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心态好像有点问题，眼圈也开始发红了，就没忍心继续发牢骚：“真喜欢就在一起呗？你都说教廷里有候补圣女，又不缺你一个，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还是那句话，人生苦短，你得及时……”
索菲亚打断我的话：“就算我不做圣女，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她收起自己柔弱的姿态，目光开始变得坚定：“这不仅仅是为了履行对神的承诺，罗曼诺夫家和普希金家向来不和，所以我不会跟他结婚。
还有，圣女在教廷的身份很高，一个家族圣女数量越多，在教廷里就越有话语权，所以为了家族利益，这个身份我也不可能轻易放弃。”
我不能理解：“在你眼里，这些权力斗争比自己的幸福还重要？”
她点头：“当然，是父母给了我生命，我做事自然要为他们和家族考虑。”
“哎呦，可真麻烦。”
也不知道该咋劝了，只能点根烟：“我本来以为自己的感情问题就够复杂了，结果你比我还操蛋，你们东正教什么破规矩啊，真该变一变了。”
说出这句话，我心里猛地一惊，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凑到思绪有些凌乱的索菲亚身边，我在声音里加了一些摄人心魄的法术，试探着问：“按说卓逸在远东待了这么多年，和东正教一直相安无事，可好端端的，你们那个神为什么突然要清除异教徒啊？
这应该不是心血来潮吧？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挺好奇的，你能给我讲讲吗？”
“神要清除异教徒，是因为天主教和新教在不断蚕食我们。”
索菲亚似乎受到了法术影响，语气开始变得飘忽：“原本西欧和美洲才是他们的传统势力范围，可近些年他们不断东扩，已经把手伸到我们家门口了。
想要对抗他们，就要整合国内所有力量，可一旦抽调走远东的人手，卓逸和她手下的势力很可能会惹出乱子，这可能就是神要清除异教徒的原因。
不只是她，国内的各个州、边疆区都有人过去清理，只是因为卓逸势力最强、最根深蒂固，教廷才会派来这么多人手。”
我有点迷茫了：“你们三个教派不是都信上帝吗？那为啥上帝会选择给你们传达旨意，而不是去帮另外两个派系？”
她轻轻摇头：“你弄错了，向我们传达旨意的是神，不是上帝。”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们口中的上帝，估计相当于东岳大帝跟五方鬼帝，而神更像是段天他们这些阎王，是专门对接这些教徒、管理人间事务的。
但就像冥府的格局一样，这些神在漫长的时间里也渐渐分化成了三股势力，他们互相对抗，认为对方是异端，自己才是正统。
想通这点之后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像柳长生说的，天道不希望这么多非人的东西存在，所以祖灵的消失是必然，人世间种种神异的没落也是必然，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现在看来不光是国内，连外面都开始不太平了，难不成他们也受到了天道的某种影响？这就挺可怕的。
思考了一阵后，我继续问索菲亚：“那你们的神有没有说过，清除完异教徒之后下一步怎么办？直接拉着你们这些祭司跟另外两个教派开片儿吗？”
“不知道，但异端必须得到净化，这一天迟早会来，所以我们很想让卓逸皈依教廷，这样就不需要净化他，保存实力的同时还能得到一个强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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