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茶也不喝了,赶紧出门,一边走一边昂头挺胸,提醒自己,务必要从容应对,不能输了气势。
到府门外,就见那两个女人正对着沈怀信哭。
沈怀信一脸耐心的样子,认真倾听,别提多和善了。
曹刺史恨得心里咬牙:看见没有,这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多会装!比他娘的麻袋都能装!
曹刺史下巴抬头,胸脯子挺起来,迈腿下台阶,一没留神,差点踩空,胖胖的身子一踉跄,往前不由自主快走好几步,正好扑到沈怀信面前,把他推出去一米多远。
沈怀信:“……”
曹刺史清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沈城使一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信被这一冲,方才酝酿的那点悲情都被冲散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曹刺史又道:“哎呀,听闻沈城使府前出了变故,本官还想派人过去瞧瞧,怎的城使就来了?”
“是不是来报案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听说是外族人?褐发棕眼,有的还有暗红色胡子。啧啧,沈城使,你守着边关城池,怎么让这么多外族人混进来,兴风作浪?”
“可惜,他们死了,不过,他们也是死有余辜,如若不然,本官还要把他们抓住,好好审问,究竟是什么人,来咱们这儿意欲何为。”
沈怀信气得喉咙发堵,头回见曹刺史这么能叭叭。
正要说,曹刺史又压低声音,往他跟前凑凑:“我听说有一种人。”
沈怀信心头一紧,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下意识问:“什么人?”
“会跳大神招魂的人,即便死了,也能跳一跳,把魂勾回来问问,城使要不要试试?”
沈怀信:“……”我试你个鬼。
沈怀信被他这么一打岔,气得脑仁都疼。
今天一早起来,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还没出屋,就有人来报,说门口出了事,有人头不算,还是外族人的人头。
他一听心就沉了,赶紧悄悄到门后观望,看清那几个人的模样,心头的一点侥幸全部被冲散。
正是他豢养的那几个人。
当年他一共收了十六个异族俘虏,这些人个个手上沾血,杀了也不冤,但他当时灵机一动,给了这些人一条生路,他们也甘愿为他所用。
这些年间,秘密养着,训练,做任务,也折损了六个,还剩下十个,包括苏朗台和达格尔。
现在倒好,余下这八个的头,都被挂在这儿。
他差点气吐血,没撅过去。
人已死,多说无益,他只能把面目毁了,再做打算,一边让弓箭手出手,一边寻思着,这边达格尔的事才更重要。
达格尔的死活,他并不太在意,关键是,怕达格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所以,他没管府里的事,虽然也心疼这些年的心血,培养杀手不易,但也只能暂时让他人交人,亲自来处理达格尔的事。
哪知,他一来,曹刺史就叭叭扯那边,又让他生一肚子气。
事情还没有进展,半句正题没提,一辆马车驶来,霍长鹤和颜如玉到了。
曹刺史一见,双眼放光,救星可算是到了。
沈怀信目光闪过冷意,勉强笑笑,拱手道:“王爷大驾,不知有何要事?”
霍长鹤还没说话,曹刺史看看大门,又看看自己:“沈城使,王爷这是来本官的衙门,又不是去你那,你这话问的……哈哈。”
颜如玉忍住笑,霍长鹤淡淡扫沈怀信一眼:“本王与曹刺史有约,今天约着去城外山中找灵草,没想到门前这么热闹。”
沈怀信生气且莫名其妙:“灵草?什么灵草?”
霍长鹤一本正经:“治舌谎之症的灵草,曹刺史说,他有一个重要犯人,因舌头生病,总是说谎,成天骗来骗去,为治他这个病,本王听说有种灵草,能把人的舌头割下,用灵草代替,他一撒谎,脸就变绿。”
颜如玉都不知道霍长鹤会说出这么一段词,想笑得不行,又只能拼命忍住,肚子都忍得痛了。
曹刺史忽闪着眼睛,一时竟然分辨不出霍长鹤说得是真是假。
他满眼都是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小声问:“王爷,咱真能找到这种草吗?”
霍长鹤:“……”
颜如玉实在忍不住人,清清嗓子压住笑,转移话题问道:“大人,您这里是……什么情况?”
见要回归正题,沈怀信接过话道:“昨天的青楼杀人事件,王爷没听说吗?”
霍长鹤拧眉:“青楼?本王不曾听说,那种地方本王也不去,沈城使同为军中之人,应该也不会去吧?怎么的对青楼的事,来了兴趣?”
沈怀信抿唇:“不是本使对青楼有兴趣,而是本使的一位副将,在那里被人杀了。”
“护城军可以逛青楼?”霍长鹤诧异,“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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