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纳闷许名远弄这么个东西放在店里干嘛呢?骗钱?可我记得他好像不怎么缺钱吧。
又摇了摇头,我走到许诺身边用手挡了下她的眼睛:“别看了,再看一会儿陷进去了。”
“啊?啊!”
许诺猛的惊醒:“什么情况,我刚才怎么走神儿了?”
“废话,你盯着这雕像的眼睛看了这么久,不走神就怪了,别再看了啊。”
也懒得跟她解释,我又朝周围看了一圈。
然后我就发现殷大师的祭台了,还是老样子,两根白色香烛,一个香炉,几样风干的贡品,还有俩已经蔫吧到不行的苹果在上面放着。
墙上依然挂着殷大师的照片,只是这照片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动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冲照片嘟囔了一句:“哎,殷大师啊,您要是泉下有知,看见自己徒弟这么胡搞乱搞的,是不是得气够呛?
不过这事儿也是怪你自己,好好当个俗家弟子得了,闲着没事儿非得联系昆仑那帮逼干什么?昆仑已经不是从前的昆仑了,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许名扬往火坑里推啊。”
“你跟谁说话呢顾言。”
我这句把许诺给说毛了。
她用那种颤巍巍的动静问我:“别告诉我殷大师的魂儿还在相片里啊,我告诉你我胆小,经不起这么吓。”
“没,殷大师已经魂飞魄散了,我就是忍不住念叨几句。”
心里有点唏嘘,我走上去用衣袖掸了掸殷大师灵台上的灰尘,又把上面那些已经干枯的供果撤了下来。
然后我问许诺:“这个点儿附近还有开业的水果店之类的么?要是有的话你出去买几样,咱们给殷大师换点贡品。”
“这都几点了,不可能有开业的。”
许诺摇了几下脑袋:“再说你不是告诉我殷大师魂飞魄散了么?都魂飞魄散了换贡品有什么用,反正他又吃不到。”
一句话给我怼够呛。
吧嗒几下嘴,之后我摆摆手:“行吧,那就别折腾了,你找条毛巾过来,好歹咱们给灵堂擦一擦,不管怎么说殷大师也是个好人,现在他灵堂脏成这样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那我兜里有湿巾,你用这个擦吧。”
许诺走过来从兜里掏出湿巾递给我,自己也抽出来一张,上去擦了擦满是浮灰的桌子。
她一边擦一边嘟囔:“诶,顾言,灵堂这么脏,是不是就证明我小叔很长时间没来过店里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
“那咱俩怎么办,一会儿直接去小叔家?”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去家里也找不到他。”
我一边擦桌子一边琢磨:“诶,许诺,自从老爷子生日宴那天之后,你跟你小叔后来见过几次面?”
“两三次吧,都是周末在我爷家吃饭,但后来周末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来,最近一段时间根本联系不上了。”
许诺语气里有点担忧的意思:“顾言,你刚才说殷大师把我小叔往火坑里推,那是什么意思啊?我小叔不会有事儿吧。”
我‘嗯’了一声:“有,但只是有点小事儿,放心吧,只要我在你小叔不可能有啥大事儿。”
许诺白了我一眼:“小事儿你也得说是什么事儿啊,要不然我心里怪没底的。”
“也没啥,就是你小叔有点鬼迷心窍了,早点给他掰回来就完事儿。”
我把手里满是灰尘的纸巾一扔,冲许诺摆摆手:“走吧,先去你小叔家看看,他要是没在家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
许诺也把手里湿巾扔下了,不过她要擦手,我就听见了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那是从许诺挎包里传出来的,许诺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亮了一下:“顾言顾言,我爸给我发消息说我爷醒了,让咱们赶紧回去呢。”
“不着急,告诉你爸等会儿,咱们先去你小叔家看看再回去。”
也不等许诺说话,我直接拉着她的手再次从店里钻了出去。
可我俩刚刚出门,冷空气迎面吹来的一瞬间,我就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了。
三宝寺这一条街,其实并不是完全的佛缘店、算命一条街,只是道路两侧有商服,而商服上面则是一堆居民楼。
按说现在不到十点,人不应该怎么早睡觉,可我抬头一看,两边的居民楼里连一个开灯的都没有,就跟停电了似的,道路两侧路灯也是关闭的。
整条街死气沉沉,甚至原本在下的雪也停了,冬夜里的寒风也不吹了,整条街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诺也发现出不对劲了,她第一时间拽住我胳膊:“这什么情况?顾言,这地方好像有点吓人啊,刚刚咱们进来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嗯,刚才不是这样,咱俩这是遇见鬼打墙了。”
我嘴里发出‘啧啧’两声,指着周围对许诺说:“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鬼打墙,不是鬼咣咣的用脑袋撞墙,记住了么?”
许诺喊了声:“记住个屁,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个鬼打墙破了啊!”
“别急,慌什么?”
我眯着眼睛:“这么低级的把戏破了干什么?等着,我现在就去把人抓出来,你在这儿站着瞧好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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