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问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姜晓穗吃完饭,带着宋幼姗去公社寄了东西,不顾她的反对,又往包裹里塞了二十块钱。
宋幼姗埋怨说:“我已经放了钱,数目跟信上说的对不上,你外公他们会害怕的。”
姜晓穗笑了,干脆从包裹里掏出那封信,在信纸末尾添上一行小字——随信附外孙女姜晓穗零用二十,愿外公、外婆与舅舅身体安康。
她轻快地把信纸封回去,余光看见宋幼姗偷偷抹泪,便当自己没有发现,与邮局里的人核办寄送手续。
从邮局里出来,宋幼姗先回大队,姜晓穗去到公社上班。
一日晃过,她下班回到家中,发现庄大嫂脸色黑沉地坐在廊下。
姜晓穗好奇地问姜老太:“我嫂子咋了?”
姜老太其实压根没注意庄大嫂,不过宝贝大孙女问她了,她能说不知道么?于是机灵的姜老太笃定说:“指定也是让庄梅梅那小蹄子给气的,你想啊,小娘皮诅咒大毛被人贩子拐走,那当妈的能乐意吗?”
姜晓穗觉得有道理,于是没再多想,可到了晚间,大毛却鬼鬼祟祟地找到她,报了大料。
“姑,我跟你说,今天我大舅来找我妈了。”
“啥,你舅来了,他来干啥?”
大毛脸上浮出大人才有的轻蔑表情:“还能干啥?看咱家日子好过了,看姑姑你当干部有本事了,想让你拉他一把呗。”
姜晓穗被他逗乐:“哟,你小小年纪,眼力颇深啊。那你告诉姑姑,你妈是啥态度啊?”
“我妈说……这个家不是我做主,你想跟着晓穗办事,你自己去跟她说。”大毛学得惟妙惟肖。
姜晓穗哈哈大笑,心想这黄桂珠倒还不是无可救药。她要是真求到自己面前来,那可就窝囊透顶了——甭管有意无意,黄大舅差点把大毛弄丢,事后也没有任何道歉补偿是真的。
如今黄桂珠自己能拎得清,倒少费了她一番口舌。
姜晓穗给了大毛一把糖,让他出去了。
接下来几天,大队里每天都有庄梅梅的新消息,正如当时前身被退学的事传开来一样,庄梅梅饱受着舆论的折磨。
同时也难逃劳动的命运。
当然,姜晓穗不是土生土长的年代人,姜老爷子也不是那等激进分子,并不会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同志做那些她身体无法承受的重活。
可即便如此,对于从未下过地的庄梅梅来讲,这几天干的活简直是她这辈子以来最辛苦的活计。
每当入夜躺在床上,家人的冷漠与前世的凄惨总是交替盘旋在她脑海里。不行,绝对不能这么下去,她重活一世,不是为了过这种苦日子。她要改变,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又过了两天,姜晓穗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她在当天晚饭后,找到蹲在门口啃甘蔗的姜晓海,问:“大哥,你……”
姜晓海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想说啥?”
“咱就是说啊,你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算啦,我憋不住啦,我直接问你吧。大哥,你比我大七岁,咱妈到底咋生的你啊?”
姜晓海乍然听见这话,觉得妹子骂得挺脏的,但他仔细那么一品,登时脸色大变。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晓穗怕他逃跑,立刻把人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我自己发现不对劲的,你快老实告诉我,我发誓不告诉晓湖。你要不告诉我,我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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