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不假思索:“你是说,霍长鹤?”
随即又否定:“这不太可能,若是霍长鹤,他不会用这些乞丐,他手下有两个侍卫,身手了得,再无人可用,也不会用乞丐。”
程书意沉默一瞬:“人是会变的,镇南王府遭此大难,他有些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沈怀信一口咬定:“不会,我对他太了解了,光是想,就觉得他不可能和那些乞丐混在一起。”
程书意收回手:“ 也罢,若大人想去,可带几人前去。”
“什么人?”
程书意道:“就是那个副将的家人,大人此去,不是为了讨要达格尔,而是要为属下讨个公道,亲自惩处杀人凶手。他杀的是护城军,自然应由护城军来处置。”
沈怀信脑子豁然开朗,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太杂,年也没过好,他脑子真是有点退化了。
之前只想着怎么把达格尔要出来,又不能让曹刺史起疑,现在换个思路,按程书意所说,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好,就依你所言!”
沈怀信又道:“不过,那个副将没有家人,他原就是孤儿,早年参军,没有牵绊,作战勇猛,我才提拔他做副将。”
程书意浅笑:“他有没有家人,别人谁知道?大人说他有,他就有。”
沈怀信一拍脑门:“是极。”
沈怀信带着管家去安排,程书意看一眼苏朗台:“那个乞丐的人头呢?”
苏朗台垂下眼睫:“当时随意扔在一处灌木丛中了。”
“去找回来,用到该用的地方。”
……
颜如玉一指与达格尔牢房斜对的那间:“把他关到那里去。”
银锭揪着达格尔的脖领子,把他拖过去,达格尔不想去,但他又被银锭在身上戳了几下,煇身酸软无力,根本挣扎不得。
达格尔刚被拖进去,外面捕快又来报:“大人,沈怀信带人来了。”
曹刺史赶紧看向霍长鹤。
霍长鹤一点也不意外。
略一沉吟道:“曹刺史还是不必见。”
曹刺史现在有了主心骨,又有兄长的仇恨在心,不再畏惧沈怀信。
若是之前,让他闭门不见沈怀信,那他是不敢的。
“好。”
颜如玉对捕快说:“你只说,曹刺史劳累许久,有些身子不适,刚喝了药睡下,见不了客。”
霍长鹤接过话,似笑非笑:“记住,要好声好气,客气有礼,不可对沈城使无礼。”
捕快点头称是,快步退下。
曹刺史眨巴着眼睛,瞬间了然,一个管家可以粗暴对待,但沈怀信却是不能。
得和善客气,越是如此,沈怀信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还会越气,但又没得发作。
曹刺史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本事,都不及镇南王夫妇的十分之一。
捕快到外面,未出门脸上先带了笑:“沈城使,真是不巧,时辰太晚了,刺史大人连日来操劳不断,今天又有人命案子,累得病倒了。”
沈怀信眸子微眯:“病倒了?那本使就更该去探望。”
“多谢城使好意,不过,大人刚刚別过药睡下,大夫说了,这种药让人昏睡,不许人打扰,这样方能好得过。”
“城使放心,等明日大人醒来,卑职必定回禀。”
沈怀信抿唇半晌,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牢烦刺史,你把那个杀人凶犯带出来,本使要带他回去正法。”
捕快一听这话,眸子睁大,心说你可真能放屁。
“城使这可就太看得起卑职了,卑职就是个小捕快,岂敢做此决定?反正这犯人在牢里,也跑不了,不如明日一早,请刺史大人定夺。”
沈怀信还想说,捕快后退几步拱手:“请。”
说罢,转身进去,大门又轰然关上。
沈怀信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大门。
他们竟然……关门了?关门了!
真是岂有此理!
他咬牙生气,却又无济于事,总不能进去抢。
狠狠吐一口气,对身后几人道:“你们留在这里,明日天一亮,就在此哭。”
他带来的人点头称是。
捕快回到里面,如实禀报,曹刺史听完,忍不住骂一声:“呸!还敢现在就把人提走,真是不要脸。”
“可见他是急了,”霍长鹤道,“你说他还带着几个人?”
“正是,”捕快回答,“看样子是平民打扮,不知道是何人。”
“是男是女?”颜如玉问。
“是两个女的,一老一少。”捕快回答。
颜如玉轻哼:“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爷,走,去瞧瞧,如果我没猜错,那两个女人怕是没走。”
一行人出大牢,到门口查看,也没开门,从门缝中一瞧,一目了然。
果然,那两个女人还在,不仅在,还在门前跪着,在寒风中凄凄楚楚,好不可怜。
曹刺史拧眉:“她们是什么人?这可如何是好?”
颜如玉似笑非笑:“无妨,让她们跪,就当作不知道,明天就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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