
“那里住着一个寡妇和她亲戚,听说她那亲戚是个疯子,以前杀过人。”
“平时她们都很少下山,偶尔见过几次。”
“昨儿个有人上山看见那寡妇腿摔断了,动不了。”
“跟那疯婆子困在山腰好些天了,家里东西都快吃完了。”
“实在没办法,才托人带了口信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我一想咱们村有医生,就应了这事儿。”
“怪叔,叔忘了你怀孩子的事儿!”
毕竟他接苏蔓来村里的时候,苏蔓也没说坏孩子的事儿,还是他老伴儿看出来的。
他一个糙老汉也不怀孩子,平时看苏蔓在村里跑跑跳跳跟没事儿人一样,他也就总忘了人家还怀着孩子。
应下来了回来跟老伴儿一说,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口信捎了几天了?”
苏蔓一边问,一边收拾东西。
“那得有三天了,摔断腿估摸着得有小半个月了!”
苏蔓点点头,穿好雨鞋背上药箱。
“那走吧!腿断了这么久,怕是禁不起路上这么颠簸。”
“我去看看,实在不行再送医院!”
云大树一听,赶紧敲了敲烟袋。
“哎,好好。”
说着,又看了朱久梅一眼,憨厚的笑了笑。
“老婆子,你看,我就说苏同志是个热心肠吧!”
朱久梅被云大树那憨憨的样儿气得好笑,给苏蔓在鞋上又绑了一圈草绳。
山上都是湿滑的泥巴路,穿了雨鞋也不防滑。
村里人平时都穿草鞋,那玩意儿轻便还防滑。
“苏同志,路上慢点。”
“实在不行,咱也不逞强,让你叔背你下山。”
朱久梅给苏蔓缠好草绳,抬头推了云大树一把。
“你一天天的闲得慌,去,背点包谷米上去。”
其实说起来,山上那寡妇还是朱久梅的远房堂姐。
不过当年她嫁到了外地,这些年一直都没来往过。
前不久,她才带着那疯婆子搬回来。
说是那边的男人家都死光了,这疯婆子是她小姑子。
实在没人照顾,才带回来一块过活。
如今她娘家人也走的走死的死,唯一算上亲戚的,也就朱久梅了。
不然,云大树也不会这么快接下这话。
朱久梅给云大树装了一袋包谷米,又拿了点家里的咸菜和窝窝头。
云大树扛在肩膀上,拄着棍子招呼苏蔓跟上。
“走,苏同志,咱们上山!”
上山的路比苏蔓想的要难走,云大树顾及她的身体,走走停停。
一直到快中午,两人才到了半山腰的屋子。
云大树走到门口,把背上的口袋放下来,敲了敲门。
“朱王娣,我找了个医生来给你看腿,开开门!”
“来,来了!”
只听屋里一阵噼里啪啦。
“滚进去,不然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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